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芷然說的話,很多人都產生了感同身受的感覺。</br> 原本眾人還都保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但是現在顧芷然卻已經將這件事情切實的和他們聯系在了一起。</br> 現如今,這件事情已經觸動到了他們大部分人的利益。</br> 畢竟不論誰也沒有辦法如此自信的表示,自己不可能在進行考核的時候出現任何的差錯。</br> 因為如果他們能夠做到那個地步的話,也就不會選擇來參加樂團的考核,而是直接沖個人考核就完了。</br> 生怕自己在下次考核的時候也遇到這樣的情況,從而錯失進入到琴協的機會,眾人也不由的說了起來。</br> “對啊,不管怎么樣,規則就是規則,是不應該被隨意改變的。如果這些規則隨意就變,那么當初定下來又有什么意義?”</br> “對啊,這樣的話公平何在?”</br> “我們干脆也不要參加這個樂團的考核了,直接去參加個人的考核就行了,那樣至少也不用再千辛萬苦的知道自己的團樂隊評級達到之后,還要提心吊膽的想自己個人的表現會不會不合格,以至于讓自己直接失去這次機會的事情發生了。”</br> 甚至還有人在人群之中發出了這樣的質問,“如果琴協這樣反復無常的話,它還算是音樂人的殿堂嗎?”</br> “沒錯,如果琴協是這個樣子的話,那我們為了它努力奮斗又有什么意義?干脆也不用費心費力的來參加考核了。”</br> 眾人越說越是激動。</br> 他們就不相信,當這么多人抵制琴協的時候,琴協還能夠怎么樣維持現如今有的地位。</br> 若是琴協沒有辦法給他們一個交代,那么,他們出去之后也不會為琴協描補遮掩,而是會一五一十的將今天琴協的人所說的話說告知于眾!</br> 如果琴協不想要那樣,那就必須得給他們一個合理的交代!</br> 然而,在眾人已經帶上了威脅的話語下,老者的態度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br> 他的言辭犀利,字字直戳痛點。</br> “若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實力?你們想要進入琴協,難道不是為了精進自己的水平?”</br> “還是說你們只是想追名逐利,為了權力和地位,所以才想要進入到琴協?”</br> 聽到這里,眾人的臉色已經隱隱的有些變了。</br> 他們之中,有多少人真的是為了追求心中的藝術,所以才想要進入到琴協的?</br> 大部分人還不是向往琴協那無可匹敵的權力與地位?</br> 只不過美名其曰,他們都仍舊披著一心向往音樂的高潔皮子而已。</br> 現如今,這層遮羞布就這么讓老者直言不諱的給戳破了。</br> 一時之間,眾人的臉上都有些難堪。</br> 有人漲紅了臉色,粗著脖子反駁,“我們想要進入到琴協當然是為了追求音樂的更高層次,但是也只有進入到琴協之后,我們才能夠接觸到更多的大師不是嗎?”</br> “我們現在可能確實是有所欠缺的地方,但是樂團演奏明明也有我們的一份,也離不開每個人的努力和配合,憑什么取消我們的資格?”</br> 他陣陣有詞,越說越是起勁。</br> “人都是會成長的,難道琴協就連一個讓我們學習成長的機會都不給我們嗎?怎么就能因為這個就把我們說成是為了名利和地位,所以才進入到琴協的?”</br> 眾人不由紛紛附和。</br> 老者說出這樣的話來,幾乎對他們所有人都產生了不好的影響。</br> 第3次考核的,這一次除了金色樂團,其他的都沒有通過,還得從頭再來。</br> 第1次第2次考核的就更不用說了,想到即將要過的第2次亦或是第3次考核,會多加出來這么一條變態的規矩,他們就感到了一陣絕望和不公。</br> 畢竟,在他們之前,可沒有這樣的規定。</br> 憑什么到了他們這里就忽然變了?</br> 聽著眾人的話,一位評審老師忍不住的皺了皺眉,冷聲說道,“首先,這個提議是由你們中的人先提出來的,當時你們以此逼迫,要將團隊通過了考核的顧瓷判為不合格,我們也都做了相關的調查和考核,但是現在到了你們自己這里,怎么就又覺得這樣做不公平了?”</br> 評審老師的眸中劃過了一抹鄙夷,能夠。當上琴協評級考核的評審的人自然也不是情節里面,為了名利才進去的,他們大多數更注重的編是追求藝術與音樂的極致。</br> 實話實說,他們對于琴協內部一些為了追名逐利才費盡心思的考進來之后,又直接將樂器荒廢了的人本就不屑。</br> 因此,在聽到他們因為自己本身出現錯誤而被判為不合格這件事情反應如此之大的時候,便很確定的將他們歸為到了追名逐利的行列之中,因此更加不喜。</br> 相比之下,他們還是更喜歡金色樂團多一些。</br> 聽到這話,剛才叫得很歡的人臉色都不由得變了,她們又不由自主的朝著圣光樂團首席的方向看了過去。</br> 剛才似乎就是圣光樂團的首席提出了這件事情,所以才會引發現如今的一切。</br> 要不是他壞心想要害別人落馬,那么今天這條規則也就不會被臨時加上去了,他們也不用提心吊膽的擔心下一次考核的時候會不會因為這個規定而被判定為不合格了。</br> 畢竟琴協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既然出現了這樣的苗頭和聲音,那么……就在一定程度上說明,離完全實施已經不遠了。</br> 雖然這一次,他們僥幸還沒有因為這被情鞋子出門外,但是誰能保證他們下一次也不會因此受到牽連?</br> “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br> “可不是嘛,其實當時我就想說他這樣做不對,規則就是規則,不應該這樣隨便改變,可是沒有機會說出來,顧瓷就已經自己解決了這件事情。”</br> “一邊質疑別人的實力,一邊自己出錯,說實話,即便規則依舊是規則,有這樣的人品的人,也不應該出現在琴協,所以我贊同將他判定為不合格,但是其他人下次就不用了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