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海和趙玉珠那段往事,蕭天澤很清楚。
要不是丈人林建國從中挖墻腳,丈母娘趙玉珠,早已經成了趙四海老婆。
而對于趙四海的發家史,蕭天澤略知一二。
有道是……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這趙四海的發家史,確實有些不簡單。
豪華游艇,在江面上乘風破浪,駛向蘇杭市。
黃金彪泡著普洱茶,說道:“這趙四海,他們趙家的財富,是幾輩人積累起來的。”
馬鴻云掐指一算:“10年前,他們趙家總資產,頂多10億,現如今直接翻了80倍。”
“這還得從10年前一場賭局談起。”
“賭局?”
蕭天澤喝著普洱茶,靜靜聆聽。
十年前。
滬海市的首富,名叫宋青山。
此人以倒賣古玩起家,拋開其他產業不談,光大大小小的古玩交易公司,拍賣商行就有十多家。
滬海市的古玩交易市場,幾乎都由他掌控。
有一日,趙四海拿著一個元青花瓷瓶,來到拍賣商行,專門找宋青山鑒定。
宋青山旗下拍賣商行的規矩是……
若鑒定為贗品,則當場銷毀,以免流入市場。
而鑒定結果所示……
趙四海的青花瓷瓶,還真是贗品。
按照規矩,宋青山當場將青花瓷瓶砸碎。
可是?
趙四海卻一口咬定,說那個青花瓷瓶,是祖傳之物,絕不可能是贗品。
但在宋青山看來,這分明就是贗品。
趙四海,要宋青山賠償3千萬。
宋青山認定是贗品,堅決不賠。
雙方各執一詞,爭論不休,矛盾逐漸激化。
才短短幾天時間,雙方鬧得不可開交,進而導致旗下公司的市值逐漸下跌。
為了徹底終結這一矛盾。
他們雙方,進行了一場賭約。
這場賭約,其實就是“斗富”!
要求雙方在7天之內,買進大米。
以“噸”為單位。
誰買進的大米多,誰就是贏家。
而輸家,需要向贏家賠付。
假設……
甲方買進30噸大米,乙方買進33噸大米。
乙方自然是贏家。
而乙方所買進的大米,比甲方多3噸。
那么……
甲方需要賠付乙方3X1千萬,合計3千萬元。
“每少1噸,賠1千萬,有點意思。”
蕭天澤喝了一口普洱茶,輕嘆道:“不論結果如何,商戰中出爾反爾的事常有。”
“那如何保證,輸家會甘愿向贏家賠付?”
聞言。
黃金彪與馬鴻云相視一眼,凝重道:“他們請了一個叫‘羅剎門’的神秘組織作擔保。”
“羅剎門?”
蕭天澤略有些疑惑。
馬鴻云解釋道:“這個羅剎門,向來神秘,底蘊簡直深不可測,但從不輕易拋頭露面。”
“更奇怪的是,羅剎門從不參與任何形式的斗爭,只是以給豪強作擔保,來獲取利潤。”
“任何賭約,只要有羅剎門在中間作擔保,誰敢違約,誰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蕭天澤心領神會:“然后呢?”
黃金彪道:“為了成為贏家,他們雙方在7天內,瘋狂買進大米,進而導致米價一路飆升。”
“整個滬海市,各大商場、百貨,甚至是各大糧食加工廠,大米全被他們搶購一空。”
“為此,兩人各租10個大倉庫來堆放大米。”
“那段時間,滬海市市民,要么買不到大米,要么米價太高舍不得買,無不怨聲載道。”
蕭天澤無奈地搖了搖頭:“有錢就可以如此為所欲為?把無辜的人卷進去?”
馬鴻云繼續道:“7天后,結果出來了……”
“宋青山買進大米3796噸。”
“趙四海買進大米4169噸。”
“宋青山買進的大米,比趙四海少373噸。”
“趙四海,成了最后的贏家。”
“那么按照約定,宋青山需要賠付趙四海373X1千萬,合計37億3千萬。”
“30多億,這在10年前,可是天文數字。”
“宋青山最后真賠錢了?”蕭天澤問。
這時,牡丹苑商會會長,齊芷蕾走出船艙,坐在蕭天澤身旁,凝重道。
“30多億放在10年前,幾乎要讓宋青山傾家蕩產,宋青山又哪里肯給錢?”
“可是?”
“宋青山當真是低估了專門作擔保的羅剎門,拒絕賠付的當晚,就被羅剎門誅殺。”
“他的尸體,被掛在公司大門口示眾,徹底跌下滬海市首富的寶座。”
“在那之后……”
“趙四海侵吞了宋青山所有產業,借殼生蛋,經過十年蓬勃發展,總資產達到800億。”
“坐穩了滬海市第一巨富這把交椅!”
齊芷蕾感慨了一陣,疑惑道:“到現在我還很好奇,10年前,宋青山的財力遠超趙四海。”
“他怎么可能會輸?”
蕭天澤沉吟少許,說道:“買進大米,以重量取勝,這不僅依靠財力,更依靠綜合實力。”
“財力、人脈、影響力,這些缺一不可。”
“每一點,都有著極為深遠的影響。”
“所以,這不僅是斗富,更是底蘊的比拼。”
“……”
齊芷蕾不再說話,但想到即將發動牡丹苑商會,與趙四海開戰,多少有些不安。
這一戰若輸,牡丹苑商會將不復存在。
這一戰若贏,牡丹苑商會將涅槃重生。
下午時分。
豪華游艇靠岸。
三大會長,相繼離去。
陳曉曼、陳媛曦母女,與蕭天澤告別后離去。
蕭天澤帶著嬋幽,在蘇城碼頭上漫步。
陽光將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拉得老長。
面對這座陌生的城市,嬋幽很期待,也很迷茫,缺乏安全感的她,好想抓緊蕭天澤的手。
奈何?
她一直追不上蕭天澤的步伐。
到得最后,氣得撅起小嘴,只怪自己太沒用。
忽然……
一輛梟龍越野開了過來。
“先生。”
典慶開門下車,神色恭敬,隨后打量著嬋幽,像考古工作者在發掘寶藏,一絲不茍。
嬋幽也發現了典慶,卻被典慶野獸一樣的身板給驚嚇到,趕緊躲在蕭天澤身后。
可緊接著,又冒出頭來,好奇地看著典慶。
“還真是個好苗子。”
典慶夸贊了一句,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先生,您真要讓她進入地獄咫尺?”
地獄咫尺。
堪稱華夏至高無上的神秘組織。
顧名思義,接近這個神秘組織,則意味著距離地獄只有咫尺,再往前便是死亡。
地獄咫尺,由蕭天澤一手創立。
這個組織,連軍部都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組織成員,屈指可數,卻萬里挑一。
個個驍勇善戰,無可匹敵。
有資格進入地獄咫尺,絕對是無上榮耀。
但用典慶的話來講,進入地獄咫尺,也僅是一道門檻,地獄咫尺又何嘗不是地獄?
嬋幽雖是好苗子,但能接受住重重考驗嗎?
“小嬋!”
蕭天澤轉過身來,看著嬋幽,語重心長地說。
“這個大塊頭,會給你安排好一切。”
“而接下來,也真正是你改變命運的時候。”
“你要知道,我的身邊,沒有庸人。”
“不過……”
“你如果堅持不住,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可以過你想要的生活。”
“但這也意味著,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
嬋幽用力點了點頭,心中的信念異常堅定。
從昨晚開始,她就已經把蕭天澤,當成自己唯一的親人,無論如何,都不想失去。
事已至此。
典慶也不好多說什么,換上一個話題,說道。
“先生,明天是蔣阿毛兒子的葬禮。”
“您,要不要參加?”
蕭天澤兀自一笑:“曾幾何時,我只管取人性命,到了如今,取人性命還得給人收尸了?”
“屬下明白。”典慶神色恭敬。
蕭天澤話鋒一轉:“你準備花圈,順便把挽聯寫上,蔣凱的葬禮,明天我要親自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