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海島上。</br> 一群壯碩的男人正舉杯,大肆喝酒歡笑。</br> 信號基站已經被他們破壞了。</br> 島上的人的信號沒有辦法傳出去。</br> 他們壓根就不可能告訴外面的人,他們究竟有多少人手。</br> 而若是他們想跑?</br> 那他們駐守在海島四周的人,就會瞬間將他們全都給打成篩子!</br> 已經被那群像瘋子一樣的緬州人追了整整幾個月。</br> 他們損失慘重,就連原先一直臥底在冕州的人,也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而損失了大半。</br> 他們費盡千辛萬苦精疲力盡,才終于逃到了這個地方。</br> 現在暫時的放松下來,自然要大酒大肉,好好的慶祝一下。</br> 在這群海島上面有的,不過就是一群冕州的平民,他們想要對付他們,那就只是小菜一碟而已。</br> 只可惜,那些個學生好巧不巧地在今天出海去了。</br> 但是也沒有關系,他們游艇上面的油絕對不足夠他們到達另外的陸地,他們也已經派人出去,在那一片海岸上面守著了。</br> 只要看到那些人,就能將他們給拿下!</br> 學生向來都是冕州看中的,再怎么說也是祖國未來的希望,必定能夠為他們再增加一些籌碼。</br> 一個臉上帶著三道刀疤的男人朝著上首那金發碧眼的男人敬了一杯酒。</br> “老大,先恭祝我們終于能順利離開冕州這個鬼地方,我敬你一杯酒!先干為敬!”</br> 金發碧眼的男人哈哈大笑,一張兇悍的臉上滿是得意。</br> “兄弟們在綿州待了這么多年,也辛苦了,這一回,雖然大部分的人都得撤離,但是也為我們的國家得到了很大的利益,已經不虛此行!”</br> 說著,他便端起酒杯,也朝著那個刀疤臉的男人遞了遞。</br> 見到這個刀疤臉的男人朝著他們的老大敬酒,其他的人也紛紛效仿,一個個地都朝著他們的老大遞去了酒杯,情緒高昂。</br> 老大今天也確實是高興,一連喝了好些個酒。</br>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其樂融融的酒桌,也不敢打擾,對著最底下的一個人低聲開口。</br> 那個人的眉頭一皺,神色也有了些異樣。</br> 金發碧眼的男人立馬就看到了這一幕,他的雙眼一瞇,隨即直接開口。</br> “弗洛格斯,怎么回事?直接說就是了。”</br> 那個被稱作弗洛格斯的男人站起身來,眼神之中帶著些許猶豫,隨即還是開口說道。</br> “老大,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先前派去海岸的那兩個人到現在還沒有消息,然后我的人又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他們已經乘著游艇出海了,到現在還沒回來……”</br> “不過您放心,他們或許只是出了一點點的小問題,過一會兒肯定會回來的。”</br> 聽到這,老大便也沒有再多說些什么,說了一句,等會兒抓到人之后帶到他這邊來,又讓眾人繼續之后,他們便又重新喝起了酒來。</br> 甚至,還讓當地的人來給他們跳舞助興。</br> 當地人又驚又懼,根本就不敢拒絕這群看著便十分兇悍的人的要求,于是只能夠照做。</br>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br> 金發碧眼的老大和其他人都十分的盡興。</br>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逃命的疲憊和恐懼,也逐漸隨著推波換盞,消散得一干二凈。</br>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金發碧眼的老大也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他直覺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br> 但是似乎又并沒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傳過來。</br> 倒好像是他多疑了一些。</br> 他的目光掃到了坐在底下的弗洛格斯,這又忍不住地問了一句。</br> “那幾個學生到現在還沒有抓住嗎?”</br> 說道這件事情,眾人喝酒作樂的聲音為之一靜。</br> 刀疤臉的男人一手端著酒杯,一邊狠狠地嘲笑。</br> “弗洛格斯,你的手下未免也太過廢物了一些,竟然連幾個小小的學生都抓不住?</br> 倒不如把這些手下給我,讓我來替你操練操練,保準你的這些手下脫胎換骨!</br> 哈哈哈哈哈!”</br> 弗洛格斯聽到刀疤臉這話之后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兩個人一直不對頭。</br> 現在他的這些手下這么的不頂用,更是給他丟臉。</br> 他惡狠狠地開口說道,“高斯德里克,這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我的屬下我自己會管教,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人吧!”</br> 刀疤臉得意揚揚,根本就不為弗洛格斯的這句話所動。</br> “我的下屬可都好得很,絕對不會像你的下屬那樣,簡直就是……廢物啊。”</br> 弗洛格斯的臉色已經全然變了,“也不知道是誰的下屬,先前剛潛入進來就被發現了,還直接沒出息地招了口供,簡直就是丟我帝國的臉!”</br> 聽到這里,高斯德里克也是勃然大怒,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br> “弗洛格斯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打架?”</br> 弗洛格斯也是全然不懼,“打就打,你當我真的會怕你嗎?”</br> 眼見著氣氛越發的拔劍弩張,上方金發碧眼的老大猛然之間一拍桌子。</br> “吵什么吵,你們都沒有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不想好好的,那就都給我滾出去!”</br> 見到上方的老大發火,兩個人全都是安靜了下來,只不過,看著彼此的目光依舊充斥著不善。</br> 弗洛格斯恨恨地看著高斯德里克。</br> “老大,我可沒有想和這個人計較的意思,是他自己先過來招惹我的。”</br> 高斯德里克立馬喊冤,臉上的表情十分夸張。</br> “弗洛格斯,如果不是你的下屬辦事不力的話,我也不會說你,怎么,難不成你的下屬辦事不力,我好心想要幫你調教一下他們,難道還有錯了嗎?”</br> 弗洛格斯恨得牙癢癢。</br> 上面的老大再次喊停。</br> “行了,不過就是一件小事而已,有什么好吵的?”</br> “但是那幾個學生確實不對勁,弗洛格斯,你再讓你的人去一趟,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br> 一旁的高斯德里克立馬意有所指的對著金發碧眼的男人開口說道,“老大,不如讓我的人一同去吧,我看弗洛格斯的人可不是那么靠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