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小時后。
趙宇彤香汗淋漓,滿足地沉睡過去。
蕭天澤向天豪大酒店前臺,借來一臺筆記本,放在客房的小圓桌上,插上U盤。
旋即,點開“可移動磁盤”。
這一刻,蕭天澤的心臟快速跳動,渾身的熱血仿佛在逆流,化為一股淡淡的威壓。
文件中,有一個視頻。
懷著沉重的心情,蕭天澤將視頻點開。
僅在一瞬間,他目光垂落,殺意縱橫。
一位中年男人,滿臉血痕,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牙關緊咬著,神情無比黯淡。
稍遠處,畫面有些模糊。
依稀可見一群高貴的身影,雙手環(huán)抱,站在昏黃的燈光下,神情冰冷淡漠。
這番陣勢,就像一群獅子在圍攻綿羊。
中年男人,走投無路,只能等待死亡的降臨!
忽然,鏡頭拉近了些。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搖晃著杯中紅酒,叉開雙腿,朝跪在地上的男人指了指。
“蕭江河!”
“你不是商業(yè)奇才嗎?不是在商業(yè)圈叱咤風云嗎?可今天,怎么跟土狗一樣?”
“來,來,從我的胯下爬過去。”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答應你,從今往后,放過你的妻女,放過你們蕭家。”
曾經(jīng)的商業(yè)奇才,長相斯文,謙遜有禮的男人,三年前竟被逼到這種地步?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活膩了吧?”
“什么商業(yè)奇才?純粹就一蠢才。”
“當狗就要有當狗的覺悟,吃屎去吧……”
一群人圍觀。
幸災樂禍,拍手叫好。
甚至有二十出頭的青年,騎在他的頭頂上,洋洋得意,嘴里不停地喊著……
“駕~駕~吁~”
這已經(jīng),完全不將他當人了。
“爸,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視頻中,那個被凌辱,被欺壓的中年男人,分明就是蕭天澤的養(yǎng)父,蕭江河。
視頻中,除了那些好事青年,蕭天澤還看到一道靚麗的倩影,一個滿臉黑疙瘩的男人。
兩人,全程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
若猜測不錯,這兩人就是梁穎嬌、蔣阿毛。
而那個,讓蕭江河從胯下爬過去的……
除了星辰閣商會會長秦無道,還能有誰?
昨天,你百般凌辱蕭江河!
今天,你再娶蕭江河的女兒。
此行此舉,無疑是對蕭江河最大的侮辱,讓蕭江河死后百年都得不到安息。
“噌~噌~”
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沖霄而起,擺放筆記本的玻璃圓桌受到波及,硬生生龜裂開來。
然而,視頻還沒完。
畫面一轉(zhuǎn),月黑風高,從周圍的環(huán)境來看,這應該是一棟大酒店的樓頂。
蕭江河站在樓頂邊緣,右手顫巍巍地拿著手機,對準自己那張傷痕累累,鮮血淋漓的臉。
雙目無神,精神萎靡,一夜白頭。
遙想當年,這個男人是何等意氣風發(fā),音容笑貌獨樹一幟,風度儒雅,獨一無二。
可三年前,竟被摧殘成這般模樣?!
“小澤,你在軍部還好嗎?”
“七年不見,爸……想你了。”
“爸知道你在蕭家不受待見,送你去軍部深造,也是無奈之舉,你會怪爸嗎?”
“你從小,就是一個很特別的,很堅強的孩子,哪怕被打得頭破血流,也從不服輸。”
“你一直都是爸的驕傲,等你退伍回來,穿上軍裝,爸帶你好好在蕭家風光一回。”
“只可惜,爸沒用,今后的路,不能陪著你走下去了,但,孩子,你一定要堅強。”
“不要悲傷,不要難過,好嗎?”
“因為,爸死后,骨灰會灑在滄瀾江里,爸會化為一條龍,庇佑我們蕭家基業(yè)長青。”
“也護佑你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你一定要好好地活,好好地活。”
“爸……就先走一步了!”
蕭江河。
這位風云人物。
最終還是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站在酒店樓頂邊緣的他,身體向后栽倒。
一躍而下,粉身碎骨!
“……”
蕭天澤愣住了。
表面上風平浪靜,內(nèi)心里怒浪濤天。
“哐當~”
濃烈的肅殺之氣,以他為中心,如暴風雨般席卷而來,原本就已龜裂的圓桌瞬間崩碎。
“秦無道,你該死!”
這一刻,蕭天澤宛若殺神降臨,目光凌厲如死亡凝視,邪氣凜然,不可撼動。
這是一位華夏至高將官,真正的銳利與鋒芒。
他的恨意,足以滔天。
他的怒火,足以燎原。
蕭江河生前,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的養(yǎng)子有朝一日,竟會成長到如此地步。
他沒做完的事,將由蕭天澤來做。
他沒走完的路,將由蕭天澤來走。
而那些一步步將他推入萬丈深淵的人,必將墜入九幽地獄,萬劫不復。
“唰~”
蕭天澤霍然起身,以風馳電掣之勢,扼住趙宇彤的咽喉,將其舉離地面。
“呃……咳……是……是我啊……”
如同被一頭猛獸襲擊,趙宇彤嚇得面色慘白,拼命掙扎著,幾欲窒息。
像是丟掉一張用過的手紙,蕭天澤將趙宇彤扔回床上,取下U盤,轉(zhuǎn)身就走。
“蕭天澤?”
趙宇彤趕緊跑來,伸手擋住蕭天澤:“我已經(jīng)是你的女人,你難道就這么走了?”
蕭天澤目光低垂,身上的寒意盡數(shù)收斂回去,反問道:“你就這么肯定?”
“要不然呢?”
趙宇彤癟著嘴,露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走過來就要靠在蕭天澤的肩膀上。
而就在走動的過程中,她認真感受了一下,郝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異樣。
不是說,女人第一次,都有種撕裂般的疼嗎?
可我怎么?
趙宇彤不信邪,來到床邊,掀開被子,把床單完完整整看了個遍,一根毛發(fā)都不放過。
可結(jié)果?
床單潔白一片,沒有絲毫的血跡。
這怎么可能?
趙宇彤還是不信,又匆忙進入洗手間,檢查自己的身體,但出來后,還是感覺不可思議。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又來到客房的電視機旁邊,蹲在地上,仔細翻找起來。
“不用找了。”
蕭天澤從衣兜里,拿出一個針孔攝像頭,扔給趙宇彤,面無表情地說。
“我知道你讓我來這里見你,是什么意圖,既然如此,你又怎會不留下證據(jù)?”
看著這個被毀掉的針孔攝像頭,趙宇彤內(nèi)心五味雜陳,最后直氣得把攝像頭往地上摔。
“蕭天澤,我明明被下藥了,你如果沒有跟我發(fā)生關系,那又是怎么解去的?”
“這可是國外進口藥,如果不及時解去,將會對我的生理方面造成損害。”
“據(jù)說,輕則姨媽不調(diào),重則不孕不育。”
“可你……在這半個小時內(nèi),如果沒有跟我發(fā)生關系,那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你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