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通往星云大酒店天臺的門,被狠狠撞開。
蔣阿毛帶著兩百號人,涌了過來,將蕭天澤和典慶所處的位置,圍得水泄不通。
“伯父,救我啊。”
蔣琸仿佛抓到救命稻草,連哭帶喊。
蔣阿毛勃然大怒:“姓蕭的,今天我侄子少一根汗毛,我蔣阿毛發(fā)誓,殺你全家。”
“你如果不想死,那就放走蔣琸,并跪到我面前道歉,這樣,你或許還有活路。”
蕭天澤略微瞥了這些人幾眼,便不再多看,目光轉(zhuǎn)移向這座繁華大都市。
在他心目中,也就蔣阿毛有些分量。
至于其他人,不過是繁華都市中的塵世螻蟻。
抬手,即可捏死!
“你不想讓他早死,那就退出百米之外!”
典慶大吼,拽了拽手中的尼龍繩,用作威脅。
而被尼龍繩套住腰的蔣琸,身體在500多米的高空中晃蕩,頓時嚇個半死。
“你敢?”
蔣阿毛咬牙切齒,腮幫子都在抽搐。
“我不敢?”
典慶冷笑,抓著尼龍繩的手,輕輕一松。
“啊……”
蔣琸大叫一聲,身體極速墜落。
“不要!”
蔣阿毛大吼,眼中滿是驚懼。
“現(xiàn)在知道怕了?”
典慶冷哼,千鈞一發(fā)時,踩住尼龍繩的一端。
蔣琸墜落3米,身體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此刻的他,面色慘白,褲子都能擰出尿來,又因為心有余悸,而大口喘著粗氣。
蔣阿毛無奈,大手一揮,發(fā)號施令:“退,全都給我退,退出百米之外。”
“噔~噔~噔~”
一陣陣腳步聲響起。
兩百號手持鋼管、砍刀的人,齊齊往后退避,最后消失在星云大酒店天臺。
現(xiàn)場,終于是安靜了下來。
寒風(fēng)呼嘯,帶起陣陣涼意,一夜就這樣過去。
翌日(對賭第四日)。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普照著繁華的蘇杭市。
在樓下守了一夜的蔣阿毛,實在是按捺不住,帶人沖上天臺,質(zhì)問蕭天澤。
“你要怎樣,才肯放了我侄子?”
蕭天澤背對蔣阿毛,沐浴在陽光,不動如山,一席黑色風(fēng)衣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很簡單,在牡丹苑商會與趙四海對賭這7天內(nèi),翡翠價值在原基礎(chǔ)價值上穩(wěn)住不降,可活。”
“若降,必死!”
“你這是在拿我侄子的性命作威脅。”
蔣阿毛很不服氣,偏偏蕭天澤我行我素,不聽勸告,他只好打電話與趙四海溝通。
星辰閣商會總部。
趙四海坐在辦公室,看著電腦顯示屏上,翡翠價值的走勢圖,早已經(jīng)是焦頭爛額。
他按照蔣琸提出的完美方案,要求蘇杭市各大商行,對翡翠進行限購。
這一招,非常有效。
直接讓牡丹苑商會,無法大力回收流入市場的翡翠,進而讓翡翠的價值穩(wěn)住,不再上漲。
趙四海大喜,認(rèn)為自己可以控制住局面。
但怎么都沒想到,蕭天澤竟跑到維納斯娛樂城,綁了蔣琸,吊在星云大酒店天臺。
目的,就是要威脅他,徹底摒棄那個完美反感,讓翡翠重新開放式購買。
“嘭~嘭~嘭~”
趙四海氣得火冒三丈,一拳拳捶在辦公桌上。
忽然……
手機鈴聲響起。
“喂?”
“是我,蔣阿毛。”
“老蔣,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趙四海急切道。
“如果,我真的摒棄那套方案,讓翡翠開放式購買,那翡翠數(shù)量一少,翡翠價值必然上漲。”
“三天后,我要是輸給牡丹苑商會,那我趙四海就傾家蕩產(chǎn)了,你知道嗎?”
“就算你侄子真的死了,那也怪不得我,要怪就怪那個姓蕭的孽畜,還有你侄子自己。”
“你可別忘了,三年前,你侄子是怎么凌辱蕭江河的,現(xiàn)在人家報仇來了。”
話畢。
趙四海掛斷手機,不給蔣阿毛緩解的機會。
“嘭~”
怒不可遏的他,抬腳踹在辦公桌上。
被逼得沒辦法,趙四海只好拿起手機,翻出一個存了很久,卻從未備注的號碼。
“這里是羅剎門,有事請講!”
“我是趙四海,有人威脅我……對這場賭局不公平。”趙四海把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然而?
對方語氣漠然地回復(fù):“賭局,本就沒有公平可言,你也可以不擇手段。”
“但在這場賭局結(jié)束之前,我們羅剎門,可以保證你個人的安全。”
“保你媽個頭!”
趙四海破開大罵,手機“啪”得摔在地上。
距離賭局結(jié)束,還有三天,他往日里有多意氣風(fēng)發(fā),現(xiàn)在就有多手忙腳亂。
威脅?
有了!
趙四海腦中有靈光閃過,一改先前的慌亂,臉上滿是奸計得逞后的暢快笑意。
星云大酒店,天臺。
蕭天澤坐在天臺邊緣,陽光驅(qū)散了身上的冰冷氣息,讓他看上去溫文儒雅。
忽然……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喂?”
蕭天澤看也不看,直接接通。
“我是趙四海,你不是想拿蔣琸來威脅我嗎?但你是不是忘了?陳曉峰還在我手上。”
陳曉峰?
蕭天澤喃喃自語。
這是陳曉曼的二哥,好吃懶做,不務(wù)正業(yè)。
對于這個人,蕭天澤實在沒什么好感,要不是趙四海現(xiàn)在提起,他都快忘了。
趙四海繼續(xù)道:“你放了蔣琸,我就放了陳曉峰,怎么樣?這總說得過去吧?”
“嗯,挺有道理。”蕭天澤點頭承認(rèn)。
趙四海冷笑:“算你識時務(wù),你先把蔣琸放了,我再派人把陳曉峰送來。”
“這樣嗎?”
蕭天澤話鋒一轉(zhuǎn):“我可以拿蔣琸來威脅你,但你確定能拿陳曉峰來威脅我?”
心中竊喜了一陣,趙四海聽到這話,才剛放下的心再一次懸了起來,嚷道。
“你什么意思?”
蕭天澤活動著指關(guān)節(jié),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請問,我和陳曉峰很熟嗎?是朋友,還是親戚?”
“……”
趙四海啞口無言。
也確實,陳曉峰是蕭江河愛人陳曉曼的二哥。
而陳曉曼,已經(jīng)離開陳家20多年。
蕭天澤,作為蕭江河的養(yǎng)子,和那個陳曉峰,算個屁的親戚朋友?
如此,又怎么可能拿陳曉峰來威脅蕭天澤?
“你確定見死不救?”
雖知道蕭天澤的態(tài)度,但趙四海還是問了句。
“我不會救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人。”蕭天澤語氣堅定,隨即補充一句。
“趙四海,你確定不取消翡翠限購方案?”
趙四海張口就來:“我趙四海就是死,死外面去,從這里跳下去,也不會取消那套方案。”
“那好,我不會救沒有價值的人,也不會在沒有價值的人身上浪費時間。”蕭天澤一針見血。
說著,他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天臺邊緣,俯視著500米下的星云大酒店門前。
蔣琸眉頭緊皺,壓根就沒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三年前,我最敬愛的養(yǎng)父,被星辰閣商會那三人,逼得從這里一躍而下,粉身碎骨。”
“三年后……”
言至于此,蕭天澤眼神如刀鋒般凌厲,盯住蔣阿毛,周身鋒芒殺伐,氣勢沖霄。
“三年后,我先送你兒子蔣凱,再送你侄子蔣琸,下去向我養(yǎng)父蕭江河懺悔。”
“黃泉路上,好走!”
轟!
剎那之間。
一道黑影從高空墜落。
不偏不倚,砸中星云大酒店門口一輛轎車,凄厲,刺耳的汽車鳴笛,響徹云霄。
蔣琸,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