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不說話。
    長老也不說話。
    兩人喉嚨里就跟卡了東西一般，臉色還青一陣白一陣，唯有大口喘著粗氣。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武協成員走上前來，倒了兩杯熱茶。
    兩人各拿一杯，仰頭大口灌下，身心這才舒暢了不少，臉色也漸漸恢復如常。
    “他……”
    “他，真的重現世間了？”
    曹昂最先提出問題，說話時唇齒還在顫抖。
    那可是封神榜第一，是不朽傳奇，當世神話。
    也是他們自我感覺，這一輩子都不可逾越的天塹鴻溝，不可跨越的山川大海。
    這樣的至高存在，消失了這么多年。
    如今，再次橫空出世。
    且，第一件事，就是為趙無缺坐鎮！
    這……
    曹昂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這樣的存在，確實再來幾個長老，都不夠打。
    只是，這場對決，還有必要進行下去嗎？
    就算讓這場對決，公平公正進行，可一旦打倒趙無缺，豈不是讓蕭玄不痛快？
    如果說……
    一開始的趙無缺，是沒爹媽依靠的孤兒。
    那現在的趙無缺，無疑是地主家的兒子。
    你惹得起嗎？
    你敢動他一根汗毛嗎？
    怎么辦？
    曹昂雙手揪著頭發，頭皮都要炸裂了。
    對面的長老也不好過，嚇出了一身冷汗，皺著眉頭，到現在還無法淡定。
    他扭頭，看向那個武協成員：“你確定？”
    武協成員點頭如雞啄米：“基本可以確定，外界聽到這個消息，有人激動到哭。”
    曹昂神色凝重：“這事不會有假，你想想，誰又敢冒充蕭玄？除非蕭玄不要名聲。”
    “敢冒充，有一個死一個！”
    “咝~”
    長老吸了口涼氣，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這件事情，我還是不敢相信。”
    “位列封神榜第一的蕭玄，主動為趙無缺坐鎮，他趙無缺何德何能？他配嗎？”
    曹昂頭皮發麻：“如果真的是他，怎么辦？”
    “這……”
    長老無言以對。
    如果真是蕭玄。
    莫說武協這些位高權重的長老。
    只怕總教頭南宮戰來了，都得跟孫子一樣。
    是的。
    這毫不夸張，完全沒有可比性。
    這種人，就應該活在神話里，成為華夏所有武者的信仰，而不是站出來嚇人。
    “怎么辦？”
    曹昂與長老愁眉苦臉，完全束手無策。
    ……
    吉普車進入市區，停在一家普通的酒店門口。
    趙無缺開門下車，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他是軍人，長年風餐露宿，隨遇而安，對于酒店沒有任何要求，有地方住就好。
    “小子，好久不見？”
    一只大手，忽然從后方，拍向他的肩頭。
    向來機警的趙無缺，幾乎是下意識側轉身形，一拳轟向自己后方的目標。
    “噗~”
    一拳命中。
    趙無缺自身也退了一步，瞳孔驟然一縮間，眼中有一絲精光閃過，神情激動。
    “典……老哥？是你！”
    “你小子幾年不見，長進不小啊？”
    典慶收拳，上前與趙無缺來了個熊抱。
    他鄉遇故知，兩人的心情都無比激動。
    然而，兩人擁抱過后，趙無缺才剛偏頭，一道偉岸的身影映入眼簾，讓他肅然起敬，趕緊行禮。
    “將軍！”
    “多年不見，終于像個男人。”
    蕭天澤上下打量著趙無缺，輕聲笑道。
    趙無缺17歲入伍，進入東夷戰區，成為蕭天澤的兵，之后跟隨蕭天澤行軍作戰多年。
    因為表現優越，上面特下發一道文件，將他從東夷戰區，調往西戎戰區，擔任尉官。
    一個好苗子，就這樣走了。
    當時，蕭天澤還真是舍不得。
    離開的那天，為這小子舉行送行儀式。
    這小子喝著酒，突然就哭得稀里嘩啦，說等老子做到校官，就回來跟將軍同生共死。
    往事歷歷在目，蕭天澤感慨萬千，問道：“這次和武協的段浪對決，有沒有信心？”
    “有！”
    趙無缺身姿筆挺，語氣堅定。
    “很好。”
    蕭天澤滿意地點了點頭。
    趙無缺信誓旦旦：“我可是您帶出來的兵，褻瀆軍部，那就是褻瀆您。”
    “看我這次不摁著段浪的狗頭，讓他把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舔干凈。”
    “……”
    蕭天澤笑而不語。
    “這次來金陵和段浪對決，我一開始挺擔心武協會耍陰謀詭計，但現在沒事了，因為……”
    趙無缺的話說到這里，忽然止住。
    蕭玄？
    蕭天澤？
    難道，他們是……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確定。
    蕭天澤神情淡然：“正好，我也在金陵，聽說了你的事，正好來給你助威。”
    “啊？”
    趙無缺大張著嘴，整個人都懵了。
    我眼前這位？
    是……
    是……
    他簡直不敢相信，重新審視著蕭天澤，發現后者還是如當年那般，英姿偉岸，氣勢沖霄。
    處于軍部巔峰的蕭天澤。
    位列封神榜第一的蕭玄。
    竟然是，同一人？
    媽呀！
    “啪~”
    典慶抬手，拍在他的肩膀：“這就傻了？”
    “我……”
    趙無缺重新振作起來，心情復雜，不知道該以何種態度，來對待這位神級人物。
    最后，義憤填膺道：“這些年，武協如日中天，遍地開花，甚至拿我們軍部做墊腳石……”
    典慶冷哼：“武協注定走不長久。”
    “嗯！”
    趙無缺看著蕭天澤，心中的信念越發堅定。
    幾人進入酒店，為趙無缺安排好住處，同時為即將到來的對決，做好準備。
    金陵市的風向，原本已經被武協帶偏。
    可今天，位列封神榜第一，蕭玄的橫空出世，無疑在金陵市掀起一波全新的風潮。
    有人震驚。
    有人激動。
    街頭巷尾，都在討論，傳得沸沸揚揚。
    而那些心高氣傲，自命不凡的武協成員，包括曹昂、段浪在內，全都老老實實，再不敢造次。
    畢竟……
    有一頭龍，盤旋在金陵市上空，俯瞰凡塵。
    你敢動？
    不敢、不敢！
    可幾天后，又有一道消息，席卷金陵全城。
    位列封神榜第一的蕭玄，為趙無缺坐鎮。
    那是因為……
    蕭玄來自軍部！
    這下，金陵市那些武協成員，無疑是魚蝦遇到龍王，已經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作為趙無缺的對手，段浪更是整日待在總統套房，閉門不出，惶惶不可終日。
    那個蕭玄，如果和軍部沒有瓜葛，他們也用不著這么緊張，只要明哲保身，別去得罪就好。
    可眼下？
    蕭玄來自軍部。
    軍部與武協，又向來勢不兩立。
    何況，他們近日拿軍部充當墊腳石，說了不少貶低軍部，抬高自己的話。
    因此……
    曹昂、段浪，真怕蕭玄找上門來，全面清算。
    到那個時候，橫豎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