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歌就知道他會是這種反應,淡淡的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跟她就是朋友,彼此也沒有心懷鬼胎,別把你的狹隘拿來看待我跟她之間的關系。她什么都告訴我了,我和她無話不談,你跟她不就是過去談過戀愛嗎?無所謂,我不計較,彼此都有家庭了,她對你也沒那意思了,為什么不能做朋友?我就喜歡她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相處起來舒服。你對她是什么想法我管不著,我跟她聊得投機就行了。就算沒有你,我遇見她,也能成為朋友,你在我跟她的友情之間,并不重要,也不會產生影響?!?lt;/br> 葉君爵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神色陰晴不定:“她什么都告訴你了?”</br> 曲清歌點了點頭:“沒錯,包括你不是真正的葉君爵……過去那些不高興的咱們就不說了,吃飯吧。”</br> 葉君爵心里掀起了波瀾:“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難道就沒什么想問我的嗎?哪怕我不是真的葉君爵,也沒關系嗎?”</br> 曲清歌咬了咬唇瓣:“我有很多想問的,但是又覺得你會介意,所以能忍住不問。對于你到底是誰這件事,我只想知道,有沒有那么一天,你會想做回你自己?到那時候,我們的婚姻,還算不算數?你是用葉君爵的身份跟我結的婚,一旦你做回自己……法律意義上,我們是沒關系的。除了我們的孩子之外,沒有其他東西能證明我們在一起過了?!?lt;/br> 葉君爵淺淺的吸了口氣:“你想多了。跟你結婚生子的是我,葉君爵也好,展池也罷,都是我,我們的婚姻,不會不作數。”</br> 曲清歌第一次感覺到心里踏實了,只要不會被丟下,她可以慢慢等。</br> ……</br> 溫言并沒有等到一個星期后才回帝都,第五天就返程了。原本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奈何心里掛念小團子,只能都交給藍湘去辦了。藍湘白天有時間,可以盯著門面的裝修,裝修方案是她自己訂好的,所有細節也都安排好了。</br> 回到穆宅的時候,是晚上凌晨,穆霆琛和小團子都已經睡下了,她輕手輕腳的放好行李,洗完澡鉆進被窩。本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她剛躺好穆霆琛就抱住了她:“怎么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還是這么大半夜的,一個人回來,我怎么放心?白天的機票又不是沒有?!?lt;/br> 她小聲說道:“就這個時間段的機票最便宜,反正只要能今天回來就行了,早晚都無所謂,能省點錢不好嗎?”</br> 穆霆琛怨氣更大了:“就為了省那點錢?誰讓你省錢了?你這毛病就不能改改?你差這點錢嗎?”</br> 長途奔波已經夠累了,溫言不想聽他嘰嘰歪歪,伸手捂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好了,睡覺,有事明天再說,我眼皮都撐不開了?!?lt;/br> 她是安安穩穩的睡著了,穆霆琛卻睡不著了,被她回來的動靜吵醒,原本想她想得不行,還沒膩歪就結束了,剩下的漫漫長夜,他只能干瞪眼……</br> 索性第二天是周末,兩人一起睡到快十一點才起床,小團子已經跟劉媽在庭院里玩了一上午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