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
    六個人敞開了大吃大喝，陳文的胃口尤其好。
    光他一個人，就吃掉了一份牛排、一份豬排和一份烤魚排，以及若干其它菜品。
    除了在滬市時期的幾次惡補甲魚紅燒排骨，陳文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大吃肉食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今天對肉這么來勁，仿佛怎么吃也吃不飽。
    吃肉的時候，陳文吩咐馬塞羅，請侍者從他的套間里把籌碼盒子拿來，里面有他今天贏的一萬二千美刀籌碼。那是打賞祝潔之后，剩下的數額。
    從餐廳出來，三兄弟每人挎著一個姑娘，說說笑笑殺向賭場。
    漢存水和周文昌言談中雖然裝得輕松愉快，但他倆心中已經認定陳文有可能聽他們的勸，提前結束留學。一旦明天的賭局獲勝，他倆不知道什么年月才能再次與好朋友陳兄再會了。
    陳文倒沒他倆那番多愁善感，他想著的是趁著最后一次來意大利賭場玩，不如抓緊時間多贏錢。多贏一萬是一萬，積少才能夠成多。
    三兄弟合計一番，互相贏錢沒意思，于是各找各的戰場。
    陳文牽著祝潔的小手，在各個賭臺之間轉悠，尋找安全輕松無惡心感的臺面。
    很快，陳文找到了三個符合他要求的21點賭臺，選中了注碼最貴的一張臺坐下。
    一千美刀一注。
    一莊六閑，賭局開始。
    陳文左手扔了一千美刀籌碼進場，剩下的事他不去仔細觀看了，這種賭局對他而言就是刷時間，像前世拿手機刷視頻軟件差不多，光標轉圈，到了時間送你幾分幾毛錢。
    沒錯，如今的一千美刀對陳文而言，就像幾分幾毛錢的概念。
    陳文的右手握住祝潔的左手，兩人十指相扣，揉搓著女孩的手指縫，時不時地側頭看一眼銀行麗人的臉頰。
    祝潔的心情可沒陳文這么輕松，一千美刀，折合5500華夏幣，相當于她半年的工資，陳文說扔就扔進賭臺了，比陳文大四歲半的小姑娘緊張極了。
    好在第一局陳文贏了，6千美刀，被荷官扣掉了2點5%的成，陳文到手5850美刀，可把祝潔高興壞了。
    雖然這筆錢不是她的，但數額相當于她兩年半的工資，看著也是很開心的。
    陳文挽著女孩的手指，撓著祝潔的掌心，心不在焉地刷著計時圈般地參與賭局，輸一局贏兩三局的老節奏，一個小時過去，贏了23萬美刀。
    懶得再跑去吧臺掩飾節奏了，陳文繼續賭，反正不良的直覺沒出現，那就繼續收割閑家和莊家的籌碼。
    又一個小時過去，陳文籌碼盒子里已經攢出了49萬多一點的籌碼。
    祝潔的表情已經有點傻掉了。
    49萬美刀，按照現在的匯率5點5，相當于270萬華夏幣。祝潔的年收入一萬出頭，這筆錢相當于她在中行巴黎分行工作兩百多年！
    來資本主義法國小半年了，祝潔也見識到了西方一些思想和物質的概念，錢的意義她越來越知道。
    況且華夏現在也在大搞經濟建設，發展是硬道理。什么是發展？在絕大多數人眼里，發展就是搞好經濟建設，具體的指標就是賺錢。
    對祝潔這些在海外機構工作的銀行人員來說，他們的硬道理就是完成創匯指標，超額地完成。眼前盒子里的49萬美刀籌碼，祝潔多么希望這些籌碼變成外匯，再變成她們凡支的業績。
    49萬美刀，相當于平均50個海外華人通過中行往國內轉匯的數據。
    祝潔忽然間想起張自強的一句話，之前陳文往國內轉的100萬美刀，相當于100個海外華人對祖國做出的外匯貢獻。
    想著這一層，祝潔感覺自己的手正在被一位優秀的愛國華僑握著，包裹她的手的不僅僅是陳文的手，而是數額難以估量的愛國外匯。
    陳文的腦子這會有點木，他可沒祝潔想得那么多。陳文正在跟尿急做斗爭，相當的糾結。
    眼前這桌一千美刀一注，收割其他閑家籌碼他正玩得開心，而且毫無不良直覺，偏偏這個時候很想上廁所，真是舍不得離開這座臨時小金礦。
    陳文怕自己離開再回來，氣場變了就可惜了，周圍其他幾張21點的臺子，注碼都很小。
    使勁忍著尿意，陳文玩著祝潔的小手，繼續刷著他腦補的計時圈。
    刷這種圈圈真特么無聊，可是蚊子再小它也是肉，幾分幾毛的總讓你割舍不掉，攢幾塊錢又能換一份早餐。
    又刷了一個小時的圈圈，這是陳文貓在這一桌刷完的第三個小時了，籌碼盒子里已經攢出了78萬美刀。
    陳文一點興奮和快樂都沒有，他的膀胱都快被憋炸了。
    實在憋不住了，陳文吩咐了一句“小祝你替我賭幾局”，起身跑向了大廳拐角的衛生間。
    還不敢使勁跑，怕把尿給震出來，那就尷尬了。
    吸著氣，收著腹，小步快走，竄進了男廁所，陳文解開皮帶，站在小便池前，終于泄洪成功。
    釋放完壓力，陳文趕忙跑回賭臺，想借著之前的好運氣繼續收割籌碼。
    但是，事與愿違，當他走回到祝潔身后時，立刻感受到了強烈
    的惡心嘔吐感。
    陳文知道，由于自己的離場，風水發生了輪流轉，好運氣挪到別人家了。
    “哎呀，陳先生，你回來啦！對不起對不起！”祝潔趕忙道歉。
    “沒事，輸了幾局是嗎？”陳文微笑問道。
    “嗯啊！輸了5局！”祝潔一臉的歉意。
    “輸了就輸了，我又不會讓你賠錢。”陳文抓起籌碼盒子，“走，上吧臺喝點，渴死我了。”
    兩人來到吧臺，意外遇到了漢周兄弟的那兩個女模特。
    陳文手里的籌碼盒子，被祝潔將籌碼整齊碼放在格子里。兩個意大利女孩顯然經常陪客人來賭場玩，一眼就看準了接近80萬美刀的數額。
    一個女模特驚呼：“我的天！陳先生，這是你今晚贏的錢嗎？”
    另一個女模特說：“看吧，我早就說過，三個帥哥當中，最有實力的是這位陳先生。”
    前一個女孩將身子貼近陳文，好身材粘住陳文的右側大臂：“帥氣富有的東方紳士，我和我的同伴能夠有機會一起陪你嗎？”
    兩個女孩說的都是英語，陳文大約能聽懂。
    這兩個意大利女模特長得確實漂亮，身材也很棒，年齡更是比阿德里亞娜年輕一點點，可是陳文對她倆毫無興趣。兩個一起飛，陳文也對她倆沒興趣。
    陳文身邊干干凈凈的女孩子，數量多到沒有足夠的時間去雨露均沾。這些帶有應/召/女/郎/性/質的女模特，陳文哪有心思把寶貴的彈藥消耗在她們身上。
    是，其實阿德里亞娜也是收錢就肯陪客人玩的女模特。陳文一度很饞阿德里亞娜，那是因為阿德里亞娜帶著世界杯開幕式透視裝女模特的光環，她在陳文前世青春期成長路上占據了位置。
    陳文懶得跟這兩個女模特廢話，從籌碼盒子里拿了兩個100美刀籌碼，塞在了她倆的褲腰帶里，在兩人的多肉上各拍了一巴掌，伸手指著不遠處休息區的沙發，努嘴做了個“去那邊”的表情。
    兩個女模特是吃歡場飯的老戰士，知道自己沒有被這個有錢的東方帥哥看上，倒也沒有生氣，從各自褲腰帶里掏出100美刀籌碼小費，嘻嘻哈哈說笑著，走去了沙發那邊。
    陳文看都懶得看她倆背影，這會他注意力全在祝潔這個干干凈凈黃花閨女身上，問道：“我喝酒，你喝什么？”
    祝潔說：“我也喝酒吧。”
    陳文告訴調酒師：“兩杯威士忌，純的，不加冰，不加水，不加配料。”
    調酒師拿出兩只矮胖的玻璃杯，從酒柜拿出一支半瓶的威士忌，為兩個杯子各加了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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