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溟山,位于滄瀾江上游。
一山隔斷,將滄瀾江分成兩條支流。
山中草木繁盛,鳥獸居多,山勢連綿起伏,四季常青,水岸線平滑優美。
山綠有魂,水活有韻!
若能得到開發,當屬第一避暑勝地。
為前往滄溟山,走水路最為快捷便利。
為此,春風亭商會會長黃金彪,特意準備了一艘豪華游艇,供大家一路欣賞錦繡河山。
陳曉曼、陳媛曦母女。
陳曉婷。
春風亭商會、花滿樓商會、牡丹苑商會。
三大會長齊聚。
一行人,共同前往滄溟山山麓的陳家村。
上午9點。
游艇行駛在波瀾壯闊的江面上。
蕭天澤站在甲板上,凝視著波光粼粼的江面,一席黑色錦衣在風中獵獵作響。
“哥,你在想什么呢?”
陳媛曦走了過來,歪著腦袋問。
那張臉蛋,被冷風吹得紅撲撲的,煞是好看。
蕭天澤回過神來:“想爸了,如果上天有靈,他將會化身為滄瀾江中的龍。”
陳媛曦“哦”了一聲,也跟著一陣失神。
在她印象中,幼年時和蕭江河見過面,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道身影越發模糊起來。
特別是蕭江河英年早逝,她就更加不想去回憶那個男人,甚至不想聽人提及。
越回憶,越痛苦。
“曉曼,這是你女兒?”
牡丹苑商會會長,齊芷蕾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跟上來,一來是想探探翡翠原石礦脈的風,二來自然是為了向蕭天澤求合作。
“是啊。”
陳曉曼苦澀一笑:“我們兩個,都這么多年沒見了,想不到你已經是牡丹苑商會會長。”
“哪里?”
齊芷蕾謙虛道:“你當初如果沒有離開牡丹苑商會,會長這個位子也輪不到我。”
“你說笑了。”
陳曉曼看向女兒:“媛曦,這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齊芷蕾,齊阿姨。”
“齊姨好。”
陳媛曦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齊芷蕾眼前一亮:“呀,曉曼,這孩子比你年輕時還要漂亮,身材也這么好。”
“沒呢。”
被這么一頓夸,陳媛曦羞得俏臉緋紅。
“原來你們早就認識?!”
看著齊芷蕾和陳曉曼,蕭天澤反應過來。
齊芷蕾解釋道:“他們陳家,在改革開放初期抓住機遇發了家,從而在杭城站穩腳跟。”
“之后,與我們齊家,以及周、黃兩家,四大家族共同成立了牡丹苑商會。”
“曉曼的商業能力,可比我強多了。”
“說真的,她當年如果沒有離開牡丹苑,那現在會長的位子,非她莫屬。”
蕭天澤恍然大悟。
難怪當初陳曉曼說,因為家族發展理念不合,自己與蕭江河,被嚴令禁止在一起。
齊芷蕾解釋完,瞧了蕭天澤一眼,問道:“曉曼,你和蕭先生是什么關系?”
“他是我的義子。”陳曉曼這樣回答。
義子?
齊芷蕾驚得捂住了嘴,但沒有再往下說。
一直被冷落的陳曉婷,卻忽然來了一句:“什么義子?這家伙分明就是個小白臉。”
“吃我姐的,住我姐的,還勾搭我姐的女兒,齊會長,你叫他先生,太抬舉他了。”
小白臉?
蕭天澤是何等人物?何等身份?
哪怕是被人誤解,也絕不可受此侮辱。
齊芷蕾的目光如冰雪牢籠,籠罩在陳曉婷身上,讓后者不禁渾身一顫。
“陳曉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手底下有一家箱包皮具公司,對嗎?”
“對,對啊,齊會長,怎么了?”
陳曉婷有些心虛,都不敢迎接齊芷蕾的目光。
對方,可是蘇杭市赫赫有名的女強人,旗下產業遍地開花,總資金過百億。
她能和齊芷蕾站在一起,都是一種榮幸。
齊芷蕾義正詞嚴:“我命令你現在向蕭先生道歉,否則,我一個電話讓你失去所有客戶。”
“啊?我……我知道錯了。”
陳曉婷嚇得夠嗆,想都沒想,趕緊道歉。
可,蕭天澤早已經背過身去,目光所及之處,是滄瀾江江面,另一艘游艇。
“嗯?”
黃金彪、馬鴻云也湊了過來。
兩人放眼望去,臉色頓時大變。
“是田佐!”
“金蟾蜍蔣阿毛手下,第三打手。”
“六年前,欠債不還,反殺害債主一家,本來要判死刑,結果被蔣阿毛用盡手段撈了出來。”
“而且,這個田佐是練家子,兇狠殘暴,曾經在擂場創下三連勝的記錄。”
“這次狹路相逢,怕是來者不善啊!”
說完這話,馬鴻云直冒虛汗。
反觀齊芷蕾、陳曉婷幾個女人,在看著站在游艇上,如兇神惡煞的田佐時,神色也很不自然。
“陳姨,你先帶他們進去。”
“不論外面發生什么,你們都不要管,不要看,安心待在里面就好。”蕭天澤吩咐道。
“好,你注意安全。”
陳曉曼多少能看出點什么,未免成為蕭天澤的累贅,當下就帶著幾個女人進入船艙。
“哥,你小心點。”
陳媛曦俏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她很清楚,蕭天澤在那場婚宴上,殺了蔣阿毛的兒子,現在對方是派人來尋仇了。
游艇甲板上,就剩蕭天澤、黃金彪、馬鴻云。
蕭天澤自始至終,保持著從容的魄力。
兩大會長,在生意場上,能與人明爭暗斗,但面對這種要打要殺的場面,多少有些忌憚。
隨著時間的推移。
對面那艘游艇,在距離蕭天澤所在的游艇,約莫2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一群男人,手持鑲有鉚釘的鋼管、砍刀站在甲板上,對蕭天澤三人虎視眈眈。
為首的男人,留著寸頭,面容精悍,一道刀疤順著左眼劃下來,讓他看去面目猙獰。
此人,正是田佐!
他舉止輕浮,囂張傲慢,手持一把砍刀,將腳下的游艇敲得“嘭嘭”作響,以此示威。
“知道我要來打殺,你們幾個癟三,竟然不直接開著游艇逃跑,反倒在這里等。”
“這么不把我田佐放在眼里嗎?”
“……”
蕭天澤泰然處之,不動如山。
馬鴻云明知故問:“馬兄弟,今天真是有緣啊,在這滄瀾江都能遇到,不知有何貴干?”
“呸~”
田佐一口濃痰,隔著老遠,噴在了馬鴻云臉上,態度極其囂張、傲慢。
“我跟你說話了嗎?你瞎比比什么?”
“給老子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