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中只有那一個樂器。</br> 而發出來的聲音也正是那個樂器的眾人,不由自主的朝著樂器的方向看了過去,卻見此時此刻樂器那邊并沒有一個人。</br> 而且剛才一直將手摁在樂器上面的人是顧瓷出此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用過這樂器。</br> 那么,這樂器為什么好端端的又開始發聲了?</br> 幾個長老面面相覷。</br> 就在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樂器的聲音還沒有停下來。</br> 緊接著,樂章變得急促了起來。</br> 幾個長老臉上的表情不約而同的變成了震驚。</br> 一直到整個樂章完整的結束,幾個長老都沒能夠回過神來。</br> 此時此刻他們房間中的這個樂器名叫奏。</br> 這是琴協的前輩留下的一個非常神秘的樂器。</br> 他的奏響不是用手,而是憑借感知力。</br> 感知力強大,則能奏響他。</br> 反之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就是一塊材質上好的石頭。</br> 而能夠奏響他的人之中,又有不同的分層。</br> 一開始的人,只能夠控制單個樂聲響起。</br> 而感知力強大的人,在經過了系統性的訓練之后,則能夠奏響越來越多,并且用它演奏出樂曲。</br> 作出樂章的方式,便是先用感知力將整個樂章編好,在這之后,這個樂器便能夠自發的發出聲音來。</br> 至于樂章演奏的精準程度,就要看使用者在編入階段的功力了。</br> 琴協內閣的人從來都不奢望有人能夠在第1次接觸到他的時候就演奏出樂曲來。</br> 他們評判一個人的天賦,用的最多的還是通過看他們用感知力推動第一聲樂聲的時間長短。</br> 可是今天……</br> 幾個長老面面相覷,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br> 只不過他們要能夠明晃晃的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夜幕如出一轍的震驚,這就說明……可能她們的耳朵并沒有出錯。</br> “剛才……那是怎么一回事?”有人怔怔的問道,眼神之中仍舊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的恍惚,“我好像聽到了……”</br> “我也……”</br> “廢話,我們的耳朵又沒有聾!”</br>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才一直在用它的人,是那個姓顧的小姑娘吧?”</br> 說完這句話,長老只覺得自己頭暈目眩。</br> 一瞬之間,他只想一個人靜靜,好消化了這個消息。</br> 其余的長老也是差不多的想法。</br> 忽然之間,又有長老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等會兒……你們還記得剛才那響了幾聲嗎?”</br> 這話瞬間就拉住了所有長老的思緒。</br> 其中一個長老思索半晌,帶著幾分不確定的問道,“絕對是在50以上,不對……是80,90?”</br> 若是平時,長老自然能夠回憶出來這些事情。</br> 但是這次不一樣,他剛才就光顧著震驚了,根本就沒有細聽。</br> 即便是現在,也很難集中起注意力來。</br> 因此便只能說出一個大概的數字,但即便是這個大概的數字,也足夠讓所有人都感到吃驚了。</br> “八九十?老趙你確定?”</br> 有長老忍不住的開口這樣問道。</br> 即便是他們這些長老,大概也就能夠達到兩百左右……</br> 而且,這還是他們經過了這么多年的磨練才得到的結果。</br> 可是顧辭不一樣,她這是第1次接觸這個樂器。</br> 他的年齡也僅僅只有18歲!</br> 這其中所代表的含義,可謂是天差地別!</br> “不對……不對……是128聲!”</br>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長老喃喃的開口說道。</br> 聽到這,眾人都猛地朝那個長老看了過去!</br> “你……你確定?”長老們的聲音都忍不住的帶上幾分顫抖。</br> “我很確定。”那個長老緩慢而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br> 聽到這,所有人的腦海在此時此刻都炸開了!</br> “是……是那個姓顧的丫頭奏的吧?沒錯吧?”</br> 立馬有長老開口說道,“沒錯……除了她以外,沒有別的人在今天之內碰過這個樂器了……”</br> “那……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幾個長老面面相覷,最終,有長老問出了這個問題。</br> 看著門口的方向,長老的眼中還有幾分暈眩。</br> “還什么怎么辦?趕緊追啊!”一個長老一跺腳,立馬就朝著門口的方向飛奔了過去。</br> 這話一出,其余的幾個長老齊刷刷的面朝著顧瓷離開的方向追趕而過去。</br> 于是內閣的工作人員就這么見到了百年以來都沒有見到過的一幕。</br> 幾個平日里在外滿身威嚴不怒自威的長老,相繼從他們身邊跑過,那速度,簡直比他們這些個年輕小伙子還要快上幾倍。</br> 一邊跑,幾個工作人員還時不時的從幾個長老比平日里大了數倍的嗓門中,聽到只言片語。</br> “人現在在哪兒呢?我們現在過去還追得上嗎?”</br> “聽說人馬上就要回松都去了……”</br> “別烏鴉嘴,丫頭肯定是還在辦手續,手續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辦好?”</br> “對對對,辦手續是去哪里來著?”</br> “跟我來跟我來,別吵吵了!”</br> 隨后,幾個長老又如同一陣風一般的從他們身邊跑過了,只留下一臉震驚的工作人員在原地面面相覷……</br> 另一邊,顧瓷看著忽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對著自己滿眼放光的幾個長老,有幾分怵的慌。</br> 齊老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這些忽然而然又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老家伙們。</br> “你們怎么回事,一個個的都跟吃錯了藥似的……”</br> 齊老忍不住的開口問了起來。</br> 然而,幾個長老卻是連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齊老。</br> 唰的一下,他們就從齊老的身邊掠過,將顧瓷給團團圍住。</br> 看著自己周圍冷冷清清的一片,齊老不由得感到了有些心梗。</br> 只是,一時之間他也有些好奇,這些老家伙們怎么又突然跑到了顧瓷這邊來,還一副看寶貝似的模樣。</br> “丫頭,你現在已經進內閣了,但是還沒有選老師對不對?”趙老搶著開口說道,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急切。</br> 一聽到趙老這樣開口,其余的長老也不樂意了,立馬爭先恐后的將趙老一下子從顧瓷旁邊擠了出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