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溫言的轉述,陳夢瑤苦笑著說道:“不管是怎樣,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么?我要是就這樣繼續跟他在一起,我會無時無刻的想到他跟安雅干過的事兒,我心里膈應。那就像橫在我跟他之間的刺,拔不掉,時時刻刻刺痛著彼此。或許你覺得我沒資格計較這種事,因為我遭遇的比他做錯的更加骯臟,可那是在跟他好之前,那不一樣……跟他在一起之后到后來分開,我都沒有跟別的男人有過什么,而現在發生的,就近在眼前,太突出了,沒辦法忽略……”</br> 溫言不自覺的哽咽了:“不是的……瑤瑤,你一點都不臟,你不要這么想。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遭遇這么不公平的事,敬少卿不可能跟安雅有后續發展,你要是也跟敬少卿就這么完蛋了,安雅看到會高興吧?她得不到,也讓你膈應得不想要,那不是正中下懷了么?瑤瑤,你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你仔細想想吧。”</br> 陳夢瑤沉默了,最后只說到:“我會好好想的,別擔心我,我沒事。”</br> 掛了電話,溫言覺得心里有股子氣撒不出去,她要去找安雅,問問到底有沒有發生,問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她一直以為自己和陳夢瑤對安雅夠好了,覺得安雅可憐,想扶她一把,沒想到會引發這樣的事。</br> 念頭一起,她就付諸了行動,直到聽見有車離開穆宅,穆霆琛才抱著小團子傻了眼:“瞧吧,你媽跑了,又把你丟給我了。我猜她又要搞事情了……”</br> 到了安雅租住的公寓樓下,開車送溫言來的林管家收到了穆霆琛的信息囑咐,一直跟著溫言上了樓。敲開門之后,安雅看見是溫言,而且還帶著林管家,眼底掠過了一抹害怕:“找我有事么……?”</br> 溫言徑直走進去在沙發上坐下:“你坐,我們聊聊。”</br> 安雅有些不安的揪著衣角:“我不知道陳夢瑤怎么跟你說的,你們關系比較好,你當然會相信她,我也不想解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想怎么樣?”</br> 溫言皺著眉頭問道:“意思你還有隱情?那你說啊,放心,我不會偏心瑤瑤。我只想知道發生這樣的事你是無意還是故意,我知道,敬少卿反正是無意的,而且……真的發生了么?他都醉成那樣了,我很懷疑……”</br> 安雅咬了咬唇瓣:“是,發生了!不管我有意還是無意,都發生了。我跟敬少卿都喝多了,發生這樣的事,也不奇怪吧?那種情況下,說不清誰有意誰無意,誰也沒辦法撇干凈……”</br> 溫言忍著怒火質問道:“明知道瑤瑤跟敬少卿并沒有真的結束,他們還有來往,你作為朋友,為什么要主動接近對方的男朋友?而且還是在晚上獨自一人去見面,你心里本來就沒打什么好主意吧?敬少卿為人處世沒問題,因為你是瑤瑤的朋友,所以他不好拉下臉趕你走,僅此而已,不然你也不會有機會!你這樣,真讓人失望!”</br> 安雅冷笑道:“是么?讓你失望了么?你希望的我,就是在你們身邊作為陪襯活得唯唯諾諾?不好意思,我不愿意配合了。強調一下,他們是還有來往,但他們的關系只是互為前任,我單身,敬少卿也單身,我并不覺得我可恥。是陳夢瑤自己太自以為是,是她不要敬少卿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