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看到顧司言,古靈精怪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想干嘛,她眉飛色舞的懟了一下顧司言:“多賺點錢,到時候作為我的閨蜜,得給我準備份大的嫁妝。作為不吃,不喝,不睡的娘親,得給我準備份大的彩禮!”
什么?顧司言只覺得,現下有點頭暈,鬧了半天,自己努力奮斗,錢最后都進了小碗的口袋了?
這家伙,倒是比自己會算計的多,當真是坐享其成,不勞而獲。
小碗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心疼,趕緊補了一句:“哎呀,別那么摳搜嘛,反正最后你死了,錢也都是我的啊!”
噗!
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剛才沒被李嬌妍氣死,沒想到,倒是栽到小碗的手里了。
幾個人,將裝滿棉花的竹簍,一一運回草屋,又將地里剩下的棉花桿撿回來,晾在院子里。
都弄完,天色也已經有些晚了,顧司言做好飯,端出來,幾個人在院子里,歡天喜地的吃著飯。
“娘親,娘親,這個白花花可以吃嗎?”不吃一邊吃著碗里的飯,一邊指著旁邊竹簍里的棉花,流口水。
引得顧司言捂著肚子,忍不住笑,勾起手指,輕輕刮了下不吃的鼻子:“你這小子,算不算是吃著碗里,惦記著筐里的?”然后又轉過頭看著一旁的小碗:“你可要當心了!”
小碗從身后掏出,四十米大刀,咳咳......當然,這只是她臆想的。如今的她,只能拿起竹木做的筷子,敲在碗上,刁蠻地看著不吃:“他敢!”妥妥的正妻風范十足。
幾個人笑鬧著。
顧司言看了看,院子里堆滿的棉花,她要留一部分,給不吃,不喝,不睡,還有小碗,做過冬的棉衣,再換一床厚厚的被子。
剩下的部分,她想明日去康安城里,問一問綢緞莊的掌柜,有沒有人要收,若是價錢合適就賣給他,若是價錢太低,就自己留下作成棉布,只是這作成棉布的過程,也是有些繁瑣,她不想把過多的精力,放在上面。
眼瞧著,棉花已經收成,那半畝“良田”也已經空置了,還是要種些什么好儲存的食物,以備過冬。
不知今年冬日,氣溫如何,后山的野菜,河里的魚蝦,也應該想辦法,多儲存一些,熬過這個冬天,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了。
想到這,顧司言微微抬頭,對著沈書年露出一抹殷勤的笑容:“學堂何時放假啊?”
沈書年看見她這副表情,就知沒什么好事:“近日,近日沒有假期。”
不喝長長的打了個飽嗝,軟糯糯的說道:“先生不是教導我們,不能說謊的嗎?明明,明日就不用去學堂讀書。”
“我......”
聽說沈書年說謊,顧司言也沒生氣,那些都不重要,都是浮云,干活才是正經事,明日,她準備將那半畝“良田”處理一下,看看能不能在上面建個大棚,這樣,不論今年冬日,什么溫度,都基本可以抗過去了。
“那就,明日,你去和我建大棚,小碗帶著不吃,不喝,不睡,去后山采野菜,捉魚,撈蝦,反正能吃的,都帶回來!”
“哦!哦!太好了,明日可以去找游游玩了!”不吃,不喝,不睡興高采烈的歡呼著,只有一旁的沈書年,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著筷子,杵著碗里的米飯。
“說得好聽,咱們兩個去建大棚,還不是,我干活,你指揮嘛!”沈書年黑著臉,揶揄道。
“我......”
“廢話!你欠著我的錢,你不干活誰干活?要么還錢,要么干活!”顧司言眼前一亮,便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锏。
若不是提醒 ,沈書年差點忘了這件事,趕緊陪著笑臉,給她夾了一塊紅燒豬肉:“你看你,又激動,我沒說不去啊,干活多好,強筋健體。”
噗!
一旁的小碗,沒忍住笑,差點把嘴里的飯菜,噴了個干凈,趕緊調笑道:“歐呦,這沈家媳婦,真是馭夫有道啊!”
馭你妹啊,顧司言在心里,罵罵咧咧的直罵娘,夾起桌上的青菜,毫不客氣的將小碗的嘴,塞的滿滿當當。
顧司言拍了拍沒有灰塵的手,滿意的笑了笑,這回能堵住嘴了。
這邊顧司言剛收,沒多久的棉花,就傳到了王秀英的耳朵里。雖說她和顧茂君,現在住在將軍府里。
但也就是混個吃住,如今顧司言和金亥什么關系都沒有,連孩子都沒接到府里,她更不敢輕舉妄動,若是三番兩次的和金亥要銀子,生怕把這個搖錢樹給嚇跑了。
所以,聽說顧司言收了棉花,即使是半畝地的收成,也能換些銀子,王秀英掐著手指頭,按照市面上,棉花的均價一邊算,一邊笑的合不攏嘴。
看見顧茂君急吼吼的進來,趕緊拉著他,就要去清涼縣,找顧司言要銀子花。
顧茂君看著樂呵呵的王秀英,一臉不知愁的模樣,就跟著上火,他一把抓住王秀英的手腕:“娘,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哎!”
大事?多大的事?當初賭坊來人,說是要砍顧茂君的手,也沒見他如此緊張,難不成還有比這大的事?
“怎么的?顧司言那小王八羔子死了?你這臉跟號喪似的!”
“哎呀,死了,死了!”
王秀英聽見這話,看顧茂君那焦急的模樣,也并不像是說謊,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號啕起來:“哎呀,我這命苦的女兒啊,就這么扔下你娘不管,連點銀錢都不給我留下,以后的日子,叫我可怎么活啊!”
聽到王秀英哭嚎,顧茂君趕緊連連擺手,喘著粗氣打斷道:“不是,不是我妹子死了,是那個,那個將軍夫人,死了。”
原本,唐昭月就時常纏綿病榻,身體總是軟綿綿的提不起精神,每天都靠金亥送去的湯藥,吊著精氣神,自上次在花園里,經過王秀英這么一鬧,便氣暈過去了,自此,再也沒從床上起來過。
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到了今天,便實在沒挺過去。
“什么?”先前,王秀英正在哭號著,拍打著雙腿,聽到這個消息,眼睛都快冒出來了,高興地把嘴咧到耳根子。
“那個小浪蹄子死了?哈哈!她死了,你難過個屁啊!她死了,你妹子那可是,堂堂正正的將軍夫人了!”
此刻的王秀英,聽著隔壁院子里,隱約的哭聲,倒覺得頗為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