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只是想請你來問一些事情而已,這就要送你走了,但是既然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那就只能……讓你留下來了。”</br> 最后幾個字,直接一錘定音,宛若死神的宣判。</br> 他揮了揮手,那兩名身穿作戰服的男人,便一左一右的將明石往外架去!</br> 明石徹底慌了,他慌亂的掙扎著,然而卻是無濟于事!</br> 兩個男人的手臂就好像是鋼鐵一般,讓他沒有一絲一毫撼動可能!</br> “我告訴你,你這樣做是違法的!要是被發現了你就得坐牢!”</br> “我不過就是隨口說了一些那個女生的話罷了,那不過就是一件小事啊,你用得著這樣上綱上線的嗎?”</br> “我告訴你,我好歹也是一個有名氣的博主,有人發現我不見,之后一定會報警,然后找到我的!到時候你就完了,完了!”</br> 他不甘心的沖著顧瑾宴大喊大叫,妄圖用言語來恐嚇住他。</br> 顧瑾宴輕笑一聲,微微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鏡,“難道你不知道……在漠都,就得走漠都的規矩?既然你在漠都犯了事,那就得按照漠都的法來辦。”</br> 漠都?!</br> 這個讓明石又陌生又遙遠的名詞驀地在明石腦中炸裂!</br> 這里是漠都?</br> 這怎么可能?!</br> 明石以為自己一覺醒來,被綁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最多也只是到了一個距離他原本所在城市不遠的荒郊野嶺。</br> 而在看到了這棟樓里面的情景之后,明石又推翻了之前的猜測。</br> 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被綁架到了漠都!</br> 那個被傳言稱為人類禁區的漠都!</br> 明石整個人驀地癱軟在了地上。</br> 作為一個自媒體運營者,對于漠都,明石還是有一絲半點的了解的。</br> 如果這里真的是漠都的話,那顧瑾卿說的確實不錯……</br> 這里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地界,實行的……就是跟整個冕州不一樣的法律……</br> 見到明石滿身頹然的被拖了出去。</br> 辦公室后的房間中,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br> 他的語氣中帶著絲絲的調侃,“明明資料都已經全都查到了,還讓我將這個人給‘請’過來,顧瑾卿啊顧瑾卿,我原還以為你要做什么,原來是為了妹妹啊……”</br> 顧瑾卿溫和的掃了男人一眼,十分貼心的問,“事情都做完了,所以很閑,需要再我布置一些?”</br> 男人嘖了一聲,隨后十分不羈的坐在了辦公桌旁邊的沙發上。</br> “我就說一句,你怎么還威脅上了?你倒是說說看,什么時候我們沒都窮得只能用繩子綁人了?”</br> 顧瑾卿面不改色,“不過是個普通人,用不上那些。”</br> 男人撇了撇嘴,似笑非笑的問道,“那他們綁人的手法又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差了,竟然讓這普通人隨隨便便就掙脫了,是不是還該回爐重造一下?”</br>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便著重咬了普通人這三個字。</br> 要不是顧瑾卿有意要借著這個借口讓那個胖子留下來,會讓他看到這里一絲一毫的情況?</br> 這般一想,男人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對于顧瑾卿的那個妹妹,更是越來越好奇了……</br> 男人知道,顧瑾卿所說的妹妹,實際上并不是他的親生妹妹,而是他大伯家的堂妹。</br> 只是以前的時候,男人倒從未聽說過顧瑾卿提起過他大伯家的堂妹,還總是一副半點都不上心的模樣。</br> 怎么現在……對著他大伯家被從鄉下接回來的那個堂妹,就是這么樣一副上了心的模樣?</br> 顧瑾卿這才抬頭,看了男人一眼,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br> “那也算得上是我請來的一個客人,又何必綁得那么死?”</br> 一聽這話,男人差點將口水噴出來。</br> 要不是他知道實情,還真的要被顧瑾卿這一本正經的模樣給騙到了!</br> 顧瑾卿卻全然沒有顧自己的話究竟有沒有讓男人相信。</br> 他垂著眸,將手中的文件翻到最后一頁。</br> 那上面,分別是兩個信息。</br> 一個微信賬號,一個銀行卡號。</br> 很少有人知道,事實上每個手機都有相應的編碼,即便是換了手機卡,手機內部的標識編碼也會留下相應的痕跡……</br> 顧景卿將目光落在最下方。</br> 下面,赫然寫著顧芷然這三個字。</br> 男人依舊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些什么,顧瑾卿眸色不變,緩緩的合上了文件。</br> 他抬眸看向男人,“那些人還安分么?”</br> 男人瞬間警惕的看向了顧瑾卿,第六感在這一刻拉滿。</br> “不安分,一點都不安分!我告訴你,你可別想在這個時候又撂擔子走人!”</br> 顧錦卿揉了揉眉角,溫馨提示。</br> “我告訴你,我可還在休假。”</br> “休假也不管,我們漠都的人哪有什么休假?有事了你就得給我留下來!”</br> 說著,男人依舊虎視眈眈的盯著顧瑾卿,似乎便是在怕他一個不留神就跑了。</br> 顧瑾卿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生氣,緊接著,他便給顧長榮打了一個電話……</br> 另一邊,松都,金光大酒店。</br> 這是顧長峰和楚詩嫻定的地方。</br> 原本,顧長榮想著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想準備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宴。</br> 但是顧長峰和楚詩嫻卻并不愿意。</br> 最終,在楚詩嫻的說法下,他們就將地點定在了金色大酒店之中。</br> 此時,顧瓷和和顧長榮一家已經在包廂中等候了近一刻鐘。</br> 楚詩嫻他們這姍姍來遲。</br> 見到顧長榮他們已經在包廂中等候,楚詩嫻一手扶著顧老太太的胳膊,又忍不住捂嘴笑道,“呦,二弟和二弟妹這就已經到了?還真是夠急切的。”</br> 聽著這話,顧瑾宴皺了皺眉,想要說什么,卻被蘇婉給攔下了,“媽,您來了。”</br> “誒,我們來晚了。”</br> 說著,顧老太太直接斜了楚詩嫻一眼,讓她松開了手去。</br> “本就是你們拖拉,現在反倒有臉說這種話來。”</br> 楚詩嫻覺得面上掛不住,可是面對老太太,她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br> 一陣寒暄,互相打了招呼之后,就讓人上了菜,楚詩嫻又一次開口。</br> “二弟妹,你們今天可是有口福了,平時都吃不到這樣的菜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