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悶聲道:“復工第一天就讓我曠工?你有毛病啊?你非要下午去看小團子,是怕被安雪莉知道吧?躲躲藏藏的,還不如不去看,沒你小團子也活得挺開心的,在過幾個月就上幼稚園了,到時候多了那么多小伙伴,他更不記得你這個當爹的了。”</br> 穆霆琛義正言辭:“當初離婚協議上可是說好的,不能阻止我看小團子,你想反悔啊?我帶你出去,也不算曠工,又不扣你工資,就這么說定了。走吧,帶你去吃飯,吃完了去你那里。”</br> 溫言沒說話,算是默許了。</br> 他習慣性的伸手攬她肩膀,她一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就火冒三丈:“安雪莉給你換什么洗浴用品你就用什么嗎?你一大老爺們兒用玫瑰花香的不覺得娘炮嗎?你站著別動!”說著,她從包里掏出了一瓶香水,沖著他就是一頓狂噴,直到聞不到玫瑰花香了,才罷休。</br> 她不喜歡用香水,但是對女人來說,香水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br> 穆霆琛被濃郁的香水味嗆得生無可戀,不過好歹是抱她的時候不會挨揍了。</br> 吃完飯回小區的路上,溫言最后問了一次:“你和姜曉雯,真的沒事?以后也不會有什么事?你真的不會因為安雪莉的威脅跟別的女人好?”</br> 穆霆琛舉起了一只手:“我發誓,行了吧?真沒有,也不會跟別的女人好。”</br> 今天是穆霆琛自己開的車,溫言見他一只手把著方向盤,急忙說道:“兩只手!”</br> 他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兩只手都舉起來多危險?待會兒到了再說。”</br> 溫言:“……我是叫你兩只手把著方向盤,不是叫你兩只手發誓!”</br> 回到家里,劉媽不知道帶小團子去哪里玩了,一個人也沒有。溫言拿出手機正想給劉媽打個電話,讓把小團子帶回來,穆霆琛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得讓他們父子倆碰碰面。電話還沒撥出去,她的手機就被穆霆琛奪走了:“等他們自己玩夠了回來吧,我可以等……”</br> 溫言白了他一眼:“你專程過來看小團子的,我不是想讓你們多呆一會兒么?你要等著那就等著吧,我去換身衣服,反正今天不去公司了,穿睡衣比較舒服。”</br> 她前腳進臥室,某人后腳就跟了進去,她一個激靈,轉身伸手把住門框,將他擋在門口:“你干嘛?出去等!”</br> 某人厚著臉皮往她身上蹭:“正好現在只有我們倆,不干點什么浪費了,難道你就不想我么……?”</br> 她被他曖昧的眼神看得心猿意馬,不過還是依舊將他攔著:“不行,離婚了還不清不楚的,說出去不好聽,你給我老實點。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剛離婚的時候,我還一點離婚的感覺和覺悟都沒有,時間一長,我才漸漸意識到,我們已經不像從前一樣了。你和我身邊,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別的異性,說不定遇到對眼的,就分道揚鑣了。我都不知道我們現在算什么關系,除了小團子這條連接的線,還有什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