陳媛曦是蕭江河的親生骨肉。
我是陳江河的養子。
那么,陳媛曦自然就是我的妹妹!
蕭天澤深深意識到這一點。
也難怪陳曉曼當初有意撮合,而當得知是蕭江河的養子后,便直接放棄。
可現在,剛認親。
妹妹就神秘失蹤,下落不明。
蕭天澤第一時間,便駕車趕往永新時尚街的“榮耀”酒吧,與陳曉曼見面。
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
小酒吧內,客人寥寥無幾。
蕭天澤與陳曉曼相對而坐,把今天和陳媛曦在一起吃火鍋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
最后得出:陳媛曦是在離開火鍋店后失蹤。
而就在陳曉曼一籌莫展之際,典慶推門,走進榮耀酒吧,來到蕭天澤身旁。
“先生!”
他神色恭敬,遞上一份文件。
見典慶身材魁梧,周身氣勢沖霄,還對蕭天澤如此恭敬,陳曉曼感覺蕭天澤不簡單。
但她心性機警,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問,索性拋開此事,與蕭天澤共同看向這份文件。
“星辰閣商會?”
才第一眼看下去,她不禁渾身一顫。
一來,是感嘆蕭天澤行事如此雷厲風行,距離事發還不到3小時,就掌握了陳媛曦失蹤的信息。
二來,女兒陳媛曦被綁架了。
綁架方,正是杭城的星辰閣商會!
在獲取了陳媛曦被綁架的信息后,蕭天澤的注意力,全在陳曉曼一人身上。
尤其是陳曉曼身體這一顫,能說明很多問題。
“你和星辰閣商會有過節?”蕭天澤疑惑道。
陳曉曼苦笑,出奇的是,在得知女兒被星辰閣商會綁架后,反倒沒那么緊張,說道。
“都是一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十年戎馬,戰功赫赫,蕭天澤一次次在絕境中涅槃,早已練就了極為敏銳的洞察力。
從陳曉曼身上,他捕抓到很多蛛絲馬跡,但話說七分,不便拆穿,簡單問道。
“你女兒,或者說我的妹妹,被綁架,那你覺得應該怎么辦?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陳曉曼淡然道:“年少多磨難,并不是件壞事,你還是請回吧,這件事你還是別管為好?!?br/>
“綁架她的,不是什么地痞流氓,而是星辰閣商會,星辰閣商會應該不會傷害她的?!?br/>
“這就是你的態度?”
蕭天澤渾身寒意暴漲,如死神凝視,盯住陳曉曼,連桌上的酒水都蕩起一圈圈漣漪。
“她是我父親唯一的親生骨肉,而我作為父親的養子,我必須對她負責?!?br/>
“我的意思,你明白否?!?br/>
“我明白,可是……”陳曉曼欲言又止。
蕭天澤:“有話直說?!?br/>
陳曉曼深吸一口氣:“對,你是必須對媛曦負責,可你是誰?你是我愛人蕭江河的養子?!?br/>
“你是蕭江河一手帶大的,正因為這樣,我才不忍心讓你羊入虎口,你明白嗎?”
“你只是隆鑫集團的總經理,可能在道上認識幾個人,但星辰閣商會體量是何等巨大?”
“是你能與之抗衡的嗎?”
“星辰閣商會,能壯大到如今這種地步,不知踩著多少競爭對手的鮮血與尸骸?!?br/>
“蕭江河,就是其中之一!”
“轟~”
像是有一股熱流,從腦海中激蕩開來,竄向四肢百骸,讓得蕭天澤精神大振。
蕭江河,是其中之一?!
“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家休息吧,媛曦沒準過幾天自己就會回來?!标悤月鼫蕚潢P門送客。
她站在小酒吧昏黃的燈光下,身體顫栗,那雙眼睛,時不時有熱淚流淌下來。
她作為母親,又怎會不心疼自己的女兒。
蕭天澤沒有多問,但總算知道了一些苗頭,這種事情,還需要深入挖掘,慢慢消化。
“將軍,待我殺進星辰閣,把人救出來?”
離開榮耀酒吧,典慶目光凌厲,一股濃烈的殺伐之氣,頃刻間自周身爆發出來。
蕭天澤抬手打斷典慶,漠然道:“星辰閣不是地痞流氓,自然不會做地痞流氓做的事。”
“他們處心積慮,帶走陳媛曦,絕對有更深層次的目的,我正好以此為開端……”
“……將養父的死,調查得清清楚楚。”
“先斬后奏,王權特許!”
“任何將我養父推向深淵的人,我必將親力親為,讓他們血濺三尺,尸橫四野?!?br/>
“先生,我明白了。”
感受到蕭天澤身上的肅殺之氣,以及那股極強的壓迫感,典慶不由退了一步。
一陣寒風呼嘯而來,席卷落葉,唰唰落下。
風,很隨意地吹過。
樹葉感受到風的寒意,自我選擇凋零。
蕭天澤,就是那陣凜冽的寒風。
他的到來,也注定了星辰閣商會的凋零。
……
江東府即將拆遷的消息,不脛而走。
整個蘇杭市,皆是把目光投向了蕭家。
不知這個小小的二線家族,底蘊多深,又何德何能,才逼得江東府那些豪強低頭。
而蕭家借助這陣東風,在蘇杭市聲名鵲起,著實風光了一把,連續幾日都有投資商上門求合作。
蕭奉祥喜憂參半,但人總算是清醒過來了,只是受驚過度,導致氣虛,修養幾天就會好。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蕭家子孫以及直系親屬,叫到蕭家,說有大事相商。
蕭天澤與林婉珺,一大早趕到蕭家。
看著掛在廳堂的“忠魂傲骨”、“國士無雙”、“鐵血丹心”三塊牌匾,感覺真是諷刺。
這明明,是上面送給蕭天澤的。
卻被蕭奉祥以為是送給自己的,掛在客廳三個多月,渾然不覺得受之有愧。
“跪下!”
被老管家攙扶著進入客廳的蕭奉祥,人還沒坐在太師椅上,就沖蕭天澤大喝一聲。
而當看到蕭奉祥手中捧著的,是養父蕭江河的靈位,蕭天澤神情肅穆,當即跪下。
“噗~”
養育之恩,沒齒難忘。
若不是蕭江河的昨天,豈會有蕭天澤的今天?
奈何?
養父已逝,這份恩情,再也無以回報。
蕭天澤,心中有愧。
若是在自己巔峰時期,留在父親身邊,全力輔佐,父親又豈會身死?
蕭奉祥杵著龍頭拐杖,顫巍巍地走了過來,抬手壓下大廳的喧鬧聲,向在場所有親屬宣布道。
“蕭天澤,你拆遷江東府有功,你養父蕭江河的在天之靈,可以得到安息了?!?br/>
“我也信守承偌,等那座跨江大橋竣工之日,就是我將董事長之位,讓給林婉珺之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