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顧芷然和圣光樂團的人臉色一變。</br> 他們以為李明超只是被金色樂團的人知道了他偷聽墻角的事情,卻沒有想到,李明超竟然連他們是為了探聽金色樂團這一次考核準備的是什么樂章的事情都說了!</br> 想著,眾人就忍不住瞪了李明超一眼,這個人之前給他們探聽樂章的時候就接二連三的出錯,結果,現在被抓了不說,還直接將他們的目的給一股腦說了出去!</br> 李明超看到樂團的成員不信任的譴責眼神,這回是真的憤懣了。</br> “我沒有說,是她猜出來的!”</br> 他指著顧瓷的方向說道,然而話一出口,圣光樂團卻沒有一個人相信。</br> 他們內部確實是擔心金色樂團要用他們原本想定的那個樂章,但是金色樂團的人又怎么可能會想到這一層上去?</br> 所以,一定是李明超自己閉不上嘴,所以才說出去的。</br> 眾人又不由的想起了李明超之前跟他們說的金色樂團在練的樂章,不由得越發懷疑。</br> 金色樂團現在指揮的老師可是指揮分部的會長。</br> 李明超為了能夠進入到琴協之中,臨時叛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br> 發現圣光樂團的人看著自己的目光變得越發怪異,李明超心里面更是憋了一把火。</br> 圣光樂團的人倒是沒有在這個時候跟李明超對峙些什么。</br> 他們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解決因為李明超的叛變而帶來的麻煩。</br> 在琴協考核這樣微妙的時期,偷偷讓人過來探聽樂章,總歸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br> 顧芷然站出來,帶著幾分誠懇對著眾人說道,“我們沒有說過讓李師兄打聽什么的話,或許是李師兄理解錯了,所以才鬧出了像這樣的烏龍,但是實際上我們都是沒有惡意的。若是給你們帶來了不便,我在這里替他向你們道歉,真的對不起,可以原諒我們嗎?”</br> 說完之后,顧芷然就朝著金色樂團的眾人鞠了一個躬。</br> 聽著這話,圣光樂團的人眼神微微一動,隨即便一道附和了起來。</br> 顧芷然做的沒錯,反正李明超已經背叛了他們,那么他們索性就一口咬死這件事情是李明超一個人自作主張做出來的。</br> 李明超沒有證據,那金色樂團的人就拿他們沒有辦法!</br> 李明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br> 當時提出來的人明明就是顧芷然,但是現在顧芷然卻把所有的鍋都推到了他的身上?</br> 而圣光樂團的其他人也全都站在了顧芷然那一邊?</br> 就在這個時候,圣光樂團的首席又將目光落到了李明超的身上,“李明超,芷然都已經替你道歉了,那你也道個歉吧,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br> 察覺到圣光樂團的眾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李明超只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窟。</br> 圣光樂團的首席這話里面的意思,分明就是要逼著他認下這件事情,好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br> 李明超會被派過來探聽這種事情,本身就是樂團里面既無權也無勢的一個小人物。</br> 而李明超在樂器方面的天賦,也是樂團里面中下的。</br> 能夠到圣光樂團,本身就是走了許多關系,求爺爺告奶奶的才進來的。</br> 現在擺在他面前唯一的一條能夠翻身的路,就是借由這次機會進入到琴協之中。</br>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離開圣光樂團,那么這件事情,也只有他自己捏著鼻子認下了!</br> 見到李明超臉上的表情,圣光樂團的人就知道,這件事情大概是妥了。</br> 原本,圣光樂團的首席還以為李明超在轉身投入到金色樂團那邊后,需要他再威逼利誘暗示一番,才會認下這件事情。</br> 卻沒有想到,他這么輕易的就妥協了。</br> 圣光樂團的首席直覺有哪里不對,不過眼下李明超自己承認下來就是最好的,圣光樂團的首席就也沒有再多想。</br> 然而就在里面超聲吸引口氣,決心忍辱負重的道歉的時候。</br> “你確定,你是在替他道歉?”顧瓷的頭略微一歪,視線落在顧芷然的身上。</br> 顧芷然的眉頭微微擰起,面上一派天真無辜,“堂姐,你是在說些什么?我已經道過歉了,如果你覺得還不夠的話,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br> 圣光樂團的人見到顧芷然如此委曲求全,立刻就將她護在了身后。</br> “這件事情又不是你的錯,你干什么要任由她欺負?”</br> “顧瓷,就算你是覃會長的徒弟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吧,剛才芷然都已經替李明超給你道過一次歉了,你還想要怎么樣?”</br> “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為什么非要死咬著芷然不放?”</br> 顧瓷沒有說多余的話,只是利落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而上面在播放的,正是一段監控錄像。</br> 上面顯示的日期,是上周日。</br> 監控對準的位置,正是金色樂團現如今所在的樂廳門口。</br> 沒過多久,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生便走到了門口的位置,不斷的朝著門邊靠近。</br> 似乎是聽得不夠清楚,她四下望了望,見沒有人,又特地將整個耳朵都貼到了門上去。</br> 過了好一會兒,女生才又悄悄的離開。</br> 而這個女生,正是顧芷然。</br> 看到這個監控錄像,顧芷然的臉色一下就綠了。</br> 她以為那天的事情不會有別的人知道,卻沒有想到,顧瓷竟然一下就拿出了那天的監控!</br> 她懷疑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了李明超身上,眼眶漸漸的紅了起來。</br> 垂下眸去,她擦著眼淚,“我……我……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偷聽的。”</br> 這樣一副欲言又止的看著李明超,卻偏偏又沒有辯駁一句的姿態,立刻就激發了圣光樂團的人的保護欲。</br> 圣光樂團的人諷刺的看著李明超,“可真是出息,自己……竟然還要拖芷然下水。”</br> 李明超的一張臉瞬間漲紅。</br> 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有關顧芷然的話,更沒有透露出半點她是在哪個時間段在外面聽墻角的!</br> 可是沒有一個人相信他!</br> 圣光樂團的首席冷冷的開口,“李明超,既然你已經攀上高枝,那我們也不耽誤你,你就離開圣光吧。”</br> 【作者有話說】</br> 感謝??檸梔??小可愛的能量飲料,感謝清華雙杰.謀財害命、熱愛小可愛的催更符,感謝??檸梔??、TNT、七貓書友_060353989950小可愛的小花花,摸摸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