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言懶得再搭理他,跟這種人,有什么好廢話的。
副院士見她們要走,快走了幾步,不依不饒的又攔在了他們的面前。
“撞到了我,就想這么就走?”
“我不是同你賠禮了,你還想怎樣?”
“正所謂,子不教母之過,子不立母之惰!那今日就勞煩我,這應龍書院的副院士,替你教一教這幾個頑劣的孩子。讓他們三個,在我應龍書院罰跪兩個時辰,這事就算了。”
顧司言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應了半天,才沒忍住笑意,這文人若是壞起來,還真沒那些無賴混混什么事。
“先生說的極是,子不教母之過,那我今日,還真得好好教導我的這幾個孩子,太過分了,不睡,居然不給副院士表演一下你的彈弓絕技!”
聽了這話,不睡瞬間領悟,掏出彈弓,快速的就射向副院士。
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的副院士直接中招,疼的齜牙咧嘴的彎下了腰,不喝見狀,趕緊去拉扯他那稀疏的頭發。
不吃也不示弱,雖然嘴不利,但他卻長了一對尖銳的小虎牙,朝著副院士的胳膊就狠狠地就下了口。
“趕緊滾開!副院士顧的了頭顧不了腳,顧的了腳顧不上胳膊,被三個小奶包子折騰得不成樣子。
但到底,成人與孩子的力氣,還是有壓倒性的優勢,他把所有力氣集中在一起,將不吃一把拎起扔了出去。
顧司言見狀,眼疾手快正好接住了不吃。
“司言,怎么了?”周崇帶著小廝和家丁,將搬過來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安排好,還沒見到顧司言進來,就出來尋找。
正巧遇見幾個孩子扭打在一起,就快步趕了過來。
幾個孩子和副院士呈現出一種奇怪的姿勢,不喝歡快的蹦跶著,嘴里念念有詞的喊道:“好多頭發!”
顧司言一只手捂住臉,悄咪咪地看了一眼,他手里薅下來的頭發。怎么同潑婦打架一般,上來就抓著頭發不放,這讓本來頭發稀疏的副院士,更加的雪上加霜。
“秦副院士?”周崇看著弓著背,狼狽不堪的男人,喊道。
顧司言見二人認識,幾個孩子也打的差不多,便叫不喝和不睡放開了手,她招了招手,幾個小奶包子,乖巧地回到她的身邊。
“這......這是潑婦!小崽子!”副院士直起身子,頭頂稀疏的頭發凌亂的炸著毛,他氣得渾身發抖的指著顧司言和不吃,不喝,不睡罵道。
“這是怎么了,司言?”
“沒事,孩子跑跳的時候,不小心撞到副院士了,我賠過禮,他還不依不饒,才鬧成這樣。”
周崇的臉色,明顯難看了起來。
轉過身,站在了顧司言的身前,看向副院士:“是不是要我同他們一起賠禮,這事才能過去?”
副院士見是周崇,趕快連連擺手,剛想說顧司言的壞話,但看這架勢,顯然,她和周崇是認識的。
所以試探性地問詢道:“周老板,你們......認識?”
“我們是一家人,你說吶?”
“一家人?”顧司言和副院士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周崇看了看不吃,不喝,不睡,然后柔和地問道:“你們叫我什么呀?”
“首富爹爹!”
周崇扭過臉,看向秦副院士,雖然未說話,但眼神里,已經寫盡一切。
副院士馬上退后了兩步,臉上的厭煩也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諂媚的笑容:“你看看,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嗎?誤會,都是誤會!也怪我,脾氣急躁了,還希望周老板不要怪罪。”
周崇看了一眼顧司言。
只見她點了點頭,示意他這事就這么算了,喬遷新居,她本不想鬧出這么多事來,奈何她不惹事,別人惹她。
“那走吧,咱們回家!”說著,牽著不吃,不喝,不睡的手,沒再理會一旁弓著身子的副院士,徑直的進了府門。
待他們走遠,副院士臉上的笑意盡斂,揉著被不吃咬傷的胳膊,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你怎么認識他的?”
“沒怎么認識,就是有次書院修繕,需要用到銀子,機緣巧合下找到了我,我一想,也是為民造福之事,便同意了,這日后,書院有什么需要銀子的地方,也都會來我這只會一聲,就這么熟絡起來了。”
難怪,那么自大的副院士,居然會卑躬屈膝的討好他,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一個副院士了。
“那你們怎么認識的?”
顧司言搖了搖頭:“這說來可就話長了,不過,我們第一次見面,他就派人抓你閨女,還要打她!”
“什么?”
“不信,你去問小碗!”
聽說小碗受了欺負,周崇暴跳如雷,本來就不白的臉,更加的青黑。
基于上一次,童老板帶著幾個商賈來綢緞莊找顧司言威脅利誘不成,便在喝酒的時候,同李云飛說起了此事。
那貍子山,他們是惹不起,但是這顧司言,他們可以。
“云飛兄,我跟你說,這顧司言絕對和這些山匪是一伙的,咱們的貨物都被扣下,被劫走,這樣,她就可以一家獨大了,我跟你說,幾日前,有人看見,那貍子山的大當家,在她家留宿了一晚吶,還是在,你給她的那間茅草屋里!”
酒過三巡,都有些醉意,這話讓童老板說的,就更加的污穢,淫蕩。
其實這康安城里,有些人是知道顧司言同李云飛最早便是夫妻,但后來,大家也都知情識趣的閉口不談此事。
今日的童老板,本就心中有氣,又借著酒勁,調侃了一番李云飛。
他哪是那種忍得下這種氣的人?雖說早已休妻,但這不是赤裸裸地,給自己戴綠帽子一樣嗎?
酒宴結束,李云飛氣結,雖然喝的酩酊大醉,但腦子里,仍然想著剛才童老板說過的話,不知怎的,腦子里竟然顯現出,顧司言同那山匪的齷齪畫面。
他踉蹌著就要去找顧司言,將她趕出康安城。
幾個小廝想將李云飛攔下,卻被他兇狠的呵斥住,讓他們站在原地不許動,幾個小廝不敢違抗,只得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往前走。
李云飛還不知道,顧司言早已經從茅草屋搬了出來,又自己買了宅子。
還是憑借著腦子里模糊的意識,朝著清涼縣摸去。
天黑,他又喝了不少的酒,他摸索著,不知道到了哪一處境界,一腳騰空,便摔了下去。
漫無目的的黑夜里,只聽見,一聲慘烈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