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田冪!”
離開蕭家,蕭天澤上了一輛梟龍越野。
典慶坐在主駕駛位,遞給蕭天澤一張相片。
照片中,一襲紫色晚禮服,兩側耳環吊著大大的水晶鉆鏈,左手端高腳杯,落落大方。
看樣子,是在參加某個高級別的酒會。
作為豪門大戶培養出來的千金小姐,也作為蘇杭市小有名氣的交際花。
田冪40有余,但仍然會精心打扮自己,氣質,妝容,配飾皆高人一等。
恨不得鶴立雞群,把全世界的女性都比下去。
“就這貨色,也配稱之為蘇杭市絕色美人?”
蕭天澤點燃一根煙,打火機在掌心旋轉:“沒我家婉珺好看,十分之一都不及。”
典慶:“……”
這是咋了?
往日里不茍言笑,一本正經的蕭天澤,竟也學會王婆賣瓜自賣自夸起來?
“怎么?你不認同?”
蕭天澤眉頭輕挑,似笑非笑道。
典慶打了個寒顫。
果然。
情人眼里出西施,男人一旦墜入愛河,連性情都變得和以往大相徑庭。
無奈。
典慶夸道:“嫂子貌美如花,楚楚動人,一顰一笑宛若仙子下凡,豈是胭脂俗粉能相提并論?”
他們是同僚。
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正式場合,尊一句將軍是規矩。
私下里,他把蕭天澤,當成大哥,情同手足。
所以,這聲嫂子,合情合理。
“求生欲挺強啊。”
蕭天澤把玩著手中的相片,當場戳穿典慶。
“……”
典慶雙手環抱,一雙虎目直往上翻,多說無益,唯有閉嘴才是王道。
“出發,前往田家!”
蕭天澤言歸正傳,并用打火機點燃這張相片,不等火焰竄起,直接扔出車外。
車輪碾過。
這才化為湮粉,煙消云散。
相片中的女人,自然是田冪。
蘇杭市田家的千金,如今已經繼承田家大半的家業,至少和5個男人交往過。
三年前。
蕭江河落難。
走投無路之際,田冪萬里迢迢,趕回蘇杭市,就為了落井下石,踩他幾腳。
蠢材,你也會有今天?!
八個字,不算多。
但,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梟龍越野車發動,直奔蘇杭市田家。
蕭天澤雙目微瞇,目光灼灼,喃喃自語:“我養父不是蠢材,他是商業奇才。”
“人品,操守,性格,面面俱優,豈是秦無道、蔣阿毛這樣的小人能媲美?”
“他原本與世無爭,可怎么就這樣死了?”
梟龍越野車內,寂靜無聲。
蕭天澤仰頭靠向座椅,雙目無神,眼皮跳動。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你田冪,罵他蠢材的時候。”
“是否想過,他還有個養子,剛剛站上這人世間的巔峰,君臨天下,唯我獨尊?”
……
一座佇立于蘇杭市中心,現代兼容復古風格的八角樓,非常的耀眼。
共有八層,外墻粉刷乳白色,最高處,還有一桿紅色旗幟在迎風飄揚。
樓前是占地八百坪的寬闊花園,前后皆有。
花園兩側,加蓋涼亭,一條雨花石鋪設的小道,曲曲折折,如蒼龍盤踞在地。
四方用來點綴的草木,不經風霜摧殘,不受季節更迭的影響,終年綠意盎然。
年關將至,田家今天正在舉辦家宴。
還沒到晚上的飯點,田家不少族人,正坐在花園里,三三兩兩,喝茶聊天。
這個季節,戶外其實挺冷。
不過,田家作為大門大戶,取暖設備一應俱全,從花園到主樓,都有暖氣覆蓋。
田雄。
田家的現任家主,也就是田冪的父親,60多歲,正坐在眾人簇擁的中心位置。
看那模樣,倒是不顯老,留一字胡,上身小馬褂,腰上系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
整個人斯文儒雅,宛若文弱書生。
大多數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這種復古裝扮。
一來瀟灑,再則出彩。
自從將家族大半產業,交給田冪打理后,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家安享天倫之樂。
“爸,你看誰來了?”
田雄喝茶之際,一位體態豐腴,穿白色羽絨服的女人,挽著一位略顯英武的男人,走了過來。
女人,自然是田家的千金,田冪。
男人則身穿一套立領中山裝,左胸口位置,還佩戴了一枚特別顯眼的徽章。
狼圖騰。
利爪橫空,狼頭仰天,呈孤狼嘯月之勢。
田雄雙目凝神,即使不是第一次見這徽章,但還是多看了幾眼,并長舒一口氣。
旋即,他笑著打招呼:“張珂,來,坐到我身邊來,讓老頭子好好看看。”
“好。”
張珂和田冪,雙雙坐到田雄身旁。
田冪如今40有余,前后有過兩個老公,但加起來相處不到10年,就離了婚。
但凡對她或田家,沒有幫助,或失去利用價值的男人,她會毫不猶豫拋棄。
如今,張珂是她意義上的第三任老公。
見人到來,旁邊的族人,紛紛給張珂投去善意的笑容,心目中也帶著敬畏之情。
張珂這個男人,家世并不淵博。
但,不容小覷。
哪怕田雄這樣的人物,也不敢怠慢。
歸根到底,主要是因為張珂胸前那枚徽章,本身就有著很強的震懾力。
是的,那是來自武協的徽章!
武協,總稱武道協會,是目前華夏國最大的,以傳武授道為性質的組織。
麾下有堂口,分舵,以及直達核心層的總部。
但凡,擁有武協徽章的人,便預示著,此人正式成為了武協的成員。
張珂,便是武協的成員。
不過,他佩戴的是青銅徽章,屬于最低等。
青銅之上,還有白銀、黃金、鉑金,材質不同,表示在武協的地位不同。
田雄活了60多歲,見過的武協成員不少,但從沒見過佩戴黃金、鉑金徽章的人。
可想而知,到了那個層次的人物,絕對是呼風喚雨,叱吃風云的存在。
但,可別小看張珂胸前這枚青銅徽章。
凡夫俗子,可沒資格擁有。
按照武協歷來苛刻的規矩,要么天縱奇才,根骨極佳,有著非凡的潛力。
要么,拿出百億家產,作為敲門磚,投靠武協,同時,還需要擔保人。
想進入武協,二選其一。
換句話說,武協吸附的,都是精英人群。
經過這數十年的發展,已經壯大到一定規模,不久的將來,地位怕是如日中天。
年輕一輩,試圖出人頭地,有兩條路可走。
要么參軍,要么投武。
張珂作為中等家族出身,因為天賦異稟,年輕時,就被武協的人帶走培養。
有道是,習武之人,精氣神注定與眾不同。
他才剛坐到田雄身邊,田雄就感受到一股凌厲氣質,簡直不是常人所能擁有。
“聽說岳父,最近遇到點麻煩?”
張珂從田冪口中得知,田家目前似乎有麻煩纏身,因此,開口關心道。
“呵呵,小問題,不值一提。”
田雄擺手,品著香茶,不把問題放在心上。
三年前。
蕭江河遭受迫害,慘死在星云大酒店。
他們田家,雖然不是始作俑者。
但助紂為虐,落井下石的事,可干了不少。
三年后。
蕭江河的養子,蕭天澤,強勢回歸,橫掃八方,讓秦無道、蔣阿毛等人聞風喪膽。
就前幾日,蔣阿毛特意打電話過來,提醒田雄,讓他近期小心為上,低調行事。
一旦被蕭天澤盯上,那猶如被死神凝視。
后果不堪設想!
但,田雄表面上答應得好好的,背地里卻絲毫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只要有準女婿張珂在田家。
那就是武協的金字招牌,穩穩地佇立在田家。
有武道協會作倚仗,誰又敢動田家一分一毫?
蕭江河的養子,他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