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唐璨,徐陽陽苦笑著說道:“他怎么樣,跟我沒關系了,他好與不好,都不會對我有什么影響。希望他前程似錦,或許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生活在看似溫馨的家庭,卻被牢牢的禁錮在了一個繭里。他遭遇了那么大的不幸,但至少是自由的。我現在只想闊別過去,好好生活,按照我媽希望的那樣活著,碌碌無為一輩子也罷,都無所謂了。</br> 對了,溫言姐,我媽最近在給我安排相親,對方怎么樣不重要,我喜不喜歡也不重要,我爸媽看得上就行,他們對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他們是我父母,不會害我,聽他們的沒錯,我現在不想反抗了。最后我可能會跟他們選擇的人結婚生子,平淡的過一輩子。呵呵……算了,不說了,你想吃點什么?”溫言咬了咬唇:“你不是想闊別過去,你只是認命了。你隨便給我上兩個你覺得還不錯的菜吧,我中午沒顧得上吃飯,你走了之后沒人幫我打下手,都得我自己親自來。現在店里沒什么客人,待會兒你過來,我們聊聊吧,我也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br> 徐陽陽點了點頭,去了廚房一趟又出來了,坐在了溫言對面的椅子上:“溫言姐,你看起來氣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希望你不會怪我突然消失,我沒有跟你過不去,只是在跟我自己過不去……”</br> 溫言笑著搖了搖頭:“我沒怪你,我的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說起來也覺得心累,搞不好穆霆琛會逼著我離婚呢……”</br> 徐陽陽驚愕的問道:“離婚?為什么啊?你們之前關系不是挺好的嗎?他外面有人了?”</br> 溫言聳聳肩:“不是,原因在我吧,我背著他給我以前的同學借了很大一筆錢,那個同學……喜歡過我,我也對那個同學動過心。就因為這個,他逼得我那個同學近幾年只能在國外發展,我借錢只是覺得愧疚而已。我應該跟他商量的,又怕他不答應。”</br> 徐陽陽試探的問道:“那個同學是你之前說過的‘初戀’吧?也難怪,這事兒我不知道怎么說,我對感情方面也不懂。就這樣就要離婚也太夸張了,我覺得離不了,你別太難過了。”</br> 溫言撇撇嘴,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沒難過,離婚不也得我同意嗎?我不會答應的,他又不能把我怎么樣?當初結婚是他逼著我簽字的,現在想離婚,沒那么容易。”</br> 徐陽陽認同的點點頭:“是,不能離,你們都有孩子了,孩子那么小,多可憐啊,肯定不能離。那個……要不咱們的聯系方式還是加回來吧?其實我老早就后悔了,又不記得你的電話號碼。”</br> 溫言拿出自己的手機:“你說吧,我記你號碼。都在同一座城市,沒事兒出來逛逛街吃吃飯也是好的,不聯系弄得我們之間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br> 徐陽陽跟孩子似的笑著報了自己的新號碼,社交軟件也重新加上了:“是我太孩子氣了,溫言姐你真好,你這樣的人,無論是在男人堆里還是女人堆里,一定都很搶手,因為讓人覺得好有親和力,雖然第一眼看上去冷冰冰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