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五感,分別來說,那就是形、聲、聞、味、觸。</br> 與之對應(yīng)的,便是人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br> 若是沒了視覺,那么一個人的眼前便是一片黑暗。</br> 若是沒了聽覺,那么這個人的世界將不再擁有聲音。</br> 若是沒了嗅覺,那……</br> 這五感之中,單單是失去一種,便足以讓人難以接受,但是如果五種都失去了……</br> 溫梓欣簡直無法想象,這會是什么樣的感受。</br> 世界一片黑暗,聽不到聲音,聞不到氣味,感受不到味道,觸摸不到東西……</br> 那人……又該如何知道自己還是活著的?</br> 但是現(xiàn)在容燁卻告訴她,顧瓷現(xiàn)在的情況是五感喪失?</br> 溫梓欣都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br> 她搖著頭,眼神之中滿是震驚,“不可能,怎么可能突然會這樣?之前的時候瓷姐她還是好好的呀,為什么突然就……”</br> 只不過,想到顧瓷前幾日便開始陷入昏迷的事情,溫梓欣便又忍不住地捂住了自己的臉。</br> 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之后,他又帶了幾分希冀開口,“她這樣的情況只是暫時的,對不對?也不是完全喪失了,只是聽不清楚,看不清楚還是有一點點感覺的對不對?</br> 要不然,她一個好好的人怎么會突然就這樣了呢?”</br> 溫梓欣的眼中帶著幾分痛苦又帶著幾分希望,他就這么看著,容燁,希望容燁能夠給予他一個肯定的回答。</br> 只不過,容燁卻是搖搖頭,他的聲音近乎殘忍,“你覺得,按照她的性子,若是有那么一丁點的視覺或是聽覺,他還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br> 溫梓欣只覺得晴天霹靂,天塌下來了都不過如此。</br> 她的眼睛不由得變得通紅。</br> “我去找姓沈的,還有姓江的那兩個算賬!”</br> 都是因為那兩個人,要不是因為她們的話,顧瓷怎么可能會陷入到昏迷里面。</br> 肯定是他們做了什么手腳!</br> 所以才會害得顧瓷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的!</br> 溫梓欣只覺得有一股無名火在自己的腦子里面不斷的灼燒著,讓她整個人都沒有辦法正常思考。</br> 顧瓷啊,她怎么可以經(jīng)受這些?</br> 光是想想,就足以讓溫梓欣覺得窒息和崩潰。</br> 霍舒悅也是震驚的。</br> 直到這一刻才回過神來。</br> 見到溫梓欣這就要去找江云舒和沈笑安,她連忙拉住了她的手。</br> “希望你冷靜一點。”</br> “我們現(xiàn)在畢竟在他們的地盤上面,而且說不定情況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呢?”</br> 如果情況真的如同溫梓欣想象的那么糟糕,現(xiàn)在最怒火沖天的人,就不是溫梓欣,而是她的小舅舅了。</br> 他的小舅舅現(xiàn)在這樣一副表現(xiàn),就可以說明,情況,還有反轉(zhuǎn)的余地。</br> 而且,方才那個江長老拿過來的藥丸,也確實是讓顧瓷流血的情況給止住了。</br> 這就說明,顧辭還是有機會能夠好起來的。</br> “小舅舅,你是有辦法的,對不對?”</br> 這樣說著,霍舒悅的心也不由緊張的加快了跳動……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