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
是……是那個姓蕭的小畜生。
他來了!
那聲音,如雷貫耳,江家上下,腦子里“嗡”的一下,差點沒站穩。
“哼,裝神弄鬼。”
“大家都隨我出去,滅了那個小畜生。”
江佐大手一揮,眉宇間已有寒意逼出,大步向前,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
“轟~”
一聲巨響。
江家豪宅大門,四分五裂。
蕭天澤神情凜然,勢不可擋,如入無人之境。
“豈有此理!”
“小畜生,我江家饒不了你。”
帶人來到江家大門,看著那道偉岸的年輕身影,江佐一口老牙快要咬碎。
他身后的江家親屬,也一個個咬牙切齒,目呲欲裂,恨不得將蕭天澤撕碎。
蕭天澤上前幾步,一眼掃過在場所有人,語氣溫和下來:“正在吃飯?”
“……”
江佐這一輩子,見過的年輕人太多。
可面對蕭天澤,他卻仿佛遇到千年的老怪,一番觀察下來,根本看不透。
當下,他不得不謹慎起來,并刻意與蕭天澤保持一段距離,以防不測。
蕭天澤毫不見外:“我千里迢迢,從金陵趕來,路過此地,剛好沒吃飯,能否添雙筷子?”
話畢。
主動進入江家,大有反客為主的意思。
今天,來江家拜年的很多,以備不時之需,特意空了一桌美味,沒人動過。
蕭天澤粗略掃了眼,找了個最近的位置,與典慶雙雙坐下,準備動筷子。
可,空氣中彌漫著的臭味,讓兩人再無食欲,僅是拿起熱茶,潤了潤喉。
“江老爺子,你家里臭成這樣,是不是預示著你們江家,要臭名昭著了?”蕭天澤笑著調侃道。
“……”
在場江家親戚,面面相覷。
那些闊少,則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江家現在一片狼藉,罪魁禍首就是這年輕人。
而江家都還沒找他算賬,他卻主動送上門來。
這是有多囂張?有多狂妄?
還是已經自大到,認為自己毛都沒長齊,就具備碾壓一切的資本了?
“嘭~”
“你這個囂張孽畜,知道這什么地方嗎?”
江策一個叔叔,看不慣蕭天澤如此行事作風,頓時猛拍桌子,勃然大怒。
“這就是你們江家的待客之道?”
“這樣不好,得改!”
“轟~”
蕭天澤一抬手。
一道近乎化為實質的氣勁,猛然沖擊而來,將江策的叔叔擊飛數米遠,猛咳一口鮮血。
“這……”
“臥槽,這是人嗎?”
“這人哪里冒出來的,這么不好招惹?”
一群闊少捂著肚子,誠惶誠恐,議論開來。
江佐臉色驚變,腮幫子跟著一陣抽搐。
他原本還以為蕭天澤故弄玄虛,可看到這一幕,頓時心驚肉跳,如坐針氈。
此子,年輕氣盛,卻擁有這等身手,也難怪孫子江策,會被他打斷12根肋骨。
“我交代的事,你為何不放在心上?”
蕭天澤將空茶杯放回桌上,無所事事地看向江家餐廳四周,漫不經心地問。
江佐面容陰翳:“我江佐一生行事,何須外人來指手畫腳?而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噗~”
蕭天澤輕輕一甩手。
才剛放在桌上的茶杯,被一掌拍飛出去,如一顆炮彈打在江佐身上,將其擊退。
“念在你年老體邁,我不傷你。”
“我先走一步,你記得帶上刀,不管是砍我,還是砍你孫子腦袋,終歸有用。”
話畢,蕭天澤撣撣袖子,起身離去。
典慶從嬋幽手中,接過江策,扼其咽喉。
“放開……放開……”
“爺爺……救我啊……”
江策大驚失色,拼命掙扎。
他深知,自己這是要被押著,去江淮市中心那座紀念碑前,以死謝罪。
“小畜生,你真敢?”
江佐渾身顫抖,死死盯著蕭天澤。
那雙老眼中,有驚恐不安,也有不可思議。
三十多年來,他在江淮市,幾時不是橫著走?幾時受到過半點羞辱和不敬?
往日里,誰見了不是卑躬屈膝?恨不得抱住大腿,使勁跪舔?稱一聲江老?
可今天?
卻被一個囂張狂妄的后輩,如此羞辱。
不僅帶走自己的孫子,還口口聲聲,暗示他如果不服,可以多叫些人過來。
“既然你想死,我江佐奉陪到底。”
江佐拳頭收緊,長舒一口惡氣,那目眥欲裂的猙獰模樣,逐漸收斂起來。
與此同時。
江家親屬,火速安排下去。
他們江家,作為豪門大戶,所編制的人脈關系網,早已滲透到各大權管部門。
以江佐在江淮市的影響力,不弄死這個囂張狂妄的小畜生,誓不為人!
夜間,下起了雨,淅瀝淅瀝。
典慶撐起一把黑色雨傘,擋在蕭天澤頭頂,絲毫不顧及自己后背被雨水淋濕。
嬋幽則撐著一把小花傘,站在一旁,用那雙純凈透徹的眸子,偷偷打量著蕭天澤。
這個男人,她將用一生去追隨!
反觀江策?
他只能跪在那座十多米高的紀念碑前,任憑風吹雨打,瑟瑟發抖,牙齒打顫。
可,即使如此,江策還是不服軟,反倒昂起腦袋,聲音很大,像是在嘶吼。
“我承認你很強,但這又怎樣?”
“這里是江淮市,是我江家的地盤,強龍難壓地頭蛇,你今天,插翅難逃,必死無疑。”
“識相的話,扶我起來,再學三聲狗叫,或許還有和我江家和談的余地。”
這番話,算是江策最后的警告了。
然而?
蕭天澤無動于衷。
似乎,江策這番話,根本就不是對他說的。
“你……你……”
江策憋屈至極,跟吃了死蒼蠅一樣。
他是武協的后起之秀,是江淮市的知名人物,什么時候,受過如此虐待?
原本,前途無量。
原本,要成為天驕人物。
原本,光宗耀祖。
原本,要推倒蕭東皇的紀念碑,取而代之。
可接連兩次打擊,已經讓這位心懷遠大志向的明日之星,逐漸變得黯淡無光。
這個事實,江策無法接受。
江家子孫三代,同樣無法接受。
“嗡~嗡~”
蒼茫的夜色中,一陣汽車的引擎聲傳來。
數十輛面包車,在這座紀念碑附近戛然而止。
因為考慮到出了大事,加上江家提前打過招呼,這片區域,已經被接管。
無關人等,一律驅逐。
“噠~噠~噠~”
雨中,響起一陣陣厚重的腳步聲。
江策偏過頭來,郝然發現,密密麻麻的人,正手持鋼刀,向自己這邊步步緊逼。
昏暗的環境下,人影倒映在淤積的水面上,頓時呈現出一股冰冷的肅殺之氣。
江家,已經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