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她寬慰道:“清歌,你別難受了,那是他欠我的,也正是因為這樣,我跟他之間,兩清了。”</br> 曲清歌疑惑的望著她:“欠你的?他過去,到底欠了你多少?你們的過去……是什么樣子的?我想知道,你能告訴我嗎?”</br> 那樣沉痛的傷疤,陳夢瑤不想毫無保留的揭開,只是問道:“假如葉君爵不是原本的葉君爵,而是另一個人,你還愛他嗎?”</br> 曲清歌垂下眼簾,頓了頓,說道:“我愛的人,從一開始就是他,所以他是不是真的葉君爵,對我來說,沒什么區(qū)別。原來……他真的不是葉君爵嗎?我只是懷疑,沒想到,是真的。爺爺什么都知道,但沒有全部告訴我,大概是因為,這是葉家的事,而我姓曲吧?!?lt;/br> 陳夢瑤無奈的笑了笑:“他真的不是葉君爵,只是真正的葉君爵已經(jīng)死了,他不得不做葉君爵,老爺子也不得不把他當做真的葉君爵。他叫展池,大學(xué)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了,三年戀愛……換來的是我的遍體鱗傷。三年,他都沒愛上我,害得我家破人亡。后來才想要彌補,可是,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br> 其實想想也多虧了他,在他害得我最艱難的時候,我爸爸需要手術(shù)費,敬少卿幫了我,也正是因為那樣,我才會跟敬少卿有糾葛、有后來的發(fā)展,這都是命吧,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了。所以我不那么恨他,冤冤相報何時了?我現(xiàn)在只想跟我愛的人好好的生活,我希望他也能放下過去,好好對你,畢竟,我看出來了,你那么愛他,你也值得被他好好對待?!?lt;/br> 曲清歌喃喃道:“他心里只有你,哪能容得下我?我已經(jīng)感覺到累了,大多時候都想放棄,可是又不甘心。謝謝你出來見我,跟你聊了一番,我心里好受多了。”</br> 反正都說了這么多了,陳夢瑤也不介意再多透露一些:“說出來就好,別壓在心里,會出問題的。還有的事你可能不知道,展池啊……他原本姓穆,是穆家的人,也是穆霆琛同父異母的弟弟。兩個人的人生天差地別,所以才促使展池走了不少彎路,那也不能全怪他。你就當展池已經(jīng)死了吧,把他當做葉君爵,那些敏感的東西,你不要在他面前提?!?lt;/br> 曲清歌被驚到了:“什么?你是說……現(xiàn)在的葉君爵,是穆霆琛同父異母的弟弟?那也太夸張了吧?他到底經(jīng)歷了多少才會成為葉君爵的?”</br> 陳夢瑤嘆了口氣:“太多太多了,我三言兩語的也跟你說不清楚,你大概知道就行了。他也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所以,就保持現(xiàn)狀是最好的。他那個人比較慢熱,你多點耐心,對他好的人,他會記住的,他不是捂不熱的臭石頭。我覺得他惦記我,也只是在惦記當初那三年我對他的好,所以才會愧疚。那時候,他都沒學(xué)會怎么去愛一個人,沒人教過他……”</br> 這時,服務(wù)生將菜端了上來,曲清歌點了點頭:“吃飯吧,你下午還得上班吧?吃完飯你就忙去吧,我去公司找君爵。希望我們以后還能跟朋友一樣相處?!?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