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午8點，翻到9點，沒找到任何可疑物品。
    隨后，那幫人打開第二個集裝箱。
    同時，中方的船員們，將被拆爛包裝的鞋子，又?jǐn)[放回集裝箱，關(guān)閉箱門。
    沙特的塔吊將第一個集裝箱搬運回原位，再吊來第三個集裝箱。
    第二個集裝箱，全是勞保用品。
    也是被“沙特顧問”一頓惡狠狠的翻查，折騰到快上午11點了，第二個集裝箱也安全。
    “沙特顧問”急了，一百幾十個集裝箱呢，這樣找太費勁。
    沃瑟下令：“必須加快速度！”
    斯圖瓦爾德少將機智：“集裝箱一側(cè)艙門打開，塔吊開工，另一側(cè)吊起，將里面的貨物倒出來！”
    沙特的碼頭工人聽命令干活，一頓操作，第三個集裝箱前門打開，后側(cè)連接鋼纜，被拽向半空。
    叮叮當(dāng)當(dāng)！
    稀里嘩啦！
    第三個集裝箱里，全是鍋碗瓢盆，不銹鋼和鋁制品。
    摔得啊，那個響亮。
    數(shù)以千計的鍋碗瓢盆，從十幾米高的半空，摔落在碼頭的地下。
    包裝盒不可能扛這種撞擊，導(dǎo)致大量的物品被摔壞。這些東西，即便將來被運抵伊朗，也賣不掉了。
    金屬制品落地發(fā)出的刺耳聲音，如同清脆的耳光，打在許多中方工作人員的心里。
    有幾個對于美國佬登船搜查持反對態(tài)度的中方工作人員，此時情緒開始激動，甚至有人氣得流淚。
    同樣的節(jié)奏和步驟，被復(fù)制施加在一個又一個集裝箱。
    忙到天黑，一共20個集裝箱被野蠻、粗暴地倒空，接受搜查。
    什么違禁品也沒找到。
    一隊身穿沙特軍裝的白人士兵，看樣貌就不是沙特人，登上銀河號，他們執(zhí)行“沙特顧問”的命令，對船上那些尚未接受搜查的集裝箱予以看押，不許中方人員靠近。
    ……
    8月29日，星期天。
    老美也不講究休息日必須認(rèn)真休息了。
    搜查繼續(xù)。
    仍然是野蠻的開箱，土匪般的檢查。
    陳文閑著沒事，他知道，搜查到9月4日結(jié)束，美方必將簽署證明中方清白的文件。
    向余波提出了請求，陳文獲得了使用衛(wèi)星電話的機會。
    在余波的旁聽下，陳文依次給老媽、蘇淺淺和唐瑾撥打了電話。
    他告知眾人：我在國外談一筆生意，事情很啰嗦，老外很讓人討厭，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談完，可能整個9月份不回國，可能10月份才回國，你們保重身體認(rèn)真工作努力學(xué)習(xí)，不要
    牽掛我。
    ……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的節(jié)奏基本一樣。
    美方繼續(xù)搜查。
    9月3日，星期五。
    發(fā)生了一件讓美方很振奮的事情。
    一個集裝箱被打開了側(cè)門，“沙特顧問”像發(fā)現(xiàn)了賊贓一樣興奮，他們命令不許野蠻傾倒，立刻實施謹(jǐn)慎搜查。
    這個謹(jǐn)慎，那是相當(dāng)謹(jǐn)慎。
    參與搜查的人員，全部穿上了生化防護(hù)服！
    因為，在這個集裝箱里面，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鐵皮桶。
    密封的鐵皮桶。
    每一只桶，直徑半米，高度一米。
    以沃瑟為首的一幫“沙特顧問”，眼睛里投出狼一般的嗜血光芒，他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們認(rèn)定違禁品就在這幾百個桶里。
    中方人員這邊，也是很緊張。
    有幾個人找到沙領(lǐng)隊，詢問這個集裝箱里到底是什么。
    沙領(lǐng)隊很鎮(zhèn)定，既不回答自己人的提問，也不去理會沃瑟那幫人的行動。
    陳文和余波、樊舜華站在甲板外圍，靜靜地看著。
    “小樊，你緊張嗎？”陳文笑著問道。
    “我啊……我相信我方人員！”樊舜華回答。
    穿著生化服的搜查人員，小心翼翼地從幾百個鐵皮桶的堆中，搬運出了幾只，擺放在空地上。
    他們用破拆工具，撬開了其中一個鐵皮桶的蓋子。
    所有人屏住呼吸。
    蓋子下面，是一層防潮和防顛簸的泡沫塑料保護(hù)層。
    搜查人員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地，取走了泡沫塑料。
    沃瑟也是一身生化服，他親自湊到跟前觀看桶里的物品。
    隔著生化服，陳文看不見沃瑟的表情，但可以看清此人的身體動作。
    沃瑟半彎著腰，像被定格了一樣，好半天沒動。
    終于，沃瑟動了。
    他忽然站直身子，雙手開始扒自己身上的防護(hù)服。
    扒了半天，終于把腦袋給露了出來。
    “法克！法克！”沃瑟罵道，“拆，繼續(xù)拆！所有鐵皮桶，全部拆開！”
    這時，大伙才看清桶里是什么。
    一捆又一捆的鉛筆！
    綠色涂裝，華夏經(jīng)典款的2/B鉛筆。
    中華牌的。
    樊舜華噗嗤一聲笑了。
    “不許笑！”余波努力憋著笑，呵斥樊舜華。
    ……
    9月4日
    ，星期六。
    所有集裝箱已經(jīng)被全部搜查完畢，沒有找到美方指控的物品。
    中、沙、美，三方坐在了談判桌前，舉行檢查報告的簽字儀式。
    中方代表是沙領(lǐng)隊和船長張毅。
    沙特方面的代表，沒有沙特人，而是兩個美國人。
    一位是“沙特顧問”、C/I/A的情報頭子沃瑟。
    另一位是美國海軍少將斯圖瓦爾德。
    即將被簽字的文本，正是沙領(lǐng)隊從帝都帶來的那份提前打印好的文件！
    “X月X號到X月X號，華夏和沙特兩國組成聯(lián)合協(xié)查組，進(jìn)行了核查。結(jié)論如下：經(jīng)查表明沒有亞/硫/硒/氯和硫/二/甘/醇這兩項化學(xué)品。”
    簽字儀式在銀河號的指揮室舉行。
    指揮室大約十幾個平米，正中間擺放著一張白色的長方形桌子，一側(cè)的墻壁是落地的木制組合柜，靠墻角的一組是電視柜，一臺華夏的國產(chǎn)20吋電視機擺放在里面。
    簽字儀式開始前，發(fā)生兩件花絮。
    沃瑟指責(zé)中方：“你們一定是在駕船逃竄時，把原材料傾倒進(jìn)了海里！”
    沙領(lǐng)隊義正言辭地回應(yīng)：“請注意你的言行，我們的貨輪上沒有任何一臺塔吊，不可能吊運集裝箱去完成你所指控的事情！”
    實在挑剔不出中方任何瑕疵了，隨后，兩個美國佬發(fā)生了爭執(zhí)。
    斯圖瓦爾德認(rèn)為應(yīng)該由沃瑟來簽字，理由是：情報是你們C/I/A提供的，具體的搜查工作也是你們C/I/A主持，我們美國海軍不過是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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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瑟則堅持讓斯圖瓦爾德簽字，理由是：我們C/I/A起到的作用是參謀，這里的部隊、軍艦、直升機全是海軍的，具體的實施也是海軍的人在做，應(yīng)該你來簽字。
    實際上，今天這份簽字文件對美國是巨大的羞辱，誰簽字，誰的名字將被刻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斯圖瓦爾德通過衛(wèi)星電話向艦隊請示，艦隊司令立刻向五角大樓請示，得到的答復(fù)是海軍人員負(fù)責(zé)簽字。
    斯圖瓦爾德非常生氣地坐到了談判桌前。
    他的左右，分別是沙領(lǐng)隊和張毅。
    簽字儀式開始。
    沙領(lǐng)隊將那份提前準(zhǔn)備好的文件，放在斯圖瓦爾德面前。
    斯圖瓦爾德閱讀片刻。
    忽然，斯圖瓦爾德說道：“我拒絕在這樣一份文件上簽字！你們的措辭，不合理、不全面、不完全正確！”
    指揮室里的一眾華夏人員紛紛交頭接耳，大伙猜測這個美軍少將有什么企圖。
    一個工作人員小聲說：“老美要搞陰謀！”
    結(jié)果，大伙誤會這個少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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