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考試?”霍舒悅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br> 過了一會兒她反應過來,不等顧瓷回答,便一拍腦門。</br> “哦,對了,你還要參加青奧數(shù)學賽,確實就是這個禮拜來著,你不說我差點給忘了。”</br> 霍舒悅搖了搖頭,嘖嘖兩聲。</br> 果然學神的世界不是她能夠用自己的思維去考慮的。</br> “那你要去幾天?還是一天就能考完的嗎?”</br> “嗯,”顧瓷懶洋洋的點了點頭,“考點不在松都,路上倒還有兩天。”</br> “哦,那你接下來的三天都不在了啊……”</br> 眼見著顧瓷馬上要離開三天,霍舒悅倒是有些不習慣了。</br> 就連霍舒悅也不清楚自己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br> 明明霍舒悅自認為平日里她自己也不會跟顧瓷黏在一起的。</br> 像是黏著顧瓷這種事,也只有溫梓欣做得出來。</br> 她可看得一清二楚。</br> 若是溫梓欣在此,必定會直接戳穿霍舒悅的話。</br> 要霍舒悅沒有一直跟顧瓷還有她在一起,又怎么可能看得一清二楚?</br> 由此可見,霍舒悅是真的沒有一丁點的自知之明。</br> 然而……</br> “不是三天,是五天。”</br> 霍舒悅覺得自己秒懂了。</br> “你還想要借機翹幾天學,是不是?好啊,顧瓷,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顧瓷。”</br> 霍舒悅突發(fā)奇想,“別的科目你上和不上也沒什么區(qū)別,反正是在玩,你該不會是為了逃避語文課,所以才多翹兩天課的吧?”</br> 霍舒悅覺得自己的思路沒有問題,且十分合理。</br> 她嘖嘖的搖著頭,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語文老頭怕是要傷心了,一傷心起來,你回來之后要做的題怕是不會少。”</br> 顧瓷卻只是涼涼的撇了霍舒悅一眼。</br> “再多,我也只需要做一門。”</br> 霍舒悅,“……?”</br> 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中忽然就出現(xiàn)了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br> 果不其然,下一秒霍舒悅的預感就應驗了。</br> “而你,要做九門。”</br> 霍舒悅差點抓狂。</br> 就在她以為顧瓷也就刺激她到這里的時候,顧瓷又補充,“我覺得你這些日子做的題也有些少了,過會兒給你加。”</br> “???”</br> 霍舒悅整個人如遭雷劈。</br> 這還是人嗎?</br> 這是人能夠干出來的事情嗎?</br> 她好不容易挨過這次月考活著回來了,結果顧瓷轉頭就給了她這?</br> 想到月考已經(jīng)結束,霍舒悅又瞬間有了底氣。</br> “顧瓷,你是不是忘了月考已經(jīng)結束了,我們班換那些家長的賭約也已經(jīng)贏了,我沒必要繼續(xù)跟著你補課了。”</br> “你別想騙我繼續(xù)替你寫習題!”</br> 霍舒悅振振有詞,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br> 顧瓷卻只是挑挑眉,反問一聲,“才沖到前面,又想吊車尾去?”</br> 聽著這話,霍舒悅的臉上一時之間都沒有了表情。</br> 一句吊車尾就吊車尾,怎么也沒有辦法說出口。</br> 明明……這就是一句簡單至極的話。</br> 霍舒悅想,或許就是因為看到試卷,不再是腦中一片空白的感覺不賴吧。</br> “行了行了,我服了你了,不就是試卷嗎?你盡管放馬過來,我現(xiàn)在可是連月考都不怕的人,難不成我還怕區(qū)區(qū)幾張試卷?”</br> 顧瓷夸,“真不錯。”</br> 霍舒悅完全沒有從顧瓷的這三個字中感覺到半分真心誠意的夸獎。</br> 她瞬間就又有些后悔。</br> “那什么……你比賽要緊,我的什么試卷也不急在這一時,要給我布置什么試卷的話,等你比賽回來再說好了。”</br> 霍舒悅善解人意的開口說道,一副我都是為了你考慮的模樣。</br> 顧瓷似笑非笑,直接打破了霍舒悅所有的僥幸與退縮,“沒什么需要準備的,我先把你安排好再走也不遲。”</br> 霍舒悅簡直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好端端的提語文老師干什么?</br> 好端端的去戳顧瓷的短板干什么?</br> 現(xiàn)在好了吧,把自己給挖坑埋了。</br> “去5天是學校里面的安排嗎?如果不是的話你恐怕也走不開。”</br> 秉持著自己不痛快,也不能讓顧瓷痛快的原則,霍舒悅又哼哼著開口。</br> “不是。”</br> 聽到這個自己預料之中的回答,霍舒悅瞬間就覺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舒坦了,整個人神清氣爽。</br> “哈哈哈哈,那你就別想要多翹兩天課了,我告訴你,不可能,壓根不可能!”</br> 然而……</br> “誰告訴你,我就這一場考試?”</br> 霍舒悅臉上的笑容猛然一收,下意識的開口,“啥?”</br> 除了數(shù)學青奧賽之外,學校最近還有什么比賽嗎?</br> 霍舒悅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像極了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呆瓜。</br> “不是學校的,是樂團。”顧瓷懶洋洋地將手摁在霍舒悅的頭頂,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貼心的安慰。</br> 顧瓷,“放心好了,學校會批的。”</br> 霍舒悅哽了一口氣。</br> 特喵的,顧瓷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來,她是在擔心她要去比賽不被批準?</br> “你接下來5天的所有學習安排,我也會給你列好清單。”顧瓷順勢在霍舒悅的頭上揉了一把。</br> “你不要擔心自己的進度。”</br> 霍舒悅差點吐血。</br> 謝謝,她不想要!她不想要!!!</br> 第108次,霍舒悅由衷的反問自己,當初為什么非要嘴賤?</br> 若是能從頭再來,霍舒悅發(fā)誓,自己絕對連補課的半個字都不會提!</br> 在霍舒悅生無可戀的視線下,顧瓷直接給她列了一連串的試卷和習題,甚至于,這份安排的詳細程度,精確到了每時每分。</br> 霍舒悅看一眼便覺得頭大,然而顧瓷揮一揮衣袖,便跟著松都青奧賽的隊伍,登上了前往帝都的飛機。</br> 松都一中的帶隊老師是晉婕嬌。</br> 原本的何老師,以身體不適為理由,直接推掉了。</br> 于是,晉婕嬌只能扛起擔子,成為了這一次隊伍的帶隊老師。</br> 而一中也十分的大氣,在松都其他學校的入圍學生還在訂雙人標間的時候,一中便早已將豪華大床房全都給包了下來。</br> 當天,顧芷然并沒有出現(xiàn)。</br> 直到考試前的兩個小時,顧芷然才拖著一副病容,姍姍來遲。</br> 見到顧瓷,她的眼底難掩怨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