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悠揚
    “娘子，咱娘還很有彈琴的天份！”云山坐在樹上對樹下的人說道：“你聽，這悠揚的琴聲就是咱娘彈出來的！”
    “真的？”高穗怕被笑話，只要是學習就讓秋兒守住院門，連木木都不能進去，這可苦了喬小喬，想要知道點情況還得找特工：“真是娘彈的？”喬小喬都做好了用棉花塞耳朵的準備。自己是沒那本事，幾根弦就能彈得一首好聽的曲子，這也是因為輸在了起跑線上的原因。在現代就沒有培訓，在這古代小時候又那么貧困，要不，自己也學一學。可是，一想到可能彈出的是噪音她就打退堂鼓了。要知道，自己可是什么都不愿認輸的，被云山嘲笑了還是很掉身價的。
    “千真萬確，天啊，咱娘真是心靈手巧，那個柳氏才講了一遍示范了一下，娘就能彈出幾個單調，一模一樣沒有走調呢，真是太能干了！”云山越看越激動，索性站了起來。
    “爹，木木要看姥姥彈琴！”小小的木木站在喬小喬身邊，跳著鬧著要上樹看。
    “你看什么，你又不懂！”云山站在樹上朝下面的兒子說道：“就在那兒陪著你娘，不許亂叫！”
    “不，我就要看姥姥亂彈琴！”木木卻是為依不饒，拉著喬小喬的衣襟：“娘，我要看姥姥亂彈琴！”
    什么亂彈琴！
    喬小喬聽到這話哭笑不得，明明云山不讓他亂叫，他倒好，直接說姥姥是在亂彈琴了。
    拗不過兒子，云山最后跳下樹將他抱起。
    “我也想看！”喬小喬這次是真的羨慕，還是習武好啊，站得高看得遠，哪像自己被擋在了墻門之外。
    “成，咱們一家三口都看！”左手一個兒，右手一個妻，云山帶著就飛上了樹枝。
    “小山啊，我真怕那棵樹受不住你們一家三口的重量，欣賞琴聲不是用聽嗎？為什么一定要看呢？”云十二遠遠的看著這一家子就覺得好笑，用密音說道：“看十二叔我，就在這兒教著徒弟一樣可以欣賞！”
    “十二叔，其中的樂趣你不會懂！”云十二和阿靈一樣，眼里只有武功和冰冷的武器，對生活這些多姿多彩的滋味又沒有體味。云山和喬小喬一樣，最高興的不是聽到了高穗彈琴，而是她終于戰勝了自己，走出了喬越澤給她籠罩著的陰影。
    誰在彈琴？
    曾經的喬越澤在大院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家道中落后搬到了山上讓他塵封了自己很多年，而官場的忙碌生活的無奈，聽琴已經成為了奢侈。顧依婷琴棋書畫也是很好的，柳氏也不差，喬越澤陡然發現，娶了這一個平妻納了個妾，結果都成了擺設，自己根本就沒有真正靜下心來享受過。
    閉上眼，斷斷續續的琴聲悠揚傳來，喬越澤覺得自己這幾十年得到和失去的也挺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落魄成功落魄，酸甜苦辣都品嘗過了。
    一個時辰學完，柳氏回了巖洞。有時候她都沒有搞懂，明明是有天賦卻沒有學，這是為了哪般？當然，她根本不明白高穗曾經走過多少苦難。
    “是你在彈琴？”喬越澤問著柳氏：“什么曲子？”不是他不懂，是斷斷續續的也沒聽清楚。
    “回老爺，是太太在彈！”柳氏悄悄的看了一眼喬越澤：“是《平沙落雁》。”
    《平沙落雁》曲調悠揚流暢，通過時隱時現的雁鳴，描寫雁群降落前在天空盤旋顧盼的情景，但是喬越澤聽起來卻根本不是這么一回事。
    “老爺，太太才接觸，稍微生疏了一點點！”柳氏低頭誹謗，要求總是那么高，卻不想想自己現在是個什么樣。
    “以后別喊她太太了，我已與她早已沒了關系！”喬越澤聽說是高穗在彈后也沒有欣賞的心情，反而認為柳氏對高穗的稱呼有問題，吹毛求疵要求其改正。
    不叫太太，那叫什么？
    柳氏一時之間愣在了那里。
    “哼，他倒好，一回大佛山連別人喊我娘是太太都不行了！”喬小喬聽到了這個消息氣得不行，對云山道：“你說他到底長的是什么心啊？”
    “別生氣，別理他！”云山連忙給她熄火解釋：“其實他說得也對，畢竟和咱娘和離了，人人叫他老爺，又叫咱娘太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倆是一家人。要不，咱娘就改一改！”
    改？改什么？
    連一個稱呼都要被他欺負，改來將就他！
    要依喬小喬的意思就是不改，憑什么要處處讓著他啊。
    “改就改吧，以后讓人稱呼我一聲高嬸子就成了！”高穗對喬越澤提出的要求卻很大度：“畢竟和離這么久了，是要劃清關系！”
    “娘！”無論親戚朋友還是下人，都叫嬸子，這好像不是稱呼主人，倒像是稱呼自己家人。想著柳氏也叫高穗娘一聲嬸子，喬小喬突然覺得很滑稽，生生的矮了輩份，不過她還是對高穗娘一昧的忍讓很是傷心：“娘，真要劃清關系，他就不該回到大佛山來！”占著自己的便宜還欺負到自己頭上，這世上也只有喬越澤這么一人有這樣的本事了。
    “太……高嬸子，咱們今天學習第二課時！”柳氏還真是不習慣，站在高穗面前覺得特別別扭，以前叫太太，她是妾室也習慣；現在倒好，成了晚輩了。
    “好，我有點笨，很難教吧？”高穗對柳氏淡淡笑道：“一大把年紀了，也是孩子讓學的，若不然我都沒想過折騰這些沒用的東西！”
    “太……高嬸子，您學得很用心，也很靈動，一點就通，學得不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彈一首完整悠揚的曲子出來了！”柳氏這是實話實說，想當初自己學時還費了些勁兒，心里想要跟家里的嫡姐相比較，壓力又大，鉚著勁兒的苦練了好幾個月。
    人啊，有時候真的是啥命就啥命，再爭再斗也等于零。就像自己，家里是庶女，嫁到喬家是小妾，原以為是官家的人，結果成了山野村夫的妾室，什么都沒有，還要靠做女先生來謀生。而高穗，之前是太太，和離了沒有男人靠著女兒生活啥的一樣都不缺。有時候她就在想，小珠跟喬小喬打好關系，以后說不定也能嫁一個好人家，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唉，算了吧，一切盡人事聽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