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人心惶惶。
不少小門小戶的家主如坐針氈,然后聚集起來,跪在了星辰閣商會總部。
他們懇求秦無道,出手鎮壓蕭天澤那個瘋子。
否則。
他們這些小嘍啰,全會成為刀下亡魂。
然而?
秦無道、蔣阿毛、梁穎嬌三人,視若無睹。
他們自身難保,哪還有閑暇去管別人的死活?
換而言之,你們為虎作倀,安享榮華富貴的時候,又是否想過有朝一日,會遭此下場?
但,這有朝一日,來得還真是快。
才短短三年啊!
哪怕登上王座,連屁股都沒坐熱。
……
蕭家。
客廳中,蕭錦濤正在與父親蕭奉祥下象棋。
或許是因為臨近年關,辭舊迎新,老爺子面色紅潤,精神狀態好上不少。
幾盤棋下來,還真沒輸過。
“爺爺。”
蕭明遠急匆匆跑進客廳:“大事不好。”
蕭奉祥舉棋在手,看了過去:“這都快過年了,你慌慌張張地作什么?”
蕭明遠坐在沙發上,倒了一杯熱茶喝下,凝重道:“聽說,昨天晚上,死了不少人。”
“而且,昨晚那些死去的,都是和三年前,三叔之死有關的,落井下石之人。”
“嗯?”
蕭奉祥吃了一驚,目光炯炯有神:“這是真刀真槍,準備正面硬剛了?”
自家這個養孫,當真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臨近除夕。
竟然宰了這么多狼心狗肺的家伙。
聽完蕭明遠所述,蕭奉祥已經無心下棋,一雙老眼都不自覺有些濕潤起來。
我兒蕭江河,死得太憋屈。
死后,蕭家還受到星辰閣商會的威脅,絕不能把蕭江河的死因公之于眾。
否則……
無奈之下。
蕭家也只能對外宣稱,蕭江河勞累過度猝死。
三年了,還有不少人提及此事,張口就是一句……蕭江河那個蠢材,死不足惜。
蕭奉祥映像最深的是……
三年前,一家小型地產公司老總,作為隆鑫集團競爭對手,那真是囂張跋扈。
多次在飯局上嘆氣,說自己當時沒機會,否則,非要踩幾腳蕭江河的尸骨。
現在……
跳樓自殺了。
“痛快,簡直大快人心。”
念及此處,蕭奉祥仰頭大笑,頓感揚眉吐氣。
蕭錦濤卻惶惶不安:“爸,昨天死去的人,都和三年前老三的死,脫不了干系。”
“但是,免不了有些知情者,會在背地里議論,說是我們蕭家,雇兇報復?”
“所以,我認為……”
“你給我閉嘴!”
“嘩~”
蕭奉祥打斷蕭錦濤,一怒之下,抬手便把棋盤掀翻,象棋子滾落一地。
他聽得出蕭錦濤的意思,反駁道:“那照你的意思,我們蕭家有仇不報,寧愿做宿頭烏龜?”
“老大啊,你就是膽小怕事,畏手畏腳,才會導致如今毫無作為,這就是你和老三的差距。”
“……”
蕭錦濤低著頭,臉色鐵青,不敢說話。
蕭明遠站在一旁,也替自己父親捏把汗,但也一樣,不認同蕭錦濤的做法。
試問?
誰想把腦袋藏在褲襠里做人?
以前的蕭家,勢單力薄,還說得過去。
但現在的蕭家,那無疑是有寶刀在手。
號令天下,誰敢不從?
蕭奉祥補充道:“還有,你們可別忘了,我那養孫蕭天澤,是什么身份。”
“我看得出來,他已經在蘇杭市編制了一張天網,現在正是收網的時刻。”
“你,還有你,蕭家所有人,誰敢阻礙蕭天澤收網,誰就給我滾出蕭家。”
“是。”
蕭錦濤、蕭明遠父子唯唯諾諾,不敢反駁。
看得出來,老爺子已經和蕭天澤一條心了。
畢竟……
蕭天澤的身份擺在這里,足以光宗耀祖,有這樣的后輩,老爺子死都心滿意足。
不再理會父子倆,蕭奉祥杵著龍頭拐杖,站起身來,看著客廳那三塊牌匾,喃喃自語。
“正義也許會遲到,但,從不會缺席!”
他能預料。
下一批,會有更多人消失。
只要蕭天澤,不停止復仇的步伐。
那幫為虎作倀、落井下石的家伙,哪里還有臉,歡歡喜喜,過完這個年?
時至如今,他們怕是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
……
永新時尚街,星巴克咖啡廳。
林婉珺和姜明月,相對而坐。
相較于久久沉默無言的林婉珺,姜明月卻自始至終,悠閑自若,笑容不減。
“婉妹,我很不喜歡他。”
姜明月開門見山,直接表明自己的立場:“我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他,自然是指蕭天澤。
林婉珺低頭,看著香氣氤氳的咖啡,心情也和咖啡表明一般,頗不平靜。
她喜歡誰,愛誰,要和誰在一起。
外人管得著嗎?
可惜……
一入豪門深似海!
她的終身大事,自己根本做不了主。
明明三年前,就已經嫁人,可在姜氏王族的運作下,變成了冰清玉潔的金陵王女。
確實,林婉珺時至今日,依舊冰清玉潔。
可,金陵王女,盡管看似出身高貴,金枝玉葉,高不可攀,但她很不喜歡。
“我的事,你最好別管。”
終于,林婉珺雙手捧起咖啡,忍不住斥責道。
在她心里,沒人比得上蕭天澤,她更不允許別人在自己面前,嘲諷蕭天澤。
姜明月言之鑿鑿道:“我是你堂姐,用我的眼光來看,他根本配不上你。”
“而且……”
說到這里,姜明月神色古怪:“他的身世,也注定了你們不可能在一起。”
林婉珺聞言一怔:“你知道他?”
“那是自然!”
姜明月攥著下巴,不假思索道:“三年前,我可是眼睜睜看著蕭江河走向死亡。”
“唰~”
林婉珺臉色大變,站起身來,俯視著姜明月:“我公公的死,你也有份?”
“不……”
姜明月擺了擺手,似笑非笑:“我只是順藤摸瓜,調查到那個孽種,被蕭江河收養。”
“取名叫蕭天澤。”
“17歲參軍入伍,當兵十年。”
“然后呢?”林婉珺追問道。
從姜明月這番話中,她能深深感覺到,蕭天澤的身世,一定極不簡單。
否則……
姜氏王族,也不會讓姜明月著手調查。
“然后……”
姜明月說不出來了。
她從蕭天澤被蕭江河收養,到當兵十年,就徹底卡住,再也無法深入調查。
仿佛,蕭天澤在軍界,就是一個禁忌存在。
甚至,曾經不惜一切代價,滲入軍界,展開調查,但最后還是無功而返。
這也讓姜明月對蕭天澤,越發好奇。
前幾日,在蘇杭市國際機場,與蕭天澤短暫的交鋒,她能感覺到蕭天澤不簡單。
但,這又如何?
到了姜氏王族面前,不還是螻蟻一般?
抬手就可捏死!
回過神來,姜明月饒有深意地說道:“就目前,爺爺還不知道那個孽種,就是蕭天澤。”
“但如果讓爺爺知道呢?”
“后果將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