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溟山,位于滄瀾江的上游。
滄瀾江,被滄溟山分隔成兩條水道。
一條,橫貫滬海市,直達入海口。
另一條,橫貫蘇杭市,同樣直達入海口。
滄溟山,山勢雄偉,山中草木繁盛,鳥獸居多,甚至有不少珍稀物種。
近年來……
有不少開發商,想聯合蘇杭、滬海兩市政府,將滄溟山開發成風景名勝區。
但工程量巨大,外加開發商之間并不協調,開發滄溟山一事,便不了了之。
現如今,滄溟山又傳發現翡翠原石礦脈。
星辰閣商會三大財閥,在滄溟山安營扎寨,為勘探翡翠原石礦脈,連秦無道的婚禮都不參加。
可見,此事絕對非同小可!
馬鴻云想了想,說道:“聽說,江東府要拆遷,秦無道準備在滄溟山腳下,興建別墅群。”
“目的,就是要把蘇城的富商巨賈,全部吸引到杭城,拉動杭城的經濟發展。”
“但這其中,出了兩件事。”
“哪兩件事?”劉建雄忍不住問道。
黃金彪解釋道:“為給別墅群造勢,秦無道請了風水大師,在滄溟山山麓找一塊風水寶地。”
“可結果呢?”
“風水寶地沒找到,卻找到翡翠原石。”
“這下,別墅不建了。”
“泰鑫商會又請了專業人士,在滄溟山勘探翡翠原石礦脈,想大發一筆橫財。”
“那第二件事呢?”王勝龍疑惑道。
馬鴻云一陣苦笑,說道:“滄溟山山麓,有個陳家村,村里有數百戶人家。”
“這個村落,有數百上千年的歷史,如今以種植蔬果,販賣給周邊各大縣市為營生。”
“如今,在政府的幫助下,已經建立了三座原生態蔬果產業園,村民們安居樂業。”
“可就在前幾天……”
說到這里,馬鴻云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一場大雨過后,產業園的蔬果、草木,全部腐爛。”
“所造成的經濟損失,飽守估計有3千萬,整個陳家村哀鴻遍野,日子都沒法過。”
“就因為這,各大商場的蔬果都在漲價。”
“什么?這么邪門?”劉建雄驚嘆。
“那可不?”
黃金彪吸了口涼氣:“現在已經在傳,陳家村惹怒了山神,受了詛咒,這才降下災難。”
山神?詛咒?
王勝龍感覺好笑:“都什么年代了,還聽信這些?依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人為的。”
“蕭先生,這事您怎么看?”
一行人,齊齊看向了蕭天澤。
蕭天澤古怪一笑:“馬會長、黃會長,你們倆應該在那三座蔬果產業園,投了不少錢吧?”
“這……”
兩人尷尬笑道:“還真是瞞不過蕭先生,這件事情,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原本,蘇杭市各大商場,餐飲店的蔬果,都由我們兩大商會供應,可現在……”
“哎!”
兩人越往下說,臉色就越難看。
滄溟山發現翡翠原石礦脈?
滄溟山三座原生態蔬果產業園被毀?
這兩件事……
看似互不相干,卻偏偏發生在同一時間線上。
兩件事之間,或許存在某種聯系呢?
星辰閣商會,想在兩市合并、城市改造中獨占鰲頭,他們首當其沖,是增強財力。
而,有四大財閥做后盾,或許還不夠。
他們,勢必會把滄溟山的翡翠原石礦脈,當成一棵巨大的搖錢樹,從而瘋狂斂財。
這種事情,豈能讓他們如愿?
蕭天澤深深意識到這一點。
但現在就為此付出行動,還為時過早。
等一個人飄了,飄到天堂,再把他踹回地獄。
如此,才是毀滅性的打擊。
太陽日漸西斜。
蕭天澤告別了王勝龍一行人,帶著陳媛曦去往永新時尚街的“榮耀”酒吧。
“你來了?”
看著蕭天澤推門而入,陳曉曼笑著迎了上去,一席青花瓷旗袍,襯托出成熟女人的風韻。
然而,她的神情,她的目光,在蕭天澤面前,似乎永遠是一副等候多時的樣子。
“秦無道的婚宴,你去參加了嗎?”
“去了。”
蕭天澤簡單回答道。
陳曉曼“哦”了一聲,并沒有往下說,但那眼神中,還是透著深深的失落。
近段時間,她確實寄希望于蕭天澤。
但她看現在的情況,認為蕭天澤并沒有成功營救,而陳媛曦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或許,是我對蕭天澤的期望太高了吧。
陳曉曼心中,也只能這樣感嘆,旋即帶著蕭天澤,依舊在一處安靜的席位坐下。
“想喝點什么?”
“白開水。”
“……”
陳曉曼愣了一下,但還是吩咐服務員,拿來一杯白開水,送來給蕭天澤。
蕭天澤小酌一口,心神如這杯白開水一般,純凈透徹,不起漣漪,開門見山道。
“三年前,竊取蕭江河商業機密的商業間諜,應該……就是你吧?!”
“……”
陳曉曼聞言一怔,酒水單脫手掉落在地。
“別緊張。”
蕭天澤儒雅一笑,繼續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聽你講講當年的事。”
“如果按照時間來推算,你和蕭江河23年前就已經認識,并生下了陳媛曦。”
“有20多年的感情以及孩子作為基礎,可3年前,你卻還是竊取商業機密,貢獻給秦無道。”
“這真的,很不符合常理。”
“是!”
陳曉曼神情冰冷淡漠,終于承認。
“我們原本就是大學校友,蕭江河還是我的學長,我愛慕他,最終和他走到了一起。”
“只可惜,好景不長。”
“大學畢業后,我們全身心投入到各自的家族企業中,但我們兩家的發展理念不合。”
“最終,矛盾越陷越深。”
“家族嚴令禁止我們在一起。”
“可那個時候,我已經懷有身孕。”
“我實在沒有辦法,只能離家出走,偷偷地生下媛曦,并將她拉扯長大。”
回憶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陳曉曼情緒極不穩定,眼角都不覺有些濕潤起來。
“那三年前,你又為何要竊取商業機密?給了秦無道可趁之機,從而讓蕭江河兵敗如山倒?”
蕭天澤問道。
陳曉曼再一次愣住,情緒幾近失控:“是,如果不是我竊取商業機密,江河或許就不會死。”
“這件事情,我真的不想再提……你還是請回吧,我今天身體有些不適,抱歉。”
蕭天澤能感受到,此刻的陳曉曼心情有多復雜,當下也不好刨根問底,只是輕笑道。
“想女兒了?”
“嗯!”
想到女兒嫁給秦無道,陳曉曼心如針扎。
蕭天澤話鋒一轉:“那我讓她進來?”
“你說什么?”
陳曉曼驚呆了,感覺不可思議。
她下意識看向小酒吧門邊,只見一道靚麗的倩影走了進來,像極了她年輕時的樣子。
“媛曦?”
“媽!”
母女倆喊了一聲,跑過去,激動得相擁而泣。
而此時,在陳媛曦身后,還跟著一個濃妝艷抹,身穿貂皮大衣,戴翡翠項鏈的美婦人。
從精氣神來看,她高貴冷艷,略有些嫌棄地觀望著小酒吧,最后盯住陳曉曼,故意作妖。
“我的好姐姐啊?”
“這么多年不見,還以為你離開我們陳家后,翅膀硬了,能飛得有多高呢?”
“現在看來,不也就開了一家破爛小酒吧?”
“嘭~”
說著,美婦人拿起一個玻璃杯。
手一松……
玻璃杯砸在地上,摔得爆碎。
挑釁,赤果果的挑釁!
但這還沒完。
“啪~”
她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在陳曉曼臉上。
并喋喋不休道:“我們陳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哪怕出去賣,也比現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