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海一夜之間,跌下滬海市首富寶座。
這件事,在商業圈內傳得沸沸揚揚,已經成為商業人士茶余飯后的談資。
縱觀古今。
蘇杭市這片土地,不知出過多少風流人物。
但最后,無一不是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趙四海的下場,也大抵如此。
這個名字,今日被人熱議。
但不久之后,便會漸漸被人所淡忘。
他是梟雄,還是狗熊,已經無關緊要了。
但有一件事,所有商業人士都無法理解……
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趙四海,作為星辰閣商會四大財閥之一。
此次,他瘋狂拋售旗下產業變現,而這些產業竟沒有落入星辰閣商會名下。
是星辰閣商會不接受,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對此,所有商業人士,從中嗅到一絲貓膩。
似乎……
星辰閣商會不久之后,會有大動作!
星辰閣商會總部。
蔣阿毛徹夜未眠,眼圈發黑,精神萎靡不振。
他走近桌臺,從旁邊的壁柜里,抽出九根香,對著一尊關公像,拜了又拜。
“這個年輕人,橫空出世,來勢洶洶。”
“他先是毀了秦會長的婚宴。”
“再殺了我兒子蔣凱,之后殺我侄子蔣琸。”
“現在,又讓翡翠虎趙四海徹底倒臺。”
“再然后,就輪到我們三個,你們知道嗎?”
“好好想想,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蔣阿毛身后,秦無道、梁穎嬌神色極為凝重。
回想起那個年輕人,從婚宴到現在,所展現出來的種種手段,三人直感覺毛骨悚然。
尤其是那句:“先祭奠,再選墓!”
可見,從那天起,死亡的喪鐘,就已經敲響。
“要不,離開蘇杭市?”
梁穎嬌緊蹙著眉頭,試探性地問。
“離開?”
蔣阿毛冷哼:“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秦無道咬了咬牙,暫未表態。
枉他縱橫蘇杭市商海這么多年,但還是頭一次,被逼到如此窘迫的地步。
尤其是,每一次摸著脖子上的十字刀疤,他總感覺死神就隱匿在自己身邊。
僅是這一點,就讓他惶惶不可終日。
若有朝一日,正面交鋒,豈不是要心膽俱裂?
“父親。”
一個留著短發,衣著考究的年紀人湊過來,一靜一動,尊貴中又不乏英武陽剛。
此人,正是秦無道的兒子,秦淵。
與蔣凱、蔣琸那種花花公子不同,他不愛香車美人,卻對極限運動情有獨鐘。
翼裝飛行、徒手攀巖、空中沖浪樣樣精通,經常參加各種比賽,得過不少獎。
“我覺得,也就一個毛頭小子罷了,你們這么嚴陣以待,是不是有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秦淵站在父親秦無道身旁,發表了自己的觀點,只是那番語氣,帶著幾分不屑。
他繼續道:“先前在會議室,以我的觀感,那姓蕭的有點虛張聲勢,其實,不足為懼。”
秦無道眉頭緊皺,還未說話。
蔣阿毛卻先瞪了過去:“忘了跟你說,我侄子死的那天,我帶著400人,原以為能結果了他。”
“但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有一位校官,對我發出警告,再不帶人撤退,將派軍隊將我鎮壓。”
把話說完,蔣阿毛再次倒吸涼氣,頭皮發麻。
“這怎么可能?“
梁穎嬌瞪大眼睛,驚詫不已:“我早就懷疑他很不簡單,但也不至于牽扯到那個部分吧?”
秦無道嘆了口氣:“我調查過,那天,五千精兵郊外集結,名義上是臨時武裝軍演,實則……”
“……專門用來對付老蔣!”
“并且,趙四海那100輛載滿翡翠的大貨車,被軍方扣押,也定和蕭天澤有關。”
五千?
作為當事人,蔣阿毛還是被這數字嚇了一跳。
那天,他迫于無奈,被動撤走,如果真要硬剛下去,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蕭江河當年,還真是撿了一條龍回來。”
梁穎嬌,已經徹底被嚇傻了。
她知道蕭天澤這個人,十七歲就參軍入伍,整整渡過了十年的軍旅生涯。
可,這十年。
此人是光榮退伍,回歸故鄉?
還是在軍部步步登天,位高權重?
對此,她一無所知。
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后者可能性極大。
“這次,我們要聯手對付的人,已經牽連到了軍部,不得不謹慎對待。”
蔣阿毛一錘定音,雙手負后,眼底帶著深深的無奈:“各位,著手準備應付吧。”
秦淵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我早看他不順眼了,這次定要一鼓作氣,弄死這家伙。”
“閉嘴,這事還輪不到你出手。”
秦無道瞥了自己兒子一眼,凝重道:“明天,我會安排人,送你出國。”
“為什么?”秦淵深感意外。
“沒有為什么,我不想秦家絕后罷了。”說出這番話,秦無道又深深嘆了口氣。
這種有心無力的衰敗感,他以前從未有過
就前不久,他還借用了不少來自軍方的資源,意圖查出蕭天澤的所有底細。
可是,那邊一而再再而三警告,讓他不要再查,因為涉及到軍部一等機密。
如果你是校官,我倒不畏懼。
如果你是將官,唯有等死了。
念及此處,秦無道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三年前。
他們三人聯手,借用各方資源。
成功扼殺了,有望成為杭城首富的蕭江河。
事后,迅速蠶食蕭江河在杭城打下的基業,并橫掃市面上所有最賺錢的產業。
短短三年,三人賺得盆滿缽盈。
那一仗。
他們贏得漂亮,贏得高枕無憂。
雖然,蘇杭市對他們三人的評價,不是很好。
但,市井口碑,本就不用在乎。
源源不斷的錢財,比什么都重要。
資本社會,利益當先。
其他,皆是浮云。
按照既定的發展路線……
以秦無道為首的星辰閣商會,在扼殺蕭江河之后,便能騰出手,專門對付另外三大商會。
可是,商戰進擊的車輪,突然偏離了軌跡。
蕭天澤橫空出世,讓他們心神不寧。
拋開惶惶不可終日不說,每一次的交鋒,都讓他們有種被推向死亡深淵的感覺。
那個家伙,簡直就是一頭殺傷力十足,卻鐘情悠悠打盹,閉目小憩的洪荒猛獸。
一旦徹底睜開眼,必定大殺四方,血染長空。
“前不久,我聽你說過,這蕭天澤是養子?”突然間,蔣阿毛詢問梁穎嬌。
梁穎嬌點頭:“是的,據說……是蕭江河當年,去金陵王城出差時,撿回來的。”
蔣阿毛神色古怪,預感到了什么:“出差金陵王城,還能撿回一個嬰兒?”
“這可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