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回想昨晚事后，在外國語大學的校門口，他問過孟想，那女人也承認了，當時她把陳文想象成了初戀情人。
    孟想也說了，陳文和她的那個初戀情人很像。
    孟想還承認，她的初戀情人就是她經常當著大家面提起的兩個法語天才之一。這另一個之一，就是陳文。
    在昨晚的那次交手中，嗯，陳文認為交手這個詞更合適，如同較量和交鋒，孟想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為什么會是這樣的情況，陳文反思了一會便想出了解釋。
    一直以來陳文跟著孟想學法語課，從孟想的角度，她是以30多歲女教授的角度來看待法語班的學員們，陳文扛著18歲的身體，孟想又不知道陳文是47歲的老精怪，當然將他視為18歲的人。
    而且孟想當年和初戀情人談戀愛的時候，應該是發生在大學期間，最遲也是留學法國時段，20歲上下的年紀，在昨晚《離去的列車》音樂背景下，在陳文即將出國留學的前提下，孟想被交誼舞給帶入了節奏。
    甚至有一種可能，那女人的頭一次，很可能就是跟她的初戀情人跳過一場交誼舞。
    很自然而然地，孟想昨晚在跳舞的時候找到了感覺，當年初戀的感覺，于是借著陳文，讓她身心飛翔了一下。
    她倒是飛得爽了，把陳文給晾一邊，弄了個莫名其妙。
    陳文明白了，在交手當中，他犯了一個慣性的錯誤。
    這8個月來，他不自覺地習慣了自己18歲的身體，除了在跟人談生意的時候發揮47歲的年齡優勢以外，在生活中他越來越像一個18歲的人。
    昨晚陳文一度覺得自己的道行太低，就像剛學會爬云、還沒學會筋斗云的孫悟空，遇到了修煉幾百年的妖精，結果吃了虧，落下了郁悶。
    現在陳文意識到，其實他的道行才叫深啊。
    孟想之所以昨晚占了上風，是因為她成功把自己切換到了20歲跟初戀談戀愛的心理狀態，拿陳文當了一次藥引子。
    陳文反思他自己，昨晚從始至終，他都是以18歲的心態和語言去跟白骨精打交道，難怪會被吃得死死的。
    陳文豁然開朗啊！
    孟想不過是一個30多歲的女人，不過是人生經歷比常人豐富一些，不過是有留洋的經歷和女教授的學識，不過如此而已嘛。
    要說經歷豐富，陳文自己那才叫豐富，這個地球上都沒有人能夠跟他相比。
    陳文想明白了，孟想能夠把她從30多歲切換到20歲的心理，為什么陳
    文不能把自己從18歲提到47歲呢？
    陳文回憶起，自己剛剛重生來到這一世的時候，整個人的思維方式就是47歲呀！直到后來遇到了許美云、蘇淺淺和唐瑾等女孩，才把他一步步地拉低到跟她們一個年齡段。
    對陳文而言，他最熟悉的就是40多歲的感覺，那才是他的主業。假裝18歲心態是業余愛好！
    明年去非洲，天曉得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豈能帶著遺憾出國。
    哪里跌倒的，就特么從哪爬起來。
    陳文微微一笑，離開了小賣店，找到一家尚未結業的藥房，買了一盒安全套和醫用凡士林油，放進了桶包。
    又找到一家煙酒店，買了四瓶葡萄酒和一副撲克牌。本來想買威士忌，但這家店沒貨。
    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外國語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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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去會一會孟想。
    今晚的他，不是昨晚的陳文了。
    抵達法語班大樓的馬路邊，陳文下車看了一眼手表，八點二十。
    孟想今晚的口語一對一輔導還有10分鐘結束。
    陳文沿著樓梯走上，這條樓梯他走了有小半年，今晚應該是他最后一次來這里了。
    法語班的前臺，雷蒙正端著一個水杯，喝著水，看著報紙。
    “雷蒙老師好！”陳文微笑著打招呼。
    “哦，陳文啊！”雷蒙抬起頭，“你怎么來了？”
    “我今天在自學的時候，發現一些學習上的問題，來找孟老師請教一下。”陳文這話其實是實話，至于自學的內容嘛，肯定不是法語，而是人生。
    “你真是個愛學習的好學生。”雷蒙認真地夸陳文，一臉的書呆子氣。
    陳文想了想，應該把雷蒙支走，免得一會孟想下課以后，那女人琢磨出什么來，非得讓雷蒙送她回外國語大學。
    “雷蒙老師，要不，您先走吧，一會我繼續送孟老師回校門口？”陳文建議道。
    “那行，大家這么熟了，我就先走了。”雷蒙沒有任何疑心，直接拎著公文包走人了。
    陳文轉進前臺，站在雷蒙剛才的位置，桶包放在前臺的桌面上。
    他看了一眼手表，距離八點半還有3分鐘。
    他呆在前臺里面，這個位置是無法與教室門口互相看見的。
    過了一會，陳文聽見教室開門的聲音。
    一個男學生的聲音傳來：“謝謝孟老師，孟老師再見！”
    接著，孟想的聲音傳來：“你回去還是要多多練習，尤其是語速，自己要注意控制一下，不用那么趕，把單詞的發音給發清楚來。”
    男學生說道：“謝謝孟老師指點！”
    孟想說道：“好吧，你先走吧，我寫點東西。”
    男學生從屏風墻后面走過來，甚至沒看前臺一眼，便直接從大門口走出去了。
    陳文走到大門口，關上門，加了反鎖。
    他轉身走到前臺，拿上桶包，來到了口語小教室的門口。
    “那個，雷蒙，你先走吧。”孟老師以為門口的人是雷蒙，頭都沒抬，“我還要整理一下材料，可能要耽誤一點時間。”
    陳文嗯了一聲，沒說話。
    孟想專注于手上的事情，沒在意是陳文還是雷蒙回應她。
    陳文就那么站在門口，看著孟想，等了足有半小時。
    孟想忙完她的工作，將圓珠筆扔在茶幾上，雙手拍了兩下，發出哇的一聲，像是終于做完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陳文這才走進小教室，坐到了雙人沙發上。
    孟想一抬頭，發現是陳文，略微驚訝片刻，卻很快鎮靜道：“呀！陳文同學，你怎么來了！”
    陳文微笑道：“今天自學，遇到一點小問題，特來請教。”
    孟想說道：“好啊！不過你稍等一下，我拿杯水來，口渴死了！”
    陳文說道：“我帶了喝的，咱們喝這個。”
    他從桶包里拿出兩瓶紅酒，放在茶幾上。
    “喲，情調不錯嘛。”孟想拿起一瓶，看了眼標簽，“這瓶酒不便宜。”
    “女人晚上要少喝水，否則皮膚容易腫。”陳文說道，“喝點紅酒比較好，安神，養顏，護膚。”
    “你知道的還真多，從哪學來的。”孟想笑道，“哦，我差點忘了，你家里是很有錢的，喝貴的酒應該不少。”
    夜晚忽然來了個男學生，但她一點也不害怕，在她眼里，陳文就是個18歲的大男孩，而且昨晚她收放自如，很開心，很順暢，眼前的這個大男孩沒能把她怎么樣。
    昨晚的事情，孟想沒有任何尷尬，相反，她感到了真正的愉悅。
    孟想甚至有一個小小的念頭，她不介意再從陳文這個大男孩身上借一次力。反正兩人之間已經不是培訓班的師生了，她才不怕陳文呢，年齡差擺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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