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澤。
男,27歲,現役軍人。
17歲保送軍部。
18歲進特種大隊服役。
20歲,任特種總教官。
此后兩年,軍部履歷出現斷檔,是一處極其違和的空白頁,非常耐人尋味。
“20歲,就成了特種總教官,這……”鄧鵬程深咽一口唾沫,緊張到渾身冒汗。
21歲,立特等軍功三件,授大校軍銜。
23歲,因表現卓著,授少將軍銜,并調職華夏東夷戰區,任特種作戰總指揮。
“嗒啦~”
這是鋼筆脫手,掉在會議桌上的聲音。
鄧鵬程感覺不可思議,忙拿出隨身攜帶的眼鏡,迅速戴上,扯長了脖子,唇齒顫抖。
“23歲的少將,這……這……”
25歲,征取總參提議,授蕭天澤中將軍銜。
官居一品!
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這……這他媽到底是什么人?”
鄧飛鴻呼吸急促,眼底盡是瘋狂:“24歲就成了中將?他……他到底立得什么軍功?”
“這……這……這簡直驚為天人啊。”
在場眾人瞳孔放到最大,仿佛看到天神下凡。
可以很肯定的是,這個蕭天澤,立下的極有可能是栽入史冊的彪炳戰功!
然而,這還沒完……
時年27歲,官拜上將!
權傾朝野!
統兵百萬!
國士無雙!
“噗通~”
先前還趾高氣昂,揚言蕭天澤是二世祖的鄧飛鴻,嚇得失魂落魄,跌坐在地。
“咝~咝~”
倒吸涼氣的聲音,在會議室此起彼伏。
這一刻。
所有人都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他們震驚地望著投影中,那位風云人物,以及那一長串,來自軍部的機密文件。
每個人,緊張到幾乎血脈賁張,心膽俱裂……
任誰都沒見過,如此驚世駭俗的人生履歷。
每一個年齡段背后,所代表的,都是一段血淚交織的崢嶸過往,傳奇歲月。
“佩服!佩服!”
縱然鄧鵬程閱歷豐厚,但此刻還是一陣失神,有種臣服于蕭天澤而甘愿跪拜的沖動。
這個年輕人,哪里是背靠祖輩蔭德的二世祖?
他是現役軍人。
是靠自己一步步,踏上權力巔峰的絕代傳奇。
堪比天神下凡,王權神授。
“啪~啪~啪~”
剎那間,會議室掌聲雷動,人人動容。
投影上的履歷,似是帶著極強的壓迫感,讓鄧鵬程難以承受,這便趕緊關掉投影。
隨后,他面向眾人,長舒一口氣,指著巨大的投影幕布,厲聲叮囑道。
“都看見了嗎?”
“這是軍方發來的機密文件,誰要是敢透露一絲一毫,誰就給我滾蛋。”
“是!”
在場眾人戰戰兢兢,齊聲應下,相繼離場。
“起來吧,你就當見了次大世面。”
鄧鵬程走向癱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兒子,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皺眉道。
話雖如此,他何嘗不是自己也見了大世面?
當得知蕭天澤的真正身份,再想想典慶的所作所為,鄧鵬程頓時心如明鏡。
“爸,我……”
鄧飛鴻愁眉苦臉,內心五味雜陳。
蕭天澤還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經是上將軍銜,讓與之同齡的他,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虧他前不久還說,誰都不怕,今天不怕,明天也不怕,哪怕上將犯法,也罪不可赦。
可當一位真正的上將,近在眼前時,他還是軟了,就像一座圣山傾倒下來。
那等分量,鄧飛鴻根本無法承受。
一旦負隅頑抗,只會粉身碎骨!
“啪~”
悲從中來,鄧飛鴻抬手狠抽了自己一巴掌,這才機械性地站起身來,吶吶道。
“爸,我懂了,真正盲目自大,目空一切的人,是我鄧飛鴻自己啊。”
鄧鵬程欣慰一笑:“你有這種覺悟很好,跟我回去吧,典上校應該不會為難你。”
“典上校就是打死我,我也認了。”
鄧飛鴻苦笑,與父親一起回到部長辦公室。
“鄧部長?”
兩人才剛推門而入,蕭昊強便迎了過來,追問道:“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
“……”
鄧鵬程沒有說話,甚至看都不看蕭昊強一眼。
想想先前蕭昊強讓他使手段,讓蕭天澤把牢底坐穿,他就恨不得吐口濃痰,把蕭昊強嗆死。
讓華夏將官把牢底坐穿?
這他媽瘋了吧?
哪怕瘋了都不敢干這種事。
一旦那樣做,妻兒老小全都該死。
熱臉貼了鄧鵬程的冷屁股,蕭昊強有著摸不著頭腦,尷尬之余,小聲問鄧飛鴻。
“你爸這是怎么了?是誰惹他不高興?”
“你告訴我!”
“等我傷好了,我讓那個人來我這‘喝茶’。”
豈料……
“說完了沒有?”
鄧飛鴻指著辦公室的門:“說完了趕緊滾。”
“……”
蕭昊強懵了,反應過來后,當仁不讓:“你們父子倆是吃錯藥了吧?擺什么臭架子?”
鄧鵬程皮笑肉不笑:“蕭大隊長,你還是走吧,我身上的晦氣還不夠多嗎?”
“你說什么?”蕭昊強怒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先前還要同舟共濟的鄧鵬程,此刻竟說出這種話來?
敢情,我站在這里,就是給你們找晦氣?
蕭昊強越想越氣,咬著那口殘缺的牙,先是指著鄧鵬程,再指著鄧飛鴻。
“行,真行,我滾就是,但你們父子倆今天這樣對我,我蕭昊強會記在心上。”
“嘭~”
蕭昊強摔門而去。
“好走不送。”
鄧鵬程背對著,無所謂地喊了一聲。
而等蕭昊強一走,父子倆相視一眼,再看向典慶,微微低頭,苦口婆心道。
“典上校,剛才是我不對,是我有眼無珠,還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你?”
典慶玩味一笑:“我是否跟你一般見識,也要看你把自己置于何等位置。”
“你如果把自己當成螻蟻,那我無話可說。”
“不過,你小子硬氣,性子有點像我,日后如果能堅持本心,絕對能有一番作為。”
“謝典上校指點迷津。”
面對典慶,鄧飛鴻深鞠一躬,神態無比恭敬。
可忽然,他面露驚恐之色:“糟了,我只顧著跟你道歉,審訊室那位……”
念及此處,他不要命地沖向審訊室,這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幾個跟頭,生怕耽誤一分一秒。
在審訊室小憩了一會,蕭天澤睜眼就能離開,只當這里是一處別樣的風景。
既來之,則安之。
可鄧鵬程父子看蕭天澤,仿佛在看天神下凡,不知道該用什么態度對待,又生怕蕭天澤怪罪。
然而,蕭天澤全程一言不發。
就在與典慶四人離開執法部門時,一條微信彈到手機桌面,內容極為刺目。
“蕭天澤,我們離婚吧。”
“或許,我們真的不合適。”
“從今往后,你可以全心追求新的幸福。”
“我祝福你們。”
“——愛過你的婉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