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你又頑皮了!”
周崇干凈利落,臉上帶著寵溺,邁步進來,剛才小碗揶揄顧司言的話,正巧被他聽了一耳朵。
“爹爹,你怎么過來了?是不是這康安城的銀子,爹爹都不放在眼里了?”
周崇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小碗抱了起來,揉了揉她的頭發:“你這皮猴子,連爹爹都不放過了是吧?一會再找你算賬。”
說著他抱著小碗,坐了下來,看向顧司言,滿臉笑意:“想必,顧姑娘也收到織造局的邀請了吧。”
顧司言將手里的成衣放下,讓伙計去泡茶,自己則坐在對面,和周崇好好說話。
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周大哥是禹州首富,如今來到康安城,想來,他們也必定會邀請,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回應的了。”
“呵呵,商人重利,有利益的地方,我自然要去分一杯羹了,我過來就是要顧姑娘,心里有些準備,這些個康安城的商賈,掌柜的,心思復雜,這交易集市,定會過上幾招,不過以顧姑娘的才智,我倒是沒什么好擔心的。”
“有周大哥一起,我還有什么好擔心?”顧司言臉上閃過一絲賊笑,樹大好乘涼嘛。這棵樹不僅大,而且粗。
兩個人說說笑笑有一陣子,周崇就要告辭,畢竟都是有生意要做的人,時間就是銀子,不可多耽擱。
“爹爹,你走就走嘛,拉著我干什么,我還要陪我相公們吶!”
噗!
周崇哭笑不得,雖然知道她說的是孩童的玩笑話,卻也只能寵溺的搖搖頭。
“哎,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還沒嫁,就潑沒了,你這日日長在顧姑娘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閨女吶,跟爹爹走,我有事跟你商量。”說著,和顧司言道別后,不顧小碗的不情愿,拉著她的小手,就出了綢緞莊。
坐著轎子,小碗和周崇回到周府。
一路上,小碗都在琢磨,這周崇,八百年不找自己,都快將自己放養了,有什么大事,還用得著找自己商量?
不會是投資失利,賠光了家底吧?應該不會,就他那家底,賠個十年八年也不會傷筋動骨,自己這富四五六代的身份,妥妥的坐實了。
正廳里,放著一個紫檀木箱。
小碗費力的將木箱打開,里面盡是些女兒家用得首飾珠釵。
周崇拉著小碗,指了指桌子上擺放的半米高的金蟾:“閨女,你看這個怎么樣?”
小碗摸了一把冰涼堅硬的金蟾:“你別告訴我,這個是純金做的?”
“這是自然,十足金代表十足十的誠意。”
小碗咽了咽口水,終于放下心來,果然不是投資失利。
她又看了看紫檀木箱里的珠釵首飾,都非凡品,不論樣式,材質,都價值連城。
這是要干嘛?不會又是給自己做嫁妝的吧?
周崇拉著小碗坐下,又遣走了身邊的丫鬟小廝。
半晌,周崇也沒說出一句話來,他喝了口自己的茶,又將小碗的茶杯推了推:“小碗啊,喝茶。”
這尷尬的模樣,讓小碗忍不住想笑。
“爹爹,你不會是,思春了吧?”
這句話一出,把正在喝茶的周崇,嗆的一直咳嗽。
等到周崇緩了過來,他微微皺眉,一本正經的看了看小碗,才倒出功夫來收拾她:“你這皮猴子,就知道打趣你爹我!”
“哎呀,好吧,爹爹,叫我回來,到底什么事嗎?”
“咳咳,那個,小碗啊,你和顧姑娘相處得怎么樣啊?”周崇認真的看著小碗,試探的詢問著。
“當然好了,那可是我未來婆......爹,你不會是看上顧司言了吧?還說不是思春?”
“咳咳......”一不留神,周崇又一口茶水沒咽下去,猝不及防地被嗆的連連咳嗽。
待他咳嗽完,慌里慌張的整理了衣襟,語氣柔和了許多:“那個,小碗啊,你不會不同意吧?”
小碗瞪大了眼睛,盯著周崇看了又看。
若他日后,真的將顧司言娶回了家,那自己的閨蜜,就成了自己的后娘,自己閨蜜的兒子,又成了自己的相公。
小碗扒拉著手指頭,掐算著其中的關系,怎么算也掰扯不明白,索性脫口而出:“媽呀,這關系,還真夠混亂的。”
她抬起頭,看著周崇一臉的緊張和擔心,爬上椅子,站在椅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是支持你的,只是,這喜歡顧司言的人還不少,能不能娶地到,還得憑你的本事了!”
周崇看了看小碗,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聽到她支持自己,這才放下了心。
“不怕,爹爹,有信心,那,這物件,你說顧姑娘會喜歡嗎?”說著,周崇指了指,桌子上十足十純金的金蟾。
小碗跳下椅子,雙手背在后面搖了搖頭,還當真是禹州首富,除了有錢,別的半點都沒有,追姑娘,居然送金蟾?她真想打開她老爹的,榆木疙瘩腦袋,看看里面裝了些什么,說好的,浪漫吶?手段吶?哎!看來,這莊事,還得她這做女兒的,為他操心了。
周崇對于愛慕這件事,本就不太懂得如何表達,他與小碗娘,早年憑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結為夫妻。
如今難得遇到顧司言這樣的姑娘,更難得的是,她對小碗還極好,只是,他倒不知道,該怎么表達這份愛慕才好。
他又快步走到大廳中央,將紫檀木箱的蓋子掀開:“那這些吶?這些首飾珠釵,可都是我從各國搜羅而來,她可會喜歡?”
小碗搖了搖頭,東西的確是好的,只是,她總覺得,差了點什么,這顧司言也是見過世面的,怎么可能喜歡這些,透著銅臭味的物件?
“我可太喜歡這些東西了。”說著,顧司言抱著周崇送的金蟾,就不放手。
隔天,小碗就被顧司言狠狠地打了臉。
“顧司言!你能不能不這么庸俗!”被打了臉的小碗,看見顧司言見錢眼開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庸俗怎么了?吃飯還庸俗吶!你今晚就別吃了!不過,這金蟾,周大哥你還是帶回去吧!”顧司言邊說著,邊依依不舍地,摸了一把金蟾十足十純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