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他這到底是怎么了?在床前來回踱著步子的夕汐,簡直像極了一只受傷的小野獸,全身散發(fā)著危險(xiǎn)的氣息,有常識的人都知道現(xiàn)在去招惹她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全本小說網(wǎng)所以一屋子的人,連同喜娘、內(nèi)侍、太醫(yī)一個個全都嚇的大氣也不敢出,偌大的寢室里,只有她來回踱著步子的聲響。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太醫(yī)終于收回了把在初塵脈搏上的手指。在下一秒他的衣襟已經(jīng)被人給捉住了:“快說他怎么樣了啊?有沒有生命危險(xiǎn)?會不會死?你要不要再把把看?你倒是說話啊!要急死孤王嗎?”
“陛下!陛下您冷靜一點(diǎn)王夫沒事!”還不是她一直在說,害他沒有辦法開口嗎?若是她不揪著他,不問他這么多問題,他不是早就說了。
“沒事?你居然說他沒事!你沒有看到他吐血了嗎?都吐血了,你還說沒事?那要怎樣才算有事啊?你到底是太醫(yī)還是庸醫(yī)?”夕汐急得眼淚吧啦吧啦亂掉。干脆放開太醫(yī),跪在床邊握住初塵的手“塵兒不怕,如果你要走,我一定立馬下來陪你。”
這么感性的時(shí)刻,按理來說是不該有人來打擾的,不過還就是有人很不識相的打斷了她的慷慨激昂。“冷靜點(diǎn)!王夫還沒死,聽太醫(yī)怎么說!”
呵!所有人都看向比夕汐還大聲的王一,無一不驚嘆他的勇氣,平時(shí)把陛下氣的亂跳腳就算了,可是現(xiàn)在是非常時(shí)期,他居然還敢這樣吼!太……太猛了吧!
“那個……啟稟陛下,王夫他只是郁結(jié)于心,血?dú)獠豁槪F(xiàn)在積在胸口的淤血吐了出來,所以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陛下請放心,只要王夫好好休養(yǎng),待臣等再開幾幅順氣的方子,王夫喝了自然就痊愈了。”老天呀,他再也不心疼他的千年人參萬年雪蓮了,只要王夫健康長壽比什么都行,再這么來幾次,他們的小命就玩完了。
“就……就只是這樣?那……那塵兒為什么還不醒?”她,她是不是又小題大做,丟人丟大發(fā)了?
就見某個太醫(yī)拿了個小瓷瓶在初塵鼻子下晃了晃,就見他的鼻子隨之皺了下,眼睛也睜開了。
“夕汐,你怎么又哭了?”初塵剛睜眼就對上了她那雙紅通通的眼睛。
“你還說,都是你,好端端的吐那么大口血,想要嚇?biāo)牢覇幔课疫€以為……還以為……嗚……嗚……哇……臭塵兒……呆頭鵝……”越說越難過,夕汐干脆爬在他胸前哭了起來。
“你別哭!你別哭!你一哭我就好難過!”他怎么好像總是在惹她哭。
“太醫(yī),快!塵兒說他難過!”擦了擦臉上的淚,夕汐這才想起還有一屋子的觀眾在。隨即起身打發(fā)了一干人等,只留下了小內(nèi)侍清風(fēng)和幾位太醫(yī)在。
“敢問王夫,哪里不舒服?”
“沒有,就是全身沒有什么力氣,我沒什么事吧?”初塵坐起身小小聲的問著,想到之前他竟然會吐血,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王夫放心,您是血?dú)獠豁槪o大礙,只要安心休養(yǎng)即可,臣等這就下去煎藥。”
“那就有勞幾位了,清風(fēng)送幾位太醫(yī)回去。”
“別說話了,你好好給孤王躺著。”夕汐直接跳上床,在他身邊躺下,拉了他的胳膊讓他重心不穩(wěn)的倒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
“我壓到你了!”初塵驚呼,想要起身,卻被她死死摟住了腰動彈不得。
“別動,讓我抱著你,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diǎn)就被你嚇?biāo)懒恕!蹦茄F(xiàn)在想起來都讓她后怕。“我還以為我會失去你了。”
“夕汐,對不起!”他稍稍抬了抬頭,對上了她紅紅的眼睛,他都不知道她對他的情誼竟是這么深、這么深。
“只要你以后都健健康康的,不再生病受傷,我就原諒你!”她笑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下。
清風(fēng)一進(jìn)屋就看到了床上兩人的親昵,不自在的輕咳了兩聲。
“有事嗎?”夕汐冷冷的問,好不容易兩個人才有了獨(dú)處的時(shí)間,卻不想這么快就被人打斷了。
“陛下,大將軍水碧婉偕同夫婿,以及武狀元水戀在殿外求見。”
“宣!”夕汐在初塵唇又上親了下,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榻。她是很想繼續(xù)摟著他,可是就怕再這么下去,他的臉就真的能紅到滴出血了。真是個愛害羞的家伙。
“微臣參見陛下王夫,恭祝陛下……!”
“行了,這兒又沒外人用不著這么多禮……不過,這就是你們交給孤王的塵兒嗎?水戀你可記得孤王離開將軍府時(shí)你跟孤王的保證?你說孤王該把你們怎么辦?”夕汐在一旁的貴妃椅上坐落,把玩著指上的黑玉戒指,低垂的頭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冷冷清清的聲音也猜測不出她的心意。
“是臣等沒有照顧好王夫,請陛下責(zé)罰!”水碧婉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回答著,軍人的氣節(jié)表露無遺。
“罰?怎么罰?你們一個是孤王的婆婆,一個是孤王的公公,對你們孤王可下不去手。”夕汐抬起臉?gòu)尚χ麄儞u了搖頭。
“水戀愿意一人承擔(dān),只求陛下放過微臣的父母。”他們就是不放心過來看看情況的,果然陛下還是要追究的,那么還是讓她一人承擔(dān)就好。
“呵,沒想到孤王的武狀元這么有膽識。是你自己要求一力承擔(dān)的,可不是孤王硬逼你,到時(shí)候你可不要埋怨孤王哦!”真的跟她無關(guān),是她自己要求的,所以不能怪她。
“臣絕無怨言!”
“很好,明日未時(shí)你到儲秀宮門口等著孤王。”夕汐說著,目光確是看向水碧婉的,就見她先是楞了下,隨即隱忍笑意的回給她一個心領(lǐng)神會的眼神。
“塵兒剛剛怎么沒有為你的戀姐姐求情?”待他們走了之后,夕汐端過清風(fēng)手里的湯藥,一勺一勺的喂著初塵。
“你不是真心要責(zé)罰她的。”他好像聞到了一絲絲陰謀的味道,夕汐跟母親的對視,跪著的水戀沒有看到,他可是全然看進(jìn)眼里了,畢竟他自己就被她們兩個給算計(jì)了一次。
“夕汐你該不會是想要……”想到了她要做什么,初塵興奮的把最后一口藥給喝進(jìn)了氣管里,只得不停的咳嗽。
“哎呀,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怎么樣要水嗎?”夕汐將藥碗遞給了清風(fēng),而后急急的拍著他的背,希望能讓他好過些。
“咳……咳……不……用……咳!”
直到他的咳嗽停止,夕汐才又跳回床上,這回不用她說,他已經(jīng)自動挪了挪,靠進(jìn)她懷里了。
時(shí)間仿佛就這樣靜止了,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夕汐以為懷里的人已經(jīng)睡著的時(shí)候,卻聽到了他小小柔柔的聲音“夕汐,你睡著了嗎?”
“沒有!”不過已經(jīng)快了。
“夕汐……要我好嗎?”這次的聲音更小,卻像個重磅炸彈,惹得夕汐瞪大了雙眼睡意全消。
看著懷里的人因羞窘而泛紅的臉頰,夕汐只是低頭吻了吻他的唇,“今天不行,你身子虛!”
“可是……今天……今天是我們的……”他已經(jīng)羞的無法言語了。
“我知道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可是太醫(yī)說你要好好休養(yǎng),等你病好了我們哪天都可以愛愛,但是現(xiàn)在不行。乖乖睡覺,等你病好了還要給我補(bǔ)上的。”語罷,她又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夕汐,你可不可以陪我說說話,我還不想睡。”看她又有閉眼的打算,初塵扯著她的胳膊搖了搖。
“好吧!”只要他開心,讓她干什么都愿意,何況只是不睡覺而已。
“夕汐,我愛你!”他突然告白。
“恩!我知道,我也愛你!”夕汐挑眉,不曉得他今天晚上怎么這么反常。
“可是,馬上就要另選新秀了,到時(shí)候會有很多比我年輕,比我好看的人進(jìn)宮的,那時(shí)候你還會愛我嗎?”雖然他也知道她很愛他,可是現(xiàn)在他都變丑了,他再也不敢確定她還會不會像原來那樣愛他了。
“誰說我要選秀了?我一個人,要那么多男人干什么?沒看到我正打算把現(xiàn)在的秀人送出去嗎?第一個拿來開刀的就是你的戀姐姐。”她笑,幾乎可以想到明天水戀知道她所謂的處罰后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你真的打算給姐姐選夫啊?”姐姐那個火爆的性子,不曉得哪個人受得了。他也開始有點(diǎn)好奇夕汐給她選的對象了。
“是啊,把他們都送出去,以后就只剩我們兩個。”她的塵兒是這樣的單純善良,她可不想把那些人留下將他給污染了。后宮永遠(yuǎn)都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zhàn)區(qū),權(quán)利**之爭休想波及到她的塵兒。
“可以嗎?我會不會太貪心了?這么美好,這一定是個夢!好美的夢,我不要醒來。”初塵環(huán)在夕汐腰上的手臂緊了緊,仿佛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了一般。
“你不睡覺,讓我陪你說話就是因?yàn)檫@個?”這個呆子,總能讓她心疼。
“恩!我怕我一睡著,再睜開眼,眼前的一切都不見了,連你也不見了。”他老實(shí)的說著。
“呆子!”夕汐動手在他的翹臀上使勁拍了下,惹得他驚呼。“疼了吧?疼了就說明這不是夢,快睡覺吧,我保證你明天一睜眼這一切都沒變,我還在你身邊。”
“你保證?”他像小孩子一般尋求她的保證。
“是!我保證,君無戲言!”低頭在他眼瞼上吻了又吻,迫使他閉上眼睛,沒多會兒就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
“小呆瓜!”夕汐低喃,握緊了,與他交握的十指,緩緩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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