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詩興大發(fā),喝酒吟詩,不亦樂乎,待將詩文記錄在案,發(fā)現已是天亮。”沈書年雙手背后,挺胸抬頭,滿臉傲嬌。
“噗,就你?還吟詩作對?”顧司言若不是昨晚沒吃東西,現在真保不齊,吐出點什么來。
沈書年不想再將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生怕露出了破綻,不屑的擺擺手說道:“俗人!”
顧司言懶得搭理他,準備和掌柜的道過謝,便啟程回清涼縣,若是走的晚了,怕是沒等到清涼縣,天色,便又暗了下來。
臨走時,掌柜的因為昨晚,沈書年將整年的賬目,算的工整,特意送了一些干糧,讓他們帶在路上吃。
幾人就此上路,在返回的路上,路遇余府。
顧司言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沈書年:“假公子,不去和你的表妹,道個別嗎?”
“賈公子?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在下姓沈,沈書年!”沈書年不屑地和她斗著嘴。
“知道,我是說假冒的公子啊!哈哈,我看你也別叫什么沈書年了,改姓假的了,整日騙吃蹭喝。”顧司言就討厭,他一臉傲嬌的模樣,自然找了機會,就要揶揄他幾句。
沈書年沒有接話,而是看了看余府的大門:“你說我要是去道個別,能不能再給我個珠釵,簪子之類?那樣,又可以換些銀錢了。”
顧司言看著沈書年臉上,影影綽綽,寫著的兩個大字,貪財!
不屑的撇了撇嘴,之前自己還以為,沈書年真是余府小姐口中的表哥,只不過有什么難言之隱,不愿表明身份,現在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這一臉的無賴樣,哪里是什么少爺身份?
一路上,顧司言都沒敢休息,生怕耽誤了,回家的時辰,但卻不忘趁機揶揄沈書年幾句,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吃,不喝,不睡,則拉扯著顧司言的羅裙,踉蹌著跟在身后。
絆了一路的嘴,倒是沒覺得路途遙遠,也沒感覺到累,夕陽西下之時,顧司言便看見自家的茅草屋。
推開木柵欄,那只孤零零的小雞,餓的吱吱的在院子里亂轉。直到這一刻,她才安心下來,俗話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以前,還嫌棄茅草屋破舊的顧司言,如今倒是住的習慣起來。
幾個人累的不行,今日顧司言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安穩(wěn)的睡上一覺,誰叫自己起來,她就咬誰的那種。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正午,若不是陽光晃的眼睛生疼,顧司言大概也不會醒過來,見不吃,不喝,不睡,仍在熟睡,她將亂七八糟的被子,給他們掖好。
自己便去廚房看看有什么東西,能湊合出一頓飯食。
結果廚房空蕩蕩,沈書年早已經不在,再看院子里,也沒有他的蹤影。
顧司言一臉黑線,果然是神出鬼沒。不過,他整日睡在廚房,也不是個辦法,自己用起廚房來,也不方便。
等沈書年回來,顧司言已經和不吃,不喝,不睡,吃完飯,一切都收拾妥當。
“真巧,回來就有的吃!”沈書年去廚房拿了碗筷,夾了一筷子青菜,就要往嘴里放。
顧司言見他無賴的模樣,便氣不打一處來,掐著腰厲色道:“什么都不干,你好意思吃飯?”
“哎呀,今日不是特殊嘛?”
“特殊?”顧司言側過臉,一臉疑惑。
“黃歷有云,今日宜訪友!”
“呵!黃歷還說,今日宜種田吶!要想吃飯,就把田地種了!”說著顧司言用筷子,壓住沈書年的筷子,阻止他吃飯。
“小氣勁,吃完飯就去!”說完,將滿筷子的青菜放入口中,滿足的咀嚼起來。
等沈書年吃完飯,顧司言和李二鐵一家,借了些種田的工具,帶著不吃,不喝,不睡,來到田地中央。
經過,洗鹽,翻土,晾曬,原本干裂,泛黃的土壤,已經好了許多。
她看了看周圍的木板,經過水泡之后依然結實。
“哎,那個誰,你把這些木板,搬到院子里去,把水分晾曬干。”顧司言煞有其事的指揮著。
沈書年一副不情愿的模樣:“不吃,不喝,不睡,幫先生一塊搬回去,好不好?”
噗!顧司言聞言,差點沒噴出來,果然,這沈書年真有夠不要臉的,居然讓三個不到四歲的小孩子,幫他干活。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三個小包子,眨著眼毛茸茸的大眼睛,表情冷漠地搖了搖頭。
“先生,你是男人,娘親說,男人要自己干活!不可以偷懶!”
沈書年微微一笑,蹲下身子,捏了一把,三個肉包子萌嘟嘟的小臉蛋:“你們三個也是男人啊,所以也要干活啊!”
不喝將手背在身后,一派老成地看著沈書年:“所以,我們要幫娘親干活啊,我們是男人,所以要寵著娘親!”
原本還想給不吃,不喝,不睡,洗腦的沈書年,被他們這段話,徹底打敗了。
顧司言聽到這話,對著沈書年,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一副勝利的模樣。并將棉花種子分給,不吃,不喝,不睡。
沈書年耷拉著腦袋,慵懶的將木板一塊塊運回院子,晾曬。
等他慢悠悠的將木板運完,顧司言和不吃,不喝,不睡,也已經將棉花種子,種在田地里。
她站在農田中間,拉扯著不吃,不喝,不睡,滿眼期許,好像明天就可以收獲一般。
“娘親,娘親,棉花好吃嗎?”不吃瞪大了眼睛,滿是興奮。
“嗯?小笨蛋,棉花不可以吃哦!”顧司言咯咯地笑出了聲,現在她基本已經可以分清,這三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小包子。
能問出這個問題,這么貪吃的,一定是不吃!
“不能吃?那種棉花干什么吶?”不吃拉扯著顧司言的手,奶萌奶萌的吐著泡泡。
“棉花可以換銀錢,有了銀錢,就可以買很多好吃的,而且棉花的用途很廣泛,可以做棉衣御寒,做出的棉衣軟綿綿,就像你們幾個小包子一樣,軟糯糯的,也可以紡布,娘親就可以用布給你們做新衣服了。”顧司言在一旁給三個小包子,普及關于棉花的知識。
似乎看到了秋天收獲后的場景一般。
“嗯,也可能,這些棉花在你的手里都種不活,就不用那么麻煩了,秋天還得收獲,這樣,我也能少干點粗活!”看見顧司言在一旁幻想美好未來,怎能不及時揶揄打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