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別生氣!”
“蕭天澤那個(gè)野種,就是一個(gè)看不清自己可憐分量的糊涂蟲,見怪不怪了?!?br/>
蕭逸抽著煙,勸說蕭祿山,然后看向站在旁邊的徐雅雯,很不耐煩地道。
“這么大個(gè)人,長輩來了,都不知道親自過來拜見?果然從小沒家教?!?br/>
“你告訴我,那野種電話多少?”
“沒有!”
徐雅雯鼓著腮幫子,一咬牙,懶得搭理。
“徐雅雯,你存心跟我較勁是吧?”
蕭逸一陣窩火:“你爸在蘇杭市有些地位,但在我爺爺面前,還不得老老實(shí)實(shí),鞍前馬后?”
“你跟我較勁,信不信我跟你爸較勁?”
“你……”
徐雅雯無語。
正說話間,一輛奔馳S600,慢慢向這邊靠近。
訓(xùn)練有素的司機(jī),帶著白手套,繞過去打開車門,將一個(gè)70多歲的老太扶下車。
老太慈眉善目,頭發(fā)花白,外披貂皮大衣,身份尊貴,但想必過于操勞,看起來有些氣虛。
這位,便是蕭氏家族老三,蕭華英。
總資產(chǎn)過300億,號稱旅游業(yè)女王!
而在蕭華英之后,又有三輛豪車停下,男男女女走下車,西裝革履,氣度不凡。
這些人,自然是蕭華英的子嗣。
“外祖母!”
徐雅雯小跑上去打招呼。
蕭華英和藹可親,還是江淮市有名的慈善家,徐雅雯對她還是挺有好感的。
“雅雯,都長這么大了???”
“快過來,讓外祖母好好看看你。”
蕭華英笑容滿面,帶著膝下子女與老大蕭祿山一番寒暄,氣氛倒也其樂融融。
然而?
看了眼星云大酒店,蕭逸很不滿:“把我們安排在這,蘇城蕭家太寒酸了吧?”
梅丁香附和道:“就是,蘇城蕭家打腫臉充胖子,辦一場族宴也要精打細(xì)算?!?br/>
“他們啊,怕是每一分錢該花到哪,每一毛錢該用到哪,都已經(jīng)想好了。”
“有這種思想,真是活該蘇城蕭家發(fā)展這么多年,還擠不進(jìn)蘇杭市一線家族?!?br/>
“……”
見氣氛有些不對勁,蕭華英插了句:“既來之則安之,咱就先進(jìn)酒店把行李放了吧?”
話畢。
老太太首當(dāng)其沖,進(jìn)入星云大酒店。
一來,她這是給蘇城蕭家一個(gè)臺階下,也是不想讓徐雅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難堪。
二來,相比于蕭祿山一家,她倒沒那么挑剔,畢竟,年輕時(shí)也是受過苦的人。
見蕭華英以身作則,蕭祿山一家人,也不好抱怨什么,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外祖母?”
徐雅雯跟在后面喊道。
蕭華英還沒說話,梅丁香卻一臉嫌棄:“你喊什么?該不會是連總統(tǒng)套房都訂不起吧?”
“不是。”
徐雅雯直搖頭:“一開始,是想將你們大家安排在星云大酒店,但后來改了。”
“咋了這是?”
蕭逸不爽了:“沒有總統(tǒng)套房就算了,你們蘇城蕭家,難道連五星級大酒店都訂不起?”
“連這種基本要求都滿足不了,那你們蘇城蕭家,到底哪來的臉辦族宴?”
“辦個(gè)屁???”
說著,蕭逸把臉一甩:“爺爺,我們還是走吧,蘇城蕭家,就沒誠心辦族宴?!?br/>
“說白了,蘇城蕭家,就是摳門。”
“誒,等等。”
徐雅雯都快要急死了:“我們蘇城蕭家,沒將你們大家安排在星云大酒店?!?br/>
“正是因?yàn)椋覀兲K城蕭家誠心誠意,要將你們大家安排在怡園啊?!?br/>
“這場族宴,也是在怡園舉辦?!?br/>
“怡園,你們知道嗎?”
怡園?
所有親戚議論開來。
“怡園?那可是最好的地了?!?br/>
“那里不僅僅是五星級大酒店,還是一座綠色原生態(tài)園林,天然氧吧。”
“據(jù)說,在那里住一晚,好幾萬塊啊,能享受到歐洲皇室才有的服務(wù)?!?br/>
越往下議論,所有親戚的目光就越發(fā)火熱,對蘇城蕭家的好感度,自然是上升了不少。
都已經(jīng)有人坐上車,準(zhǔn)備掉頭開往怡園。
反觀先前冷嘲熱諷的梅丁香,現(xiàn)在擠眉弄眼,臉上火辣辣的,跟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
蕭逸卻表示置疑:“你們蘇城蕭家,不過是個(gè)二線家族,何況現(xiàn)在年關(guān)將至,宴會火爆?!?br/>
“蘇城蕭家,哪來的資格在怡園舉辦宴會?”
徐雅雯甩給蕭逸一個(gè)白眼:“閉上你的烏鴉嘴,你覺得沒資格,那就別來參加啊。”
蕭逸:“……”
言至于此。
所有親戚不再多話,紛紛坐車趕往怡園。
……
永新時(shí)尚街,榮耀酒吧。
蕭天澤點(diǎn)了一杯雞尾酒,并告訴陳曉曼、陳媛曦母女倆,蕭氏大家族辦族宴的事。
他覺得時(shí)機(jī)已經(jīng)成熟,索性讓母女倆也參加這場族宴,到時(shí)候好在蕭家有個(gè)名分。
剛說完,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蕭天澤瞧了眼,是陌生來電,也沒怎么猶豫,當(dāng)著母女倆的面,接通了。
“聽說你當(dāng)了十年兵,回來了?”
一道沉穩(wěn),磁性的嗓音,從那邊傳來。
蕭天澤聽音色,一時(shí)半會猜不出來具體是誰。
因此,也只能等著對方繼續(xù)開口。
“呵呵……”
“我爺爺千里迢迢,來蘇杭市赴宴,你作為晚輩,竟然不主動趕來拜見。”
“你是覺得自己出息了,還是怎么回事?”
“一點(diǎn)長幼謙卑都不懂?”
“做人的修養(yǎng),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蕭天澤啊蕭天澤,你還是和十年前那樣,目無尊長,沒大沒小,簡直令人失望?!?br/>
蕭天澤眉頭輕挑,隱隱猜出了是誰。
蕭逸???
他的聯(lián)系方式,家里人有,蕭逸能打這通電話過來,蕭天澤一點(diǎn)都不意外。
“喲,你還記得我這個(gè)遠(yuǎn)方表哥呢?”
“本以為十多年過去,你去軍部當(dāng)完兵回來,怎么著也該長大懂事了。”
“但沒想到,你還是老樣子?!?br/>
“我爺爺作為長輩,親自下榻蘇杭市,就是大領(lǐng)導(dǎo)見了,都要恭恭敬敬,禮讓三分?!?br/>
“可你倒好?”
“磨磨蹭蹭不滾出來拜見,幾個(gè)意思啊?”
“到底有沒有將我們一家人放在眼里?”
語氣倨傲,興師問罪。
大有親自教育蕭天澤如何做人的架勢。
然而?
蕭天澤神色古怪,淡淡回了句:“分別十年,能再次見到你,我表示非常期待?!?br/>
話畢,他直接掛斷電話。
陳媛曦嘴角微撇,好奇道:“哥,這誰呀?”
“一個(gè)自以為是的……”
蕭天澤平時(shí)正經(jīng)慣了。
而自幼接受的教育,時(shí)刻提醒著他,非禮勿言,因此涉及粗鄙言論,一概閉嘴。
即使,他剛才很想破口大罵。
但思索數(shù)秒,也就冒出兩字:“傻帽!”
陳媛曦被蕭天澤這般模樣逗樂了,捂住小嘴,沒好氣道:“哥真是榆木疙瘩,罵人都不會?”
蕭天澤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陳媛曦忍不住多看了蕭天澤幾眼,俏臉紅潤如懷春少女,幽幽地夸贊道。
“我就喜歡你這樣,謙謙有禮,光明磊落。”
“你如果不是我哥,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