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陳夢瑤拿著鑰匙和手機出了門,樓下的便利店今天早早的打烊了,她不得不去稍遠的地方買東西。</br> 穆霆琛安排的人看著她穿著溫言的衣服,光線又暗,還以為她是溫言,等發現不是的時候,才繼續蹲守在附近。</br> 在一家小店買完啤酒,陳夢瑤剛走到馬路上,就被一輛沖過來的面包車擋住了去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車上下來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兩人配合極好的用沾有藥物的布捂住了她的口鼻,一起將她抬上了車。裝著啤酒的塑料袋掉落在地,啤酒罐破裂,濺在她腳踝上的冰涼酒液是她最后的感知。</br>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像是在一間破舊的民房內,地面潮濕陰冷,臟亂不堪,幾個男人正在一旁聊著污言穢語喝著啤酒。</br> 她剛動彈了一下,一個男人就看了過來:“喲,那妞兒醒了。快問問那邊怎么說,老子快忍不住了。”</br> 她有些心驚肉跳,對方起碼五個人,至少目前看來是五個,她被反綁著手腳,因為之前被藥迷暈,她現在渾身使不上勁,逃生的幾率可以說是根本沒有!</br> 一個男人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或許是為了讓其他人也聽見通話內容,所以開了擴音,電話一接通,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人弄到手了嗎?”</br> 打電話的男人瞥了眼陳夢瑤,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弄到手了,身上穿的衣服跟你給我的照片上一模一樣,肯定不會有錯的。”</br> 陳夢瑤渾身一顫,那個女人的聲音……分明就是姜妍妍!而且姜妍妍根本不是沖她來的,是沖溫言來的,好死不死她今天出門穿了溫言的衣服,這才被這幫家伙錯抓了!</br> 姜妍妍聲音不似平時說話的嗲聲嗲氣,多了幾分狠厲:“既然弄到手了,那就別客氣了,你們想做什么就做吧,別把人弄死了就行了。動作慢點,地址發給我,我要來觀摩觀摩,別忘了拍下錄像,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溫言這個賤人有多下賤!”</br> 隨著電話掛斷,幾個男人紛紛圍到了陳夢瑤跟前。</br> 陳夢瑤心理防線徹底被擊破了:“你們……你們想做什么?!滾開!是姜妍妍叫你們來的是吧?我不是你們要抓的人!你們也抓不住她!我不是!滾開!我會報警的,你們一個都跑不了!”</br> 聽見她說要報警,一個男人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你沒有報警的機會的,閉上你的嘴,待會兒讓你叫個夠!”</br> ……</br> 姜妍妍趕到的時候,這場罪惡才開始不久,她臉上的得意在看見陳夢瑤的臉時逐漸僵硬、消失不見。她瘋狂的推開陳夢瑤身邊的幾個男人,發了瘋似的叫道:“你們抓錯人了!廢物!我花了那么多錢,你們怎么辦事的?!”</br>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正準備把褲子提起來,姜妍妍又改變了態度:“算了,這個也一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等干完了這票,再去把溫言給我抓來!”</br> 陳夢瑤受盡了屈辱,眼中含著淚光,死死的盯著姜妍妍咬牙道:“姜妍妍……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