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果然被我罵出來了!”</br> “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小肚雞腸之人。”</br> “一旦罵你,你必然會跳出來。”</br> 趙老太太哈哈大笑。</br> 雖然被掐著脖子,呼吸困難,青筋暴起,可仍舊瘋狂大叫。</br> 她已經失去一切,也不再畏懼死亡了。</br> 在她看來,沒有財產,如狗一般活著,還不如去死呢!</br> “老太婆,你在找死對嗎?我成全你。”吳敵冷冷道。</br> 陳昊他不敢打,可是弄死老太太,還是有膽量的。</br> “吳敵先生,不要殺我媽,我愿意雙手奉上全部財產。”</br> “你弄死陳昊!求求你,一定要弄死他。”</br> 趙長生連忙喊道。</br> 已經到了這種事情,他還想救老太太。</br> “哈哈!你還有財產嗎?就是你趙家大宅,都被付之一炬了。”吳敵冷哼。</br> “我…我…”趙長生說不出話來。</br> 他確實沒有錢了。</br> “既然沒有,就別廢話了。”吳敵冷哼。</br> 趙長生道:“等等!我還有趙家寶藏!埋在地下的金磚!”</br> “趙長生,你胡說八道什么?”趙老太太怒吼。</br> 顯然趙家金磚,是她心中最深處的秘密。</br> “我沒有胡說,趙家還有一批金磚埋在地下。”</br> “只要你殺了陳昊,我就可以把金磚給你。”</br> 趙長生激動非常。</br> 趙家確實有一批金磚,是趙家老祖宗留下的。</br> 已經有快一百年的歷史了。</br> “傻孩子,你怎么把最后的底牌都拿出來了?”</br> “那些金磚留給還幸存的趙家人,不好嗎?”</br> “讓他們利用金磚東山再起,我趙家還有復仇的希望啊!”</br> 趙老太太雙目流淚,是真的傷心了。</br> 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流眼淚,可這一次,她真哭了,真的肉疼。</br> “幸存者?還有什么幸存者?能辦事的都死了,不能辦事的,幸存下來,也是白搭。”</br> “黃金給了他們,也是吃喝嫖賭,白白浪費!”</br> “不如最后一搏,說不準,就有翻盤希望!”</br> 趙長生眼中都是瘋狂之色。</br> 他就是要最后一博,看一看,能不能贏。</br> 如果輸了,就輸了,反正現在已經輸得足夠慘了。</br> “好啊!我答應你。”吳敵一抬手,掐死趙老太太。</br> 趙長生大怒,“既然答應,為何還要取人性命。”</br>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把你媽給掐死了。”</br> “我出手太重,罪過罪過。”</br> 吳敵哼笑著,完全沒有任何歉意。</br> “你…你!”趙長生勃然大怒。</br> 自己這是被耍了?</br> 雖然吳敵嘴上說著答應,可明顯沒想過要好好合作。</br> “你說說你,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br> “你一次又一次的錯過。”</br> “現在又要用黃金來求我!”</br> “那好吧!我就答應你,黃金在哪里,告訴我。”</br> “我可以幫你殺了陳昊。”</br> 吳敵冷冷看著趙長生,只要對方敢不說,立馬辣手擊殺。</br> “你殺了陳昊,我自然會告訴你。”趙長生急忙道。</br> 吳敵冷冷一笑,“我自然會殺,不過我要先拿到黃金。”</br> “如果我不答應你?”趙長生怎么可能答應呢?</br> 明顯吳敵只想拿錢,不想干活。</br> “你不答應,我現在就宰了你。”吳敵冷冷道。</br> 趙長生哈哈大笑,“你殺了我,這輩子也別想得到黃金。”</br> “也對,我說錯了。”</br> “我不殺你,我折磨你,用盡一切辦法,折磨你一天,一個月,一年。”</br> “相信我,我的折磨手段,一定讓你爽。”</br> “到時候,你自然會求著我說。”</br> “我勸你,還是聰明點,沒必要受苦。”</br> 吳敵冷冷威脅。</br> 他確實有很多辦法,折磨趙長生,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m.</br> “你…你這是搶劫!”趙長生后悔不已。</br> 早知道他就聽母親的,把黃金的事情爛肚子里。</br> “搶劫怎么了?我一個江湖人士,別說搶劫,就是殺人,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吳敵不以為然。</br> “啊!啊!天是真要滅我趙家。”趙長生也哭了,悲憤欲絕。</br> “趙家自作孽而已。”</br> “別墨跡了,趕緊告訴我。”</br> “不然沒你好果子吃。”</br> 吳敵怒喝一聲,震得趙長生耳膜流血,好不痛苦。</br> “好,我說,我說,你附耳過來。”趙長生無奈,只能妥協。</br> 吳敵冷笑,附耳過去。</br> 趙長生小聲道:“草擬嗎!”</br> “媽的!你敢耍我!”吳敵大怒,一巴掌打爛了趙長生的腦袋。</br> 就如同打爛大西瓜一樣,紅的白的到處都是。</br> “知道黃金的地點了嗎?”陳昊問道。</br> 吳敵冷哼,“這小子沒說,只是罵了我。”</br> “哦!這么說,你想獨吞?”</br> 陳昊一臉認真。</br> “什么我想獨吞?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吳敵氣死了。</br> 陳昊道:“見面分一半,這是江湖規矩!”</br> “你別坑我,傻子都清楚,他不可能輕易告訴我。”</br> “你這樣搞,就是搶劫,過分了。”</br> 吳敵著急道,他是真不知道。</br> “搶劫?咱們江湖眾人,搶劫什么的,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陳昊一臉坦然。</br> 就是要搶劫你,你有什么辦法呢?</br> “你…你!”吳敵氣壞了,都不知該說什么好。</br> “怎么?說不出話了?你把大和尚打成重傷之時,不是挺厲害嗎?”陳昊冷冷道。</br> 大和尚就是他的師父。</br> 也是陳昊擊敗的第一位宗師高手。</br> “你竟然知道我的底細?”吳驚恐。</br> 陳昊道:“你的底細,也不算什么秘密吧?”</br> 吳敵第一次去趙家大宅,陳昊的眼線就關注他了。</br> 趙家是陳昊的大敵,陳昊不可能沒有眼線的。</br> “好,陳昊,你果然手眼通天!”吳敵咬牙。</br> 陳昊道:“你不是要殺我嗎?大可以動手。”</br> 就算沒有趙家,吳敵也是要殺他的。</br> 因為陳昊擊敗了大和尚。</br> 成了吳敵的心魔。</br> “我當然要殺你,不過需要時間。”</br> “要在月圓之夜,方才可以。”</br> “你敢不敢等到圓月之夜?”</br> 吳敵問道。</br> 陳昊笑道:“至陰致寒之時,你修煉的武學,才可以發揮最大功力對吧?”</br> “不錯,就問你敢不敢!”吳敵也知道瞞不住。</br> 陳昊冷哼,“行,不過輸了要把趙家黃金給我。”</br> “我不知趙家黃金在哪里,趙長生陰我。”吳敵怒道。</br> “那我不管,我只要黃金。”陳昊蠻不講理。</br> 就是要黃金!</br> 活該你倒霉,誰讓你突然跳出來殺人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