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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漆漆夜里,火光隨著風(fēng)狂舞。
    后知后覺蒙戰(zhàn)終于明白眾人滿嘴神仙是什么意思,于是他趁眾人都抬頭向船看時，忽地將一塊拳頭大石頭向楊校尉馬擲去。
    那皮紅鬃馬嘶叫一聲,仰著蹄子跳了跳，然后向斜坡沖來,斜坡上眾人鬧哄哄地躲閃,亂中，楊校尉被阿二、阿四、玉無價有意擠下水，然后熟悉水性阿三順勢也滾下河，水中用繩子勒住楊校尉脖子,待他沒氣了，就將他塞水下石頭縫里，然后潛水,遠(yuǎn)處爬上岸，又搶了另一個兵卒衣裳披上。后慢悠悠地折回來，卻不跟玉破禪他們匯合，只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們。
    岸上人見楊校尉落水之后，不曾浮出來，就消失不見了，不禁嚇得六神無主，雖有船上人大喊水里有石頭，但岸上人已經(jīng)被嚇得聽不進(jìn)去了，許多人搶了馬，便向南邊、東邊逃去。
    一時間逃兵無數(shù)，眾人一會喊神仙、一會喊水鬼，失魂落魄地四處逃竄。
    阿三等人湊近玉破禪，問他：“少爺，咱們要不要也逃？”
    玉破禪搖了搖頭，“聽說花小前輩被抓了？”雖知道了金折桂身份，但還是習(xí)慣叫她花小前輩。
    阿三、阿四羞愧地低頭，此時再顧不得互相指責(zé)怨懟了。
    蒙戰(zhàn)抓著臉，早先樂水，玉破禪叫人攔著他殺曾公子，他跟玉破禪之間有些嫌隙，于是神色訕然地道：“咱們回瓜州去，人家都逃了，咱們沒逃……指不定能撈到什么好差事呢?！?br/>     “比如，伙頭兵？”玉破禪不計前嫌地跟蒙戰(zhàn)搭話。
    阿三、阿四紛紛點頭，又看梁松衣裳還濕著，阿三道：“梁大俠等等我?！鞭D(zhuǎn)身離開，少頃不知從誰身上剝下一件干衣裳遞給梁松。
    梁松也不扭捏地接過衣裳換了，一群人迅速地騎馬向北邊去，路上阿三、阿四自責(zé)地將遇上瞽目老人、金折桂后事說了。
    蒙戰(zhàn)聽他們提起綁架瞽目老人、金折桂事，驚叫道：“今日看見那大狗賊，就忘了跟小狗賊報仇了！”
    “蒙戰(zhàn)……私人恩怨，容后再報，況且，九少爺也受苦了。”梁松到底是吃一塹長一智，此時不再像往日那般一味地勸說蒙戰(zhàn)大人不記小人過。
    蒙戰(zhàn)聽梁松話里意思是容后再跟玉入禪報仇，心覺梁松松是向著他，便暫且將火氣壓下，老實地跟著走。
    玉破禪沉吟半日，又聽說玉入禪受了許多苦，便嘆道：“叫老九吃點苦也好……咱們玉家坑了小前輩幾次，這次定要叫她刮目相看，不然玉家人以后金家人面前當(dāng)真抬不起頭了?！?br/>     “噓——”阿四見有人騎馬迎上來，先示意眾人噤聲，然后先縱馬迎上去，不等對面人說話，就搶著告狀：“前面人都逃了，說是神仙下凡、水鬼作祟，我們?nèi)プ酚肿凡簧稀?br/>     前面人果然就是為了逃兵事來，冷著臉喝道：“你們是誰人？前面逃了多少？”
    阿四忙說：“前面十個人里頭有八個逃了?！?br/>     “你們回營，若是動了逃跑膽子，看不挑斷你們腳筋。走！”那人一鞭子抽阿四身上，然后兇神惡煞地帶著人去追逃兵。
    阿四恨恨地瞪了那人一眼，又看不少身穿鎧甲人從他們身邊走過，有幾個人看了眼他們衣裳，便伸手將他們扯下來，嘲諷道：“你們也配騎馬？”
    玉破禪幾人見馬匹被搶走，微微有些著惱，隨后趕緊“回營”，只見前面早集結(jié)了兩三千人，他們幾人也不管是這是誰人不問哪個隊伍，先向人堆里擠去，等擠進(jìn)去了，又聽前面有人呼喝著催促他們回瓜州。
    “聽說逃了很多人？當(dāng)真有神仙顯靈？”隊伍里，有人低聲嘀咕。
    “可不是么，我親眼看見了?！泵蓱?zhàn)神神叨叨地將楊校尉敢踐踏香燭，然后被水鬼拖進(jìn)水里，然后再沒浮出來事繪聲繪色地說出來。
    “也不知道伙頭兵逃了沒有，不然，咱們怎么吃飯？”玉破禪混人堆里，因他個子矮下，若不出聲，便沒人會主意到他。
    “放心，伙頭兵后面呢，少不了你飯吃。”有人調(diào)笑道。
    忽地聽見山上有人慘叫，也不知那人是中了機(jī)關(guān)，還是想逃跑又被抓住，隊伍里稍稍安靜下來，隨后又有嗡嗡說話聲不斷。
    玉破禪、梁松、阿三、阿四幾人看清楚伙頭兵是哪幾個，便向那幾個伙頭兵擠去。
    梁松想要喊蒙戰(zhàn)過去，卻見蒙戰(zhàn)眉飛色舞地講故事一般，把方才楊校尉落水事越說越玄乎，于是放任他不管，跟玉破禪幾個向伙頭兵擠去，又有意將伙頭兵一個個包圍，放慢腳步，將伙頭兵逼到隊伍后，干脆利落地將他放倒，然后再向其他伙頭兵走去。
    黎明時分，眾人還沒趕回瓜州，疲憊兵卒們再不出聲，梁松、玉破禪幾個也疲憊不堪，只見麻木地向前趕路人堆里，就只蒙戰(zhàn)一個精神十足，梁松聽他已經(jīng)將故事講到瞽目老人瓜州城渡天雷了，不覺寵溺一笑。
    午時，眾人拖拖拉拉地來到離城半里地營地，抬頭就可看見瓜州城門，玉破禪等人翹首看了看，又聽人呼喝著說“煮飯呢？還不去煮飯？”便趕緊地向搭起來灶臺走去。
    玉破禪自然不會煮飯，梁松等人烤肉倒是行，但也不會煮什么飯，對著空灶臺，大眼瞪小眼半天，忽地梁松問：“米呢？”
    幾人醒過神來，又見一肥頭大耳人罵罵咧咧地帶著幾個擔(dān)著米糧、白菜小兵過來，“娘，叫你們煮飯，連米糧、白菜也不去領(lǐng)了？”
    玉破禪等人立時堆笑：“一宿沒睡，頭腦都糊涂了?！币虿徽J(rèn)識人，只能笑，不敢多說。
    那肥頭大耳人罵道：“你們沒睡，我們就睡了？娘，這仗也不知打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闭f完，大搖大擺地就去了。
    玉破禪看那邊正清點人頭，便趕緊說：“咱們煮飯吧……你們?nèi)ネ谛球緛??！?br/>     “……要蚯蚓做什么？”蒙戰(zhàn)眼瞅著一個年紀(jì)跟玉破禪仿佛小兵跟其他四五個逃兵一起被綁刑架上，不禁憤憤不平，想要出手去救人。
    梁松趕緊拉住蒙戰(zhàn)，然后問玉破禪，“可是要將蚯蚓丟到飯里？”
    玉破禪點了點頭。
    “怎么還沒煮飯？餓死了！”有個很有些身份人大聲罵道。
    “就做、就做。”梁松忙答應(yīng)了，跟玉無價幾個先搶著去燒鍋，隨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舉出劍法好阿四去切菜，然后裝作模樣地借著劈柴、燒火等事，地上掏挖個不停。
    蒙戰(zhàn)是閑不住人，挖了一會蚯蚓，就向其他隊伍灶臺去，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又向裝著糧草車子走去，見糧草邊守衛(wèi)森嚴(yán)，便又折回梁松一群人身邊。
    過了小半個時辰，只見一副尉過來罵道：“想死了，你們……哎，你們是誰？牛老虎、程春幾個呢？”
    “逃了?！庇衿贫U不厚道地說。
    “奶奶，看他們能逃到哪去。，回來這么久了，怎么飯還沒好？”副尉怒道。
    “柴火點半天才點著。”玉無價唯恐玉破禪受委屈，便搶著過來說。
    “胡說，柴火都是干，怎么點不著？把飯煮了，不然把你們也當(dāng)逃兵一起綁架子上?！备蔽菊f完，聞到米香，便掀開鍋蓋，只見滿滿一鍋白米飯，米粒險些溢出鍋子，“奶奶，一天口糧，都叫你們煮了？”
    先有袁玨龍丟了兩次糧草，耿成儒那邊糧草全落了樂水，如今寧王這邊糧草是稀缺。偏玉破禪幾人不會煮飯，一次將米全倒進(jìn)了鍋里。
    副尉一腳就要踹向玉破禪，玉無價趕緊抱住副尉腳，然后慌張地喊：“大人，你看鍋里是什么？”
    副尉抬眼看去，只見滿滿一鍋白米飯上，爬著幾十條肥大鮮活蚯蚓。
    “哎呦，做好飯上面有蚯蚓！”蒙戰(zhàn)中氣十足地一聲大叫，立時又有許多人圍了過來，眾人肚子里如擂鼓一般咕咕地叫，待看見蚯蚓，先愕然，隨后想起神仙、水鬼事，就嚇得牙齒打顫、臉色蒼白。
    “阿彌陀佛，邪了門了，煮飯時候柴火燒不起來，明明只放了一點米，米袋子卻空了，好不容易煮好了飯，又有蚯蚓爬過來?！庇衿贫U依稀明白他們不該煮這么多米，于是搶著叫嚷起來。
    他這么一叫，就有士兵附和道：“定是神仙不許我們吃飯呢，定是神仙罰我們呢！”
    一時間，餓了許久士兵們急紅了眼，又喧鬧起來，有人沖東邊磕頭，有人搶著要逃出大營。
    副尉一刀剁向灶臺，冷笑道：“誰敢再叫一聲，再提一句神仙，老子砍了他。”
    果然看向瞬間裂開灶臺，喧鬧兵卒們不敢再吭聲。
    阿四是見識過俘虜嘩變?nèi)?，心知此時兵卒們餓得頭暈眼花、心情激憤，是挑唆他們鬧事好時機(jī)，于是一腳將副尉踹進(jìn)大鍋里，罵道：“老子飯都沒得吃，還管什么死不死？”
    副尉趴鍋里，被燙得哇哇大叫。
    “正是，得罪了神仙，我們飯都沒得吃！”蒙戰(zhàn)附和一聲，拔刀砍死副尉，“兄弟們，咱們與其留這邊餓死，不如沖出去！”說完，便亂砍亂殺起來。
    玉破禪一愣，又見梁松擰他，于是假哭地嚎啕道：“不好，他們殺了副尉，我們都要被他們連累了?！?br/>     “是呀，我們都要被他們連累死了?！绷核梢步械?。
    “與其等著死，不如現(xiàn)就跟他們一起鬧?！庇衿贫U叫道，說罷，便也搶了刀胡亂砍起來。
    餓得紅了眼兵卒們見連飯也沒得吃，又見要被人連累著等死，便一不做二不休地拿著刀，向聽到動靜趕來其他校尉、副尉沖去。
    其他隊伍人看這邊出了亂子，又看這邊拼殺起來，有實敬畏鬼神，便趁著空子向外逃，有存心跟著作亂，便跟著咋咋呼呼地鬧起來。
    一時間，營地里亂成一團(tuán)，已經(jīng)被抓住逃兵們與正要逃逃兵們四處亂闖，不少人趁亂向營地外奔去。
    挑事玉破禪幾人趁亂低頭躲角落里，見有人燒帳篷，就也跟著燒，待看見有人騎馬過來，玉無價、阿四幾人仗著藝高人膽大，搶了馬營地里亂轉(zhuǎn)，先燒了糧草，然后擒賊先擒王地將那些有身份武將砍殺。
    “逃，王爺下令叫人不論死活地沖咱們放箭！”梁松信口開河道。
    其他不明所以兵卒便也跟著喊“王爺要放箭殺了咱們！”
    少時，亂哄哄隊伍里，自發(fā)地出現(xiàn)了一個領(lǐng)頭人，那人喊道：“走，咱們?nèi)セㄉ裣缮缴先?，花神仙會山上保佑咱們！”那人振臂一呼，便有百余人回?yīng)，又有不少人不聲不響地悶悶跟著。
    阿四見他們不出頭，造反兵卒里就自發(fā)地出現(xiàn)了一個頭，感嘆道：“只怕山上要有一支義軍了。”
    玉破禪點了點頭，眼瞅著這邊鬧得不可開交，又見不敢跟著造反兵卒向城門奔去，就說：“咱們也去城門?！?br/>     八個人低著頭夾其他兵卒向瓜州城門奔去，半路聽人說袁玨龍來了，就跟著其他人一起唯唯諾諾地拱肩縮背。
    “袁將軍，軍營里有人作亂。我們來向?qū)④娗缶??！?br/>     玉破禪偷偷地看向袁玨龍，見他瘦高身量、面白無須，一雙三角眼銳利精明，未免被他看出破綻，趕緊埋下頭。
    梁松雖憎恨袁玨龍，卻也不敢抬頭。
    袁玨龍嗯了一聲，又聽眾人肚子里咕咕亂叫，便道：“你們是跟隨王爺過來人，且先進(jìn)城吃飯歇息。至于那群亂黨，本將軍去處置?！闭f罷，便揮鞭帶著人去鎮(zhèn)壓嘩變兵卒。
    玉破禪松了一口氣，跟隨其他人一起慢吞吞地走進(jìn)城，進(jìn)了城后，聞到城中飯香，眾人不覺肚子也餓了。
    等了許久，終于有人過來說：“王爺體恤你們沒飯吃，特將他口糧剩下給你們。別聽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神仙都天上忙著看嫦娥跳舞呢，哪有空來管凡間事，安心為王爺效命，日后少不得你們好處?！闭f完，便拿不知從哪里搜刮來碗給眾人分飯。
    這“飯”不過是些米湯，一眼就能數(shù)清碗里有多少米粒。
    蒙戰(zhàn)嘟嚷道：“王爺要省，干嘛不多省點，這還不夠塞牙縫呢?！?br/>     “呸，有得吃就不錯了，再過幾天，這都沒了?！狈诛埬侨死湫σ宦暋?br/>     “……糧草怎么會少到這地步？”給寧王落井下石事，玉破禪自然樂意干，明知道寧王糧草為什么會少，卻有意問話。
    果然有人以為玉破禪不知道，便細(xì)細(xì)地說給他聽：“瓜州打雷時候，糧草被燒了，袁將軍帶著人跑出來，將糧草落城里了。樂水又打雷了，耿將軍從樂水跑出來，糧草又沒帶出來。兩個將軍人瓜州吃一個將軍糧草……后頭朱統(tǒng)領(lǐng)想偷袁將軍糧草沒偷成，又把糧草燒了……今兒個又燒了一回?！?br/>     “就是，我們從揚州出來，就沒吃過一頓飽?！?br/>     “……沒有糧食，叫人怎么打仗？”
    咕咕，有人肚子叫了，便舉著碗說：“再給我一碗吧。”
    “沒了沒了?！狈诛埬侨瞬荒蜔┑?，“金將軍家千金也是邪了門了，非要吃什么臭豆腐，鬧了大半夜，也沒做出一塊像樣。好容易歇一口氣，又要給你們這群兵蛋子煮飯。”說罷，睥睨向眾人，微微撇嘴，仿佛給眾人煮米湯，對他而言是件紆尊降貴事。
    玉破禪聽那人說話傲慢，便想這人莫非是給寧王煮飯？忙道：“臭豆腐？我會做?！币娔侨瞬恍湃嗡闩闹乜诘溃骸拔覀兗揖褪琴u臭豆腐。”
    那人反復(fù)看他，見是個毛頭小子，不信他會做，隨后又想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就是了，招手道：“那你隨著我去做，若做不出來，就把你放油鍋里炸了。”
    “哎，哎，等我吃了飯就去。”玉破禪堆笑看向那人，待那人轉(zhuǎn)身，就低聲去問玉無價，“臭豆腐是什么菜？”
    玉無價呷著米湯險些嗆住，壓低聲音問：“少、不知道，怎么就答應(yīng)了？”
    玉無痕蹲玉破禪身后道：“就是很臭很臭豆腐?！?br/>     “……那將豆腐做臭，就行了？”玉破禪心里想著如何將豆腐做臭，不禁有些反胃，一時咽不下米湯。又想反正是給金折桂吃，只要將豆腐擺成玉字端上去，她必定會猜到是他們做，如此也能跟金折桂聯(lián)絡(luò)上。
    阿四頓覺不妙，心想那可是給金折桂吃東西，別救人不成，又把金折桂得罪一次。
    阿四雖覺得不妙，但也無法阻擋玉破禪要借著臭豆腐，跟金折桂聯(lián)絡(luò)上決心，于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玉破禪跟著寧王廚子去了。
    此時，寧王御尊降尊地歇縣衙里，玉破禪跟著人進(jìn)了縣衙廚房，廚房里蹭了一碗實實米飯，到了晚上，終于將一盤子炸臭豆腐送到了金折桂面前。
    正因逃兵不斷頭疼寧王端坐縣衙后宅正房屋子里，此時脫去了隨從衣裳，又梳洗一番，便露出滿身威儀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金折桂，此時若想穩(wěn)定軍心，便必要證明瞽目老人、范康二人不是什么神仙，若要證明，好，便是從金折桂口中挖出驚雷是怎么做出來。
    金折桂坐飯桌邊，對寧王投來目光視而不見，見對面坐著蕭綜羨慕嫉妒地看她，便有意沖蕭綜哼了一聲，然后專心地吃飯，不時夾菜給沒有座位阿大。
    阿大醉過一次，醒來后拿捏不準(zhǔn)該用什么口吻跟金折桂說話，大多時間都沉默不語，金折桂給他夾菜他就吃，不然就一味地扒著白飯。
    “折桂，你歇了一天了，明日，是不是該告訴本王，如何做‘驚雷’？”寧王極力和藹地問。
    金折桂道：“王爺放心，今晚上我就將如何做驚雷告訴你。”余光一掃，又見阿大坐地上悶聲不吭地吃白飯，便趕緊拔了小半盤子宮保雞丁他碗里。
    寧王靜靜地道：“一言為定，今晚上，本王就要知道如何做炸彈。”
    等一盤子飄著詭異臭味臭豆腐送來，寧王先皺眉厭惡地放下筷子，“折桂，你怎么喜歡這種東西？”
    “這叫做各有所好?！苯鹫酃鹨е曜?，皺著鼻子，這味道實詭異，不像她記憶里臭豆腐味道。
    “王爺、金姑娘，這是今日現(xiàn)磨豆腐做臭豆腐，鮮著呢，金姑娘嘗嘗？”送臭豆腐過來廚子諂媚地看向金折桂。
    有件事玉破禪不知道，那便是廚子覺得玉破禪擺得盤子不雅觀，便細(xì)心地重將金黃臭豆腐擺了一擺。
    金折桂瞥了眼那盤金燦燦臭豆腐，心想到底是誰把誰當(dāng)傻子了，“鮮臭豆腐……王爺，您先嘗嘗？這是民間小玩意，聞著臭，吃著香。”臭豆腐之所以臭，就是放久了，一日之內(nèi)做出來鮮臭豆腐，還當(dāng)真是“鮮”！
    寧王看向廚子心驚膽戰(zhàn)心虛模樣，便知這臭豆腐有鬼，用筷子夾了一塊，聞了聞，便放下。
    “晚輩聽說過這東西，晚輩替王爺先嘗一嘗?！笔捑C諂媚地舉起筷子，夾起一塊放嘴里，他不曾吃過這東西，胃里酸水不斷冒出來，但依舊勉強(qiáng)自己將東西吃了。
    “你來吃?！睂幫蹩词捑C那模樣，就知道這臭豆腐吃不得，筷子一指，就指向了廚子。
    那廚子勉強(qiáng)笑著，等人將臭豆腐端來，嘗了一口，喉嚨一動，不覺跪地上把臭豆腐吐了出來。
    “你自己做出來東西，你也不敢吃？”寧王冷笑道。
    那廚子忙道：“小并不會做這個，是個小兵說他家是賣這個……是以、是以小叫那小兵來做?！?br/>     “他是如何做？莫非是將這豆腐泡……”金折桂捂住嘴，想起黑心攤販做臭豆腐方法，不禁作嘔。
    “不必多說，砍了那人?！睂幫醪荒蜔┑?fù)]手。
    “是?！?br/>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曹某到此一游、微波、issy、芩阿酒四位同學(xué)霸王票@@##$l&&~*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