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軍訓結束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前幾天的太陽都像是參了魔鬼辣似的,也就今天,天氣還稍微涼快了些。
貝舒哩這三天一路走來,恰似一年邁的老太太,顫顫抖抖的。
累得她都想給李謹扎小人了。
晚上微風陣陣,學校邀請新生們在操場上看《戰狼》,貝舒哩翹著兩條小短腿,四處張望著易潯的身影。
易潯白天從軍訓到現在都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貝舒哩放棄尋找,索性地坐了下來,雙腿交叉,一只手托腮,看著投影出來巨大屏幕的戰狼。
可是腦中卻總是閃現出易潯那張絕美妖孽臉,貝舒哩不禁嘆了口氣,她已經舔他的顏到如此程度了嗎?
正在貝舒哩出神之際,忽然她聽到了身后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聲音,貝舒哩回過頭去。
易潯?
貝舒哩的旁邊還站了個穿搭潮流的女孩子。
忽然,“撲騰”!
貝舒哩被人用胳膊撞得睡倒在地。
“啊!”貝舒哩發出一聲慘叫,使勁直起身子,看向罪魁禍首,是個不認識的男生。
貝舒哩看向來人,對著空氣擼了擼本不存在的長袖,戰戰兢兢地說道:“怎……怎么?想打架啊?”
男生“噗”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挨著貝舒哩坐了下來,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高一三班的薛牧!很高興認識你!”
貝舒哩帶著疑惑的眼神問道:“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了!你不就是那個軍訓第一天褲子就開花了那個女生嘛!”
聽到這,貝舒哩一下就黑了臉,這都過去一個星期了,還有人記得她這黑歷史,如今再想起這段社死的場面,她真的有一種想立刻轉學的沖動。
貝舒哩對著薛牧來了個不露齒的笑,然后說道:“這位同學,幫我個忙!”
薛牧像來了勁一樣,兩眼發光地問道:“什么忙?!我薛牧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貝舒哩鄙夷地扯了扯嘴角,這個人睜眼說瞎話的本領還真是夠爐火純青的!
“請你幫我忘記軍訓第一天那件事!”
“那不行!”薛牧立即回絕,“你不會是覺得那天那件事情很尷尬吧哈哈……”
貝舒哩默默在心里白了個眼,這不是廢話,豈止是尷尬好嘛!
薛牧接著又自顧自說道:“有什么好尷尬的,我倒覺得你當時低著頭那種不知所措的樣子簡直太可愛了!”
貝舒哩頓時語塞,哪有這種奇葩審美?
正當薛牧還想再說點什么時,他的耳朵忽然被人揪了起來,那人手勁可大,薛牧的耳朵瞬間就變紅了。
“疼疼疼!”薛牧疼得五官都變形了,“姑奶奶!你趕緊給我松手!”
來人是一位留著超短發的女生,瘦瘦的,力氣卻不小。
這女生狠狠瞪了眼貝舒哩,像是貝舒哩搶了她食物一樣,接著揪著薛牧耳朵的手又加了些勁。
薛牧疼得慌忙站了起來,連連拍打女生的手,讓她松手。
女生怒道:“薛牧!你又背著我找小三!看我怎么收拾你!”
找小三?這小三是誰?不會說的是自己吧?貝舒哩驚得瞪大了眼睛,趕緊往后退了幾步,離薛牧遠點。
她發誓,這事可跟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啊!不過這才高一就談戀愛了,這也太早戀了吧?
薛牧也怒了起來,“武招娣!你能不能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不喜歡你!還有,我什么時候承認過你是我女朋友了?!”
薛牧這話音剛落,武招娣喘著粗氣,氣得鼻孔都大了,薛牧也不甘示弱,抬著頭,瞪著她。
貝舒哩看這架勢,看來這兩人接下來勢必要來一場轟動全世界的“戰爭”啊!貝舒哩趕緊悄溜溜地溜走。
貝舒哩逃離兩人后,又尋了尋易潯,然而他早已不見蹤影。
屏幕上播放的戰狼接近尾聲,就在這時,忽然“嘩啦”一聲,天空中瓢潑大雨直往下砸!
這雨來得突然,又下得很大,頓時同學們一團亂,四下逃散了起來。
貝舒哩的宿舍樓離操場很遠,她只好急忙躲進操場旁邊的小賣部里。
她看見店內冰箱里的冰棍,肚里的小饞蟲忍不住又活躍了起來,她買了一只冰淇淋,站在小賣部臨近門口的地方慢悠悠吃著。
這熱得要命的天,來一場暴雨和一支冰淇淋,真是絕配!
忽然,她看到易潯和那個穿搭潮流的女孩子朝店內走來,易潯幫她打著傘,他們走到小賣部的屋檐下。
易潯詢問女孩:“汪雪的冰淇淋你還喜歡吃嗎?”
女孩有些喜出望外,“這個牌子的冰淇淋現在還有啊?我記得上一次吃的時候還是在小學一年級呢!”
“這里有,你等我一下!”
易潯把傘遞給女孩,進了來。
汪雪?貝舒哩低頭看了下手中的冰淇淋,這不正是她現在吃的嗎?
原來,她也喜歡這個牌子的。
易潯路過貝舒哩身邊時,腳下的步伐頓了頓。
貝舒哩看著易潯的背影,再看了看門口的女孩,不禁有些惋惜。
連易潯這樣的學都早戀了,以后她看小說時,男主再也沒有臉了!因為貝舒哩認為把別人的男朋友帶入小說男主角,是件不道德的事情。
雖然除了她,沒有別人知道。
易潯幫女孩把冰淇淋外包裝拆開,遞給了女孩,女孩吃了一口,很是滿足。
忽然,一輛黑色汽車停在了小賣部門口,易潯看向車里的人,清冷的神色中似乎透露出一絲失望。
女孩似乎是看懂了他,女孩微嘆了口氣,然后站到他面前,雙手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他說道:“哥!你別難過,她也是工作太忙了,所以才沒從國外回來看你的!”
此時,車上的司機打著傘走了下來。
易潯冷笑了聲道:“行了,你就別騙我了,她來不來我也不在乎,你快回去吧,司機來接你了!”
“那我走了,哥!”
女孩依依不舍地朝易潯擺了擺手,然后隨司機進了車里,車緩緩開走。
店里的貝舒哩見那個女孩走了,生怕易潯打著就傘要走,趕緊出了來。
“易潯,易潯!”貝舒哩狂喊道。
易潯回過頭,看向她。
貝舒哩清了清嗓子,“易潯,這雨一時半會應該是停不下來了,你能把傘借我一點嗎?”
易潯看著貝舒哩還未作聲,貝舒哩生怕易潯拒絕。
趕忙又解釋道:“我怕回去晚了我媽又該擔心了,和上次一樣,我不全借的,就借小半邊!”
貝舒哩用手比了個芝麻大點的地方,然后還沒等易潯回答就邁著小短腿走到了易潯的傘下。
易潯看著近在咫尺的貝舒哩,貝舒哩生怕易潯發飆,趕緊沖易潯齜牙笑了笑。
易潯回過頭,將傘往貝舒哩那邊靠了靠,算了默認同意了。
貝舒哩趕緊跟上易潯的步伐,心中不免松了口氣,幸虧易潯沒發飆,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剛剛的行為真是有夠厚臉皮的,何況是臉上寫著明晃晃四個大字,生人勿近的易潯。
易潯打著傘,貝舒哩看向默不作聲的易潯,易潯有些出神,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易潯,易潯……”
“嗯?”易潯半響才回過神來。
貝舒哩頓了頓,道:“剛才那個人是你妹妹嗎?”
因為她剛才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嗯。”易潯答道。
“哦哦。”
貝舒哩不禁有些欣喜,她的小說男主又可以有臉了!
但貝舒哩本來想問的是易潯在想什么,不過貝舒哩還是決定不問了,因為這畢竟是易潯的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