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安是做實事的人,他自然清楚高階星核的出現意味著什么,如果這個東西真的可以實現量產的話,它的價值是無法估量的。就算這是趙信拿出來的,家族想要使用也必然要給出足夠的誠意才行,這是他的做事風格,并且就算是此時都已經貪心大起的四個家族長老也都沒有暗示他什么,顯然他們都明白這是家族內部的生意,不是對外的勾心斗角。
“開什么價?”趙信笑著問道。
趙世安還沒有真正理解趙信的意思,他也沒有急著去問價格,轉而問道:“這個東西可以量產嗎?”
“可以的,不但可以量產,并且我還設計了加密手段,就算是將來我們自己開設星能工廠生產高階星核也絕對不會泄密出去。”趙信自信滿滿的說道。
此時已經不同往日,之前在安華市星能工廠里的時候趙信是故意想算計錢森,自然不會將真正的加密手段拿出來,現在面對的是家族,他并不打算藏私。
確認高階星核可以量產,甚至就連加密手段都沒有,趙世安徹底興奮起來。這個高階星核他勢在必得,甚至哪怕趙信現在提出要當趙家的下一代家主趙世安都可以答應,并且愿意馬上主動讓位,讓趙信做這個家主。
這是真正的寶貝,是足以讓家族實力徹底躍遷的好東西。
“你開個價。”趙世安又一次開口,這次變得更加嚴肅。
看著趙世安一臉期待的樣子,趙信玩心大起,慢慢伸出手掌露出了五根手指。
“五千萬星鉆?”趙世安問道,隨即他就明白這個價格絕對不可能,馬上又改口道:“五億星鉆?”
五億星鉆的價格就已經很夸張,畢竟當初錢森要買高階星核的時候才僅僅給出五百萬星鉆的價格,趙世安不是錢森,他并不打算搶,所以在很認真的出價。
但在看到五億星鉆的價格仍舊沒有說動趙信后,趙世安的臉色有些變得不太自然,他沒有生氣,只是想到下一個可能的價格多少有些為難,猶豫片刻之后他便狠狠一咬牙說道:“五十億星鉆!”
當趙世安報出這個之后其他幾個趙家長老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有人甚至咳嗽起來,好像是想提醒趙世安不要太沖動。
這幾個家族長老的反應也很正常,作為家族長老他們很清楚家族內部的情況,別說五十億星鉆,現在就算是讓家族直接拿出來五億星鉆交給趙信都有可能傷害到家族根基,他們固然都很看重高階星核的作用,但終究還是拿不出足夠的魄力來交換。
說到底,這幾個長老終究還是心存幾分幻想,認為可以壓低價把東西要過來。
只是看到趙信一直不回應,趙世安問道:“還是不可以?”
趙信搖搖頭,態度依舊不明朗。這樣的反應讓那四個趙家長老徹底心灰意冷,他們甚至打算放棄高階星核,反正趙家現在就算沒有這個東西一樣可以很強勢。
但就在此時,趙世安卻忽然說道:“一百億星鉆,你給我一些時間,一年內我湊出一百億星鉆給你。”
這一刻別說那四個趙家長老已經傻眼,就連趙信都被趙世安的這句話震驚到,這也讓趙信真正認識到了趙世安到底有多狠,他忽然想起當年家族長輩們對趙世安的評價——他就是一條餓狼,這個人似乎永遠都在尋找獵物,永遠不會有滿足的時候,只要被他盯上的獵物他肯定不會放棄。
很顯然,高階星核就是趙世安現在盯上的獵物。
趙家的情況趙信其實也是比較了解的,趙家人雖然善戰,卻沒有特別優秀的經商人才,趙家的底蘊并不深厚,想要拿出一百億星鉆的話不是不可能,但卻真的要傷筋動骨才有可能實現,趙世安需要將家族所有能夠調動的資源都拿到手里,甚至還可能需要將傭兵團里的一些高質量的武器都賣掉才有可能湊出一百億的星鉆。
可以想到,趙世安敢開出這樣的價碼,甚至還拿出了一年時間作為期限,就是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到時候讓趙家族人出去賣命換星鉆也都是有可能的。但如果這樣做,接下來的百華盟起事里趙家也會大受影響。
這真的是一個十分冒險的行為,趙世安絕對是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這引起其他四個家族長老的強烈反對,他們不顧趙信在場,直接拒絕了趙世安的這個提議,甚至提出要讓家族所有長老都回來共同商議此事。
“世安啊,為了這么個小東西不能冒這么大風險啊。”一個家族長老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小東西?”趙世安顯得很激動,他的聲音也變得大了起來:“你們說的這個小東西一旦投入量產到底能產生多少利益你們還想不明白嗎?有了這個東西,我們根本就不是在生產星核,而是在直接制造星鉆,一塊星鉆甚至可以帶回來十倍的收入,這種買賣會賠錢?”
這就是趙世安決定孤注一擲的理由,在他看來別說是趙家現在有機會湊出這些星鉆來給趙信,就算是趙家不行,哪怕是去偷去搶,他也必須湊出星鉆來給趙信。
“如果你對我的價格還是不滿意,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一個準數,什么價格都行,只要你肯把東西交給家族,并且幫助我們最短時間內進行生產就好,你覺得行嗎?”趙世安一臉誠懇的看著趙信說道,此時此刻他身上沒有半點家主的威嚴,而是一個純粹的生意人。
眼見趙世安就快瘋魔,趙信笑著搖搖頭,不等趙世安繼續加碼主動說道:“我只要五塊星鉆。”
“多少?”趙世安一愣,他身旁的家族長老看向趙信時的眼神也發生了巨大變化。
剛才還顯得有些癲狂的趙世安現在竟然表情有些呆滯,他怎么都想不到趙信會給出這樣的價格,隨即他就明白趙信索要五塊星鉆就是要白送高階星核給家族。
五塊星鉆是趙家內部的一個流傳許久的玩笑,或者說是一個沒有被擺在臺面上但是所有認都遵守的家規。當初趙家第一代家主帶領趙家走向強大之后就定下規矩,趙家內部必須保持足夠的競爭才可以,趙家不需要太多溫情,需要的是強烈的斗志和清楚的規矩。
族人對家族有貢獻必須獎勵,并且不能是口頭獎勵,而家族給了族人資源栽培,也必須得從族人身上拿回足夠的好處才行,這種做法確實讓趙家內部缺少了很多溫情,使得每一件事都變得好像是做生意一樣,甚至族人和族人之間也都會清晰明了的算清楚各種賬。在趙家先人們的堅持下,這樣的做法一直流傳到現在。
而其中最有趣的一個規定就是族人之間就算是再怎么不算計,也至少要給五塊星鉆做酬勞,這是最起碼的條件,趙信現在就是用這個規矩才對待趙世安。
“就是五塊星鉆。”趙信點點頭,隨后認真的解釋道:“我不會把設計圖交給家族,我需要家族找出一些有機械天賦的子弟出來,我會將打造高階星核的每一道工序分別交給他們,然后由他們分別傳授給其他的勞工,只要能夠按照我教授的工序去打造高階星核,就能打造出來。”
“這么做不是我想藏私,我傳授的打造之法里包含了加密手段和解密方法,就算把所有從我這學習的族人都抓走,再找一個機械大師來破解,都未必能破解出來設計圖的原貌,這么做就是為了安全考慮。畢竟接下來家族要做的事情太危險,跟國家對抗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把打造之法交給你們,是為了讓家族在接下來的斗爭中擁有更強的自保之力。而設計圖我留在手里,是為了……”
說到這趙信停了一下,想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我是為了給咱們趙家留個火種,也是為了將來一旦大事不成,我也能想辦法幫族人度過難關。我之前提出分家就是為了這件事,有高階星核在手,幫助一些族人發展壯大是不難的。這次我把高階星核交給家族,你們不用急著拿出去換星鉆,只要盡全力把家族的戰力提升起來就行,至于賺星鉆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也過于正式,如果是之前趙信這么說,就算他最近表現的風頭正盛,趙世安也絕對不會理會,但趙信現在是拿出了高階星核這樣的東西,倒不是趙世安見錢眼開,而是他直到這一刻才終于明白趙信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世事就是如此,在你沒有力量的時候說什么話都毫無分量,可是當你擁有了力量,做的事情和說的話自然也就有人理會,趙信把屋子里的氣氛提升到現在這個程度,也就是為了讓趙世安真正意識到自己的能量,現在看來趙信已經做成功了。
他想要的并非是趙世安多佩服自己,他要的是趙世安能認真的考慮自己的建議,最終同意自己的“分家”要求。
許久之后,趙世安終于開口問道:“分家的話,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