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抿了一口，唇齒間品味了一下，認出來了，1979年的木桐正牌，“福王府”存了幾箱。
    “謝謝你，我的同學，這杯酒讓我想起了我們在凡爾賽的時光。”陳文說完，一飲而盡。
    酒過三杯，菜吃五件。
    凱塔看向余波，今晚第一次向這位參贊說話：“你們答應(yīng)我們的事情，承諾援建我們一家塑料制品廠，什么時候可以落實？”
    余波回答：“項目已經(jīng)立案，將在今年年底啟動，爭取在明年上半年將設(shè)備從我國運過來。明年年底之內(nèi)，一定可以在厄立特里亞完成安裝調(diào)試，開工生產(chǎn)。”
    凱塔哼了一下：“我們兩國的友誼地久天長，友好的事業(yè)應(yīng)該加快。速度越快，我們的友誼就更美好。”
    余波說道：“我會盡快把副總統(tǒng)閣下的意見，向國內(nèi)匯報。”
    陳文看著凱塔敲詐華夏，不知道該說什么，似乎什么話都不該多說。
    凱塔看向陳文，臉上冰冷的表情秒變大男孩般的燦爛：“Win，我們打槍去！我這里有好多好槍！”
    眾人跟著小軍閥，來到軍營的靶場。
    燈火通明。
    目標靶是現(xiàn)成的。
    長長一溜排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槍支。
    凱塔這邊武器裝備精良，琳瑯滿目的各國貨，長槍短槍，火箭筒，狙擊鏡和狙擊槍全都有。
    陳槍王看見了自己熟悉的，也是用得最順手的雷明頓700，上面安裝了狙擊鏡！
    但，陳文不打算從凱塔這里解決他的武器裝備，因為容易暴露他與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事件有關(guān)。
    陳文更愿意通過余波去弄武器。
    他懂一個道理，余波那邊有利用他的嫌疑，卻絕不會出賣他。
    凱塔這邊，那就不好說了。
    選槍，試槍，開槍。
    眾人玩了個痛快。
    余波四個人，沾了陳文的光，也過了一把槍癮。
    陳文發(fā)現(xiàn)一件事，樊舜華的槍法不錯。
    這個女少尉翻譯官端著米夜間靶居然能穩(wěn)定在8環(huán)以上。
    陳文端起一支雷明頓700，上面安裝了狙擊鏡。
    端槍嘗試瞄準，立刻發(fā)現(xiàn)效果不一樣。
    今年年初，陳文在東非使用的也是加裝了狙擊鏡的雷明頓，當時那支瞄準鏡是在沙特西海岸的小漁村從英國特戰(zhàn)隊死尸身上繳獲的，四倍鏡。
    這會陳文手里這桿雷明頓上的狙擊鏡，放大倍數(shù)更大，視覺效果更清晰。
    取消瞄姿，陳文仔細檢查狙擊鏡上的文字，比利時生產(chǎn)的，六倍鏡。
    喜歡！
    太喜歡了！
    凱塔以非常高的速率，打空了三個
    M16彈匣。
    見陳文沖著狙擊鏡發(fā)愣，凱塔笑道：“Win，你喜歡的話，這支槍和狙擊鏡送給你了。”
    陳文嘆了口氣：“我們國家禁槍，我不可以把槍帶回去。這支瞄準鏡讓我想起了我們共同的老朋友，他送給我的那支四倍鏡，被失落在了烏干達。謝謝你，凱塔，這支瞄準鏡我將收藏，視為我們兩人友誼的見證。”
    說完，陳文左手握住槍身，右手的三根手指靈動，旋開了瞄準鏡基座的旋鈕，將這支寶貝拆下來，塞進陸戰(zhàn)隊軍褲的腿袋。
    凱塔將另一支M16遞給陳文，小聲說道：“你留在我這里的那筆錢，我已經(jīng)秘密送給了埃里克的家人，以及那隊士兵的家人。”
    說這話的時候，余波正好位于下風方向幾米外。風助音波，凱塔這句話，被余波聽見了。
    參贊的目光從眼鏡片后面照過來，盯著陳文的側(cè)臉，思索方才凱塔那句話里隱藏的外交價值。
    樊舜華站在幾個大人物的身后，俏麗的眼睛，順著余波的目光，也看向了陳文。
    陳文什么話也沒說，端起M16，砰砰砰，單發(fā)扣到底。
    8個9環(huán)，其余22發(fā)子彈全是10環(huán)。
    凱塔軍營的靶場，沒有自動傳送靶紙的設(shè)施。靶位下方有戰(zhàn)壕，里面貓著一隊士兵，他們舉著木棍，上面插著小旗，用國際通用的旗語匯報成績。
    樊舜華贊美：“陳先生打得真好。”
    陳文淡淡回答：“這一匣子，打得一般。我的最佳成績是全部10環(huán)，是在戰(zhàn)場上打出來的。”
    當晚，眾人入住凱塔的軍營。
    余波四人也住在這里。
    凱塔悄悄問陳文：“你看，那四個烹飪燒烤的姑娘，你喜歡哪一個，我派她陪你一晚。”
    陳文對黑人姑娘沒興趣，趕忙婉拒：“我不需要啦，哈哈，謝謝你的好意！哎，西蒙尼，你想不想要啊？”
    西蒙尼說：“太好了！”
    于是，凱塔吩咐四個女孩站成一排，由西蒙尼挑走一個。
    陳文看了眼余波，想想還是不逗參贊犯錯誤了。
    ……
    9月6日，星期一。
    一大早。
    吃早飯前，余波主動來到陳文房間：“陳先生你什么時候離開厄立特里亞，前往吉布提，我們的飛機可以送你去。”
    陳文早已有了謀算，微笑婉拒：“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再搭乘你們的飛機，我將尋求凱塔的幫助。為了我一個人，搭乘你們飛機，這是占公家便宜，我不做這種事。”
    余波說道：“這樣吧，我讓小樊陪同你，她可以找到我們在吉布提的工作人員。”
    陳文說：“可以的。”
    早餐時，陳文與凱塔一起吃，又喝了一瓶1979年的木桐正牌
    。
    陳文問：“我想在你這里住幾天，隨后秘密前往吉布提，探望我的一位朋友，嘿嘿，你應(yīng)該知道是誰。”
    凱塔笑道：“我知道，美軍基地那個女兵，你的老情人。”
    陳文又問：“我不方便繼續(xù)使用我們國家的外交飛機，你能不能派人，秘密護送我進入吉布提？我不想讓這次尋歡之旅留下任何出入境的記錄。”
    凱塔喊來巴祖卡，吩咐心腹，一二三四。
    巴祖卡領(lǐng)命，離開副總統(tǒng)大人的餐廳，去安排人員和交通工具。
    凱塔清退房間內(nèi)所有人，小聲說道：“Win，請你不要責怪我。”
    陳文明知故問：“我為什么要責怪你啊？”
    凱塔解釋：“在對待你們國家外交人員的時候，我的態(tài)度像一個不知足的貪婪商人。唉，請你相信，我的本性不是那樣的人。”
    陳文微笑：“這個世界上，恐怕我是你為數(shù)不多的好朋友，我很清楚你的本性，在我心里，你永遠是那個在蘇富比秋拍現(xiàn)場購買愛國文物的熱血青年。我能夠理解，昨晚你在外交晚宴上表現(xiàn)出的做派，一定是你們當局，你們內(nèi)閣的態(tài)度。”
    凱塔表情認真回答：“謝謝你！”
    陳文拍馬屁：“其實有的時候，我很羨慕你。”
    凱塔咧嘴，開心地笑了。
    接下來幾天，陳文繼續(xù)入住凱塔的軍營，每天與老同學喝酒打靶，玩得不亦樂乎。
    余波已于6號那天，帶著兩名工作人員離開了軍營，前往駐阿斯馬拉大使館。
    樊舜華留在了陳文身邊。
    凱塔的軍營里，居然有一個游泳池。
    樊舜華興致勃勃跟著陳文去游泳，但她沒有泳衣。
    凱塔軍營的那幾個女軍人，拿來了各種顏色的比基尼。
    樊舜華不樂意了：“這么不要臉的衣服，怎么穿啊？”
    陳文鼓勵道：“入鄉(xiāng)隨俗。”
    最后，樊舜華選了一套紅色的比基尼。
    當女少尉從更衣室里走出來的時候，陳文終于看清了這女孩的身材。
    跟范子博挺接近。
    都是1米70的身高，都是挺拔的曲線。
    范子博是扮演軍人的女演員，樊舜華是正宗的少尉。
    泳池里，樊舜華漸漸放開了心情，與陳文戲水玩鬧。
    陳文則在心里想念那個美軍女兵安妮-呂。
    ……
    9月10日，星期五。
    陳老師自己的節(jié)日。
    早餐時，樊舜華笑嘻嘻祝陳老師教師節(jié)快樂。
    這幾天的相處，兩人天天一起游泳，互相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再那么公事公辦，開始有了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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