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妍被打怕了,搶著說道:“去警局!我們去警局自首!”</br> 比起不知道的恐怖后果,她寧可去警局,到了警局到時候再求陳晗救她,總比死在這里強。就算現在跟陳晗鬧得很僵,那也至少是她親媽,她不信陳晗真的不管她,看著她一輩子搭進去!</br> 最重要的是,陳晗是當初包庇她的人之一,陳晗要是真的不幫她,她就抖出來,到時候陳晗也跑不掉!</br> 林管家也沒再多說什么,讓人將父女倆送去了警局。辦完這一切,他給穆霆琛回了個電話:“少爺,人已經送去警局了,他們肯定不會甘心就這樣進監獄,一定會找陳晗求助,陳晗……恐怕會去找太太求情……”</br> 穆霆琛直截了當的說道:“進監獄之前,不要給他們聯系到陳晗的機會。”</br> 林管家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br> 到了警局,姜妍妍錄口供的時候見保鏢都在外面,拒絕了錄口供,提出要打電話。</br> 警察沒有答應她的要求,淡淡的說道:“現在誰也救不了你,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三五年你不愿意呆的話,后果只會更嚴重,見好就收吧。”</br> 姜妍妍雙肩耷拉了下來,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霆琛哥……你當真這么狠……為了溫言,為了一個根本不愛你的女人,這么對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到底哪里不如……?”</br> 沒有人回答她,做完筆錄,她和姜均成一起被關押了起來,量刑是遲早的事。</br> 當一切已成定局,林管家連夜趕回了帝都。</br> 連續幾天之后,溫言也發現了,姜均成沒再找麻煩,她不敢相信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以姜均成父女的手段,應該遲遲不會結束才對,她心里隱隱想到了什么,又不敢仔細去猜測,有些東西,她不想想得太仔細。</br> 到了半個月,安雅已經能完全勝任做飲品的工作了,年輕人學什么都快,也很省心,陳夢瑤走的前一天,店里早早的打烊,給她踐行。還是在敬少卿的店里,還是敬少卿請客,只是這次,所有人心情都有些沉重。</br> 飯桌上,陳夢瑤舉起了酒杯:“大家一定要好好的,你們都跟著小言好好干,別讓人欺負她……”</br> 藍湘作為代表發言:“放心好了,你也要好好的,時不時回來看一眼,我們會想你的。”</br> 敬少卿不太喜歡這樣的氛圍,從前他都是活在輕松隨意的氛圍中,見不得這樣的場面,所以也就沒說話。不過想到以后就能跟陳夢瑤每天在一起了,他還是開心的,這場離別,他是唯一的獲益者。</br> 吃過飯,陳夢瑤提出要去KTV玩,之所以沒去酒吧,是怕藍湘和安雅這樣的‘良家女人’不適應,KTV的包廂里至少是封閉的,只有幾個熟人,玩起來也比較放得開。</br> 陳夢瑤喝了不少酒,也唱了不少歌,說不上好聽,也說不上難聽,但都帶著壓抑的情緒。</br> 溫言也喝多了,她心里不郁悶是假的,以后就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從前拼了命的想離開穆霆琛,哪怕拋下一切,現在真的到了這一步,她才發現也沒那么美好,一個人的滋味,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街上行人匆匆,沒有一個人是她能夠吐露心意的人,一切都與她無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