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發現了重點:“敬少卿去你那里做飯?你們關系又緩和到這種程度了?當初是誰要死要活的說自己被綠了要分手的?你們現在什么情況啊?”</br> 陳夢瑤有些糾結:“我也不知道……他跟我解釋過了,沒有背叛過我,甭管我信不信吧,我沒想復合,可他總找我,還不準我跟別的男人來往,分手之后我們也有過一次……我對他沒辦法拒絕,可真的在一起的時候,我又覺得我不那么快樂。管他的,現在我不想考慮那些,我一心向著事業,要是我的作品能進前十,我就算熬出頭了。”</br> 溫言一眼就看穿了:“其實你是想努力站在跟他同樣的高度吧?靠自己。我明白,你站在他面前的時候,有種自卑感,也有揮之不去的陰影,一丁點的小摩擦就能成為分手的導火索。或許現在分開各自沉淀一下,都成熟一些,那時候再在一起,會好很多。”</br> 陳夢瑤不想談及某些事,轉移了話題:“穆霆琛怎么走了?你現在剛生完孩子他都不陪著你,你還沒生的時候他都天天守著,現在生了反而不見人影了,要不是孩子是你非要生的,我都覺得他是沖著兒子來的了,孩子生完就不管你了。”</br> 想到穆霆琛,溫言垂下了眸子:“我看著他心里不舒坦,他當然不敢留下來,這樣挺好,眼不見心不煩。”</br> 陳夢瑤頓時笑得跟抽瘋似的:“哈哈……我說呢……也對,你遭了這么大得罪,都是拜他所賜,要不是他,你也懷不上啊,是該看著他糟心。現在想起來,幸好當初我備孕沒成功,不然過幾個月我也得挨這么一刀,看著你現在這幅樣子啊,我真是嚇破膽了,都恐婚了。”</br> 一陣困意襲來,溫言合上了眸子:“瑤瑤……我好困,我先睡會兒,等劉媽來了你就走吧,不用擔心我。”</br> 陳夢瑤幫她掖了掖被子:“行,睡吧。”</br> 穆宅。書房里,林管家正在匯報尋找溫志玲夫婦的事:“少爺,溫志玲夫婦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了,我派出去的人什么線索都沒找到。我嘗試過找到他們正在上大學的兒子,可我發現他們的兒子也幾天沒去學校了,跟著一起不見了,肯定是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要跟我們魚死網破。”</br> 穆霆琛氣得砸了手中的茶杯,昂貴的地毯上頓時多了一灘水漬:“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以他們的膽量,我覺得單純的為了報復我他們干不出這樣的事來,之前我給他們的錢,早就被揮霍一空了,他們拿什么去跑路?查清楚背后有沒有人指使,仔細查!另外,醫院派兩個保鏢過去,不要讓任何陌生人接觸到言言。”</br> 林管家垂下頭,欲言又止,最后又什么都沒說,轉身退出了書房。</br> ……</br>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陳夢瑤在路邊的大排檔隨便吃了點東西才慢悠悠的回家,要開門的時候發現沒帶鑰匙,她敲了會兒門,沒人應答,她轉而撥打了安雅的電話,也是無人接聽。</br> 安雅向來沒別的去處,除了公司就是家里,懷著疑惑,她打車去了敬少卿那里,進不了家門的時候,敬少卿那里倒是可以做個臨時避風港。</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