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幕,琴協的眾人都不由得產生了疑惑。</br> “誰啊……”</br> “是誰啊……”</br> “竟然不是長老?我還以為是長老們早就已經計劃好的呢……”</br> “我之前也是那么覺得的……”</br> 他們不由得竊竊私語了起來,也十分的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br> 有弟子嘻嘻哈哈的揚聲問道,“長老,真的不是你們提前計劃好的嗎?要真干了這么件好事兒,我們又怎么可能會不認領?”</br> “就是啊,我們又不知道地址。”</br> “真不是我們。”趙長老咳嗽一聲,還是帶著幾分尷尬說道。</br> “那也真的是奇了怪了,真不知道是誰……”張長老也忍不住跟著嘀咕著,“不過說起來也是,我們內閣這群小子,可不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br> 齊長老開口,“給你們發短信過去的是哪個號碼,看看不就知道是誰了嗎?”</br> 聽到這話,屏幕那頭的弟子越發無辜,“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也沒有顯示具體是誰啊……”</br> 聽到這話,趙長老氣得差點吹胡子瞪眼。</br> “你們這幾個臭小子,我還沒有說你們呢。都不知道對方是誰,給你們一個地址就這么傻乎乎的過去了,萬一是個陷阱,為的就是叫你們調虎離山呢?你說說你們,究竟有沒有腦子?”</br> 趙長老痛心疾首地說著,一時之間也不明白,明明這幾個傻狍子也都算是指揮了,他平日里教授的時候也好好的,怎么就這么連一丁點的心眼都沒有?</br> 聽到這話,視頻那方的弟子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的辯解道,“這不是我們沒有被騙,也順利的把師兄給救出來了嗎?”</br> 聽著這話,趙長老立刻就朝著幾人一瞪眼,“還給我繼續狡辯?真是把我平日里教授你們的全都給忘了。”</br> 聽到這話,對面的弟子立馬就打起了哈哈來,一道將趙長老給糊弄了過去。</br> 他們在收到消息的時候,哪里還有時間想這些,唯一想的,便是快點過去,把人給救出來。m.</br> 趙長老說了一通之后,留下一句下次注意了,便也沒有再深究。</br> 事實上,他也十分清楚,關心則亂,這群弟子就是太過擔心,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br> 或者,用更恰當的來說,便是他們即便知道這其中有可能有詐,也不愿意錯過這么一個有可能會將人救出來的機會。</br> 倒是這個給自己的弟子傳遞了消息的人究竟是誰這個問題,讓趙長老忍不住的想要知道。</br> 不是他們長老,也不是他們的弟子,那么,這個神秘的人又是誰?又為什么要在暗地里面幫助他們?</br> 就在這時,一旁的齊長老壓低了聲音,對著他開口說道,“老趙,你說會不會是那幾個老家伙?”</br> 齊長老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意有所指,而趙長老也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過來。</br> 一時之間,趙長老的眼神之中出現了幾分古怪,即便他不想承認是那幾個老家伙幫得他們,但是此時此刻,好像也沒有更恰當的解釋了。</br> 想著,趙長老的臉上便多了幾分不情愿。</br> “或許吧,改天再謝謝他們得了。”</br> 齊長老的聲音也有幾分僵硬,“謝謝就謝謝,就是這人情欠下了,改日又得受他們……”</br> 一想到那幾個老家伙古怪的作風,和讓人不喜的脾氣,齊長老就又是一陣的頭疼。</br> 此時此刻,齊長老是完全沒想過,自己在旁人眼中,其實也是這么一個古怪的脾氣。</br> “你們兩個在磨磨唧唧的說些什么呢?”張長老忍不住的開口問道。</br> 趙長老和齊長老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沒想好該怎么說。</br> 而一旁的江長老,倒是已經聽清了這兩個人說的話。</br> 他擺了擺手,開口對著兩人說道,“行了行了,那是我徒弟,等會兒我就親自登門道謝。”</br> 聽到這話,齊長老和趙長老全都是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他們拍了拍江長老的肩膀。</br> “老江,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辛苦了,辛苦了。”</br> “對,老江,等你回來我親自給你沏茶喝。”</br> 兩個人笑呵呵地說著,張長老一瞬之間也意識到了什么,雙眼一瞇,也將整件事情都給串聯了起來,一時之間,也不由得感慨了一聲,“老江,這一回我們還真得好好謝謝那幾個老家伙啊。”</br> 江長老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說什么,卻是沒忍住給他們一個白眼。</br> “對了,這個丫頭就是你們說的新收的徒弟吧?”江長老轉過頭去,帶著幾分慈祥和藹的目光從顧瓷的身上打量而過。</br> 一瞬之間,所有長老的目光都朝著顧瓷這邊看了過來。</br> 正在裝透明人的顧瓷,“……”</br> 她默默的收起了手機,“長老好。”</br> 江長老慈愛的點了點頭,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欣賞,“小丫頭不錯,被綁了,在這么多人中還能臨危不懼,不動如山,有我當年的風范。”</br> 聽到這話,幾個長老,包括琴協的弟子們臉上都出現了古怪的神情,他們也知曉,方才江長老還在昏睡,所以是沒有看到顧瓷究竟有多兇殘。</br> 另外,……被綁了?</br> 什么被綁了?</br> 君不見,這廝一人便朝著對面單槍直入,在對面……啊,不,是在就連他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江長老從人手里邊給奪了過來。</br> 之后的一招招一步步,更是兇殘的無言以復,完全顛覆了他們先前對小師妹手縛雞之力,柔弱不能自已的認知,也讓他們不由的一個激激靈,在心中暗暗的下了今后絕對不惹小師妹不開心的決心。</br> “怎么了?你們這都是什么表情?”張長老眉頭一皺,語氣之中也帶上了幾分不滿。</br> 眾人的表情實在是古怪的很,但是江長老仔細的想了想,并沒有覺得自己哪里說了奇怪的話。</br> 他不就說了這個小丫頭臨危不亂么。</br> 這有錯嗎?</br> 他看得清清楚楚,這小丫頭確實就是自有風骨,被抓了還依舊能保持如此的淡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