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你以為那些山匪,憑什么放行她家的貨物啊?還不是貪她那口身子?”
這個話題說的徐來,老臉一陣燥紅。
“既然,已有人證,咱們走一趟就是了。”
商量妥當,徐來和李柳氏各自坐著轎子,前往顧司言的綢緞莊。
他也想會一會這個厲害角色,聽說失傳多年的配方都被她找到,做了成衣,賺的盆滿缽滿。
穿街繞巷,終于來到顧司言的綢緞莊門前,緩緩落轎,徐來抖了抖袖子,又理了理長袍,撩起衣角,便下了轎。
顧司言對于徐來并不熟悉,只是來者皆是客,她臉上掛著笑意招呼著:“來了,看看想選些什么布料,還是選成衣,需要什么樣的,我給您拿來看看。”
這一套專業術語剛說完,就看見身后的李柳氏。
原本她以為徐來是顧客,即使不是,也不像是個壞人,但看他和李柳氏在一起,就知道,他也并不是什么好人,至少今日前來,并沒有好事。
她將臉上的笑容盡斂,抹布甩到一邊,雙手抱著肩靠在柜臺一邊,緩緩地說道:“你來干嘛?這不歡迎你!”
自己可是有記憶的,就算她曾經折磨原宿主,自己未曾感同身受過,那么后來,自己穿越而來,李柳氏也并沒有收斂,處處刁難,事事刻薄。
“這樣說話就不好了吧,再怎么說,她也算你的長輩啊!”隨著她進來的徐來,看不下去顧司言這番作派,開口便來幫腔。
小廝原本去泡了茶,聽見他們這么說話,上茶時,硬生生地將茶盞扔到桌子上,發出稀里嘩啦的響動聲。
“這......成何體統,顧司言,你就這么管教下人的?”
顧司言拂了一眼:“有事直說,今日我有些忙,有人定了幾百件成衣,我清點好,還要去送貨!”
還未開始談,顧司言就把徐來和李柳氏氣得半死,鋪子生意如此的好,這不是暗戳戳地在李柳氏的心里捅了一刀嗎?要知道,李家的綢緞莊,早就關門大吉了。
“顧司言,你平日在家對我不敬不孝也就算了,這位可是咱們康安城商會的會長!你怎么敢如此說話?”
“顧司言,有人舉證,說你私通山匪,還......還和他鉆了一個被窩!”
聽到徐來這么說,她不僅沒生氣,反而還笑出了聲音:“怎么著?這舉證之人在我被窩里看見了?還是會長您,在被窩里看見了?”
“......我......這!”
“自然,有人說看見了!”
“所以吶?這次來的目的是什么吶?”顧司言打掃著衣服上的灰塵,心不在焉的問道。
“若是屬實,我代表商會,有權驅趕你出這康安城。”徐來身子坐的筆直,端著胳膊,一本正經的呵斥道。
這屁大的事,顧司言早就厭煩了,因為這個,先是把狀紙遞到了有司衙門張庭生的手里,后來童老板又帶著幾個商賈上門威逼利誘,如今又來了個什么商會的會長,怎么的,在這唱戲吶?
顧司言輕挑嘴唇:“你有什么權利?商會會長?幾品官員?”
“這......”徐來,像是無頭的蒼蠅一般,來回轉著頭,被氣得跳起腳來拍著桌子。
嘖嘖嘖,顧司言搖了搖頭,真是一茬不如一茬啊,難纏的張庭生,嘴碎的童老板,這個,簡直就是個傻白甜,懟人跟不上,吵架又不會,他是怎么當上商會會長的吶?
“好好好,若是你今日不給我個交代,明日,我就叫人封了你的綢緞莊!”
“你敢!”顧司言瞪著眼,拍著桌子,甚是嚇人。
聽見老板拍了桌子,后院的伙計,都拎著棍子沖到了前廳。
“你們干什么,還有沒有王法了!簡直就是,潑婦,刁民!”
這徐來見眼下文也說不過,武也打不過,只好甩了甩衣袖,負氣離開,李柳氏也跟在身后,生怕吃了虧,趕緊就快步出了綢緞莊。
“老板,你說他們一天是不是太閑了,總盯著咱們干什么?”
“估計是,無事可干了,整日到咱們鋪子里唱戲。”
出了門,李柳氏臉色明顯不悅,這叫什么事啊?剛才還一本正經地說要來,整頓這康安城的商賈之氣。
結果落了一頓數落,灰溜溜的走了?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跟他來這丟人,倒不如等一陣子,張庭生病好了,再去投告的好。
與李柳氏的不悅不同,徐來面上倒是露出一絲笑意。
李柳氏冷哼著:“怎么?會長這是被數落一通,高興了?”
聽著這帶刺的言語,徐來也不惱怒,只是緩緩說道:“自然是高興,咱們要的不是逞一時口舌之快,你覺得,就憑咱們,再怎么據理力爭,她能當面認下這通匪的大罪?”
“那你這是?”
“要的就是這頓數落,這樣,明日,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她的鋪子封了!讓她關了店。”說著,看似憨厚的會長,臉上浮現出一絲奸笑。
聽了他的話,李柳氏才把剛才在綢緞莊生的氣都吐了出來,既然如此,那她就等著看好戲了。
這邊,張庭生裝病躲著朝堂上的勢力紛爭,閑來無事,便聽了李嬌妍的枕邊風,找了幾家織布坊的伙計,分工制作月華錦繡,生怕這配方被誰知道了,若是流露出去,他這份就不值多少銀子了。
幾家織布坊合力,終是制出一批月華錦繡的衣料。
難怪這方子,會成為各大商賈覬覦的東西,這衣料,滑不留手,帶著絢麗的光澤,在陽光下,可以變換不同的顏色,不僅如此,還堅韌,舒適。
張庭生看著手中制成的月華錦繡,笑的合不攏嘴,如此好的料子,配方自然是沒有問題了,這李嬌妍處處都好,就是太過于疑心了。
不過這樣也好,手里有了成品,想必這方子,才更能賣得上價錢!
李嬌妍看著張庭生拿著月華錦繡的料子,愛不釋手,便酸溜溜的調笑著:“那可真是要恭喜老爺,得了這么一個名貴的方子,日后,還不得用黃金,鋪滿這屋里的地面啊?”
聽了這話他更是高興,一把攬過李嬌妍,吧唧一口,便帶著口水親了她一臉。
“這......我的不就是你的啊?以后啊,只要你在床上伺候好本老爺,我保你衣食無憂,榮華富貴,啊,哈哈哈哈!”
李嬌妍柔若無骨地躺在張庭生的懷里,白嫩纖細的手指,輕飄飄的在他身上每一寸皮膚上游走,面上帶著勾魂攝魄的笑意,心里卻惡狠狠地咒罵著:笑吧!笑吧!趁現在趕緊笑,過幾日,等到這月華錦繡褪了色,變成糟爛的破布,就有你哭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