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顧曉曉好像想起了什么,腦子里七零八落的記憶混雜在了一起,像是多個平行時空的交錯。
這三個長著胖嘟嘟粉嫩包子臉的小屁孩,還真的是自己的孩子,而剛才那個男人,則是李家的長子李云飛,也就是原宿主的男人。
只是為什么,這個李云飛對自己如此刻薄,甚至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也沒有一絲的親近。想到這顧曉曉的頭越發的疼痛。
難道這就是古代女人的生存現狀?自己可不想就這么過日子,活了這么多年,剛才的那巴掌是她第一次挨打,她才不會就這么算了!
“司言啊!若是你對我有什么意見,你就說出來,何必把家里鬧的雞犬不寧?婆母給你來道歉了還不成嗎?”一個略帶滄桑的女人聲音在院子里哭訴著。
婆母?
顧曉曉循著聲音看過去。
一個年近半百的女人一臉精明,帶著皮笑肉不笑世故。身上的華服,頭頂的珠釵翡翠,顯得身份更加高貴。
自稱婆母的婦人,身邊跟著剛才在房間里對自己趾高氣昂的女子。
顧曉曉輕蔑一笑,心里已多半有數,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婆母上前兩步,拉住顧曉曉的手,一臉慈祥:“司言啊,這是怎么了吶?是不是嬌妍欺負你了,要是的話,你跟婆母說,婆母給你做主,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平時不來給我請安我也沒說什么,你可是云飛的媳婦,哪有媳婦不做活的道理?”
顧司言回以微笑,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這可比剛才在屋里撒潑打滾的叫什么嬌妍的厲害許多。
顧曉曉長嘆了一口氣,果然當人家的媳婦一點都不容易。
古往今來,結婚對女人沒半點的好處。
“顧司言,你還哪有半分正妻該有的樣子?果然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不行,既然如此,不如把這三個孩子送到母親屋里養著,省的你教壞了他們!”一旁捂著眼睛的李嬌妍生氣的插嘴道。
幾個小包子聞言,一臉驚恐的躲到顧曉曉的身后:“你是壞人,我們才不要跟你去,我們只要娘親。”
李嬌妍一臉不悅:“成何體統,看看孩子都被你教成什么樣了?”說著,便伸手上來拉扯。
“停,好了,我去干活就是了。”顧曉曉看著一臉驚恐的小包子們,不忍心坐視不理。
不過就是干個活?又要不了命!
剛才還覺得干活無所謂的顧曉曉,帶著三個拖油瓶來到后院,看到堆成山一樣的臟衣服,瞬間就傻了眼。
自己活了這么大,連一件單薄的睡衣都是用洗衣機,她伸出蔥白的手指,仰天長嘯:蒼天啊,大地啊,自己這老胳膊老腿的,開什么玩笑?
顧司言一臉無奈,可此刻也沒半點辦法,自己稀里糊涂,穿到這么個悲慘的時代,做一個會家暴的男人的媳婦就算了,還要做三個小屁孩的娘,最后還被逼著在這當牛做馬。
想到這,她抽了抽鼻子,露出一副要哭的模樣,還能怎么辦?只能擼起袖子干起活來。
不一會,她發現身邊的三個小包子,也有模有樣的學著她,磕磕絆絆的將衣服扔進木質的水盆里,費力的搓洗著。
這三個小屁孩,看起來也就三四歲大小,居然還會干活?居然還這么懂事?不是應該和自己搶零食,搶辣條嗎?
哎喲,她忘了,這個時代還沒有辣條。
顧司言想得出神,一旁頂著包子臉的小男孩,擼著袖子用肉嘟嘟的小手拍了拍胸脯:“我是哥哥,自然應當照顧你們,娘親,你和弟弟們休息就好了。”
聽到這句話,顧司言一臉黑線,用手輕輕拍打著額頭,這......這么說,是不是顯得自己太過于廢物了?還有,等等,你是哪個來的?不吃不喝還是不睡?誰是哥哥?
“喲,我當是誰吶,是嫂嫂啊?”男人不知何時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顧司言的身邊。
顧司言將手插在水盆里,抬頭看了看這個滿臉笑意的男人,這長相和李云飛多有神似,又叫自己嫂嫂,多半應該是李云飛的弟弟了。
“哎呀,嫂嫂,你看看,你也太不小心了,這衣服怎么都弄濕了,要不去我房間換件衣服?”說著,男人收起手里的紙扇,就來拉扯顧司言沾濕的衣襟。
顧司言下意識的躲閃開來,這個舉動多少讓她有些不舒服:“不用了,等衣服都洗完,我回房換了就是。”
男人沒有惱怒,反而笑意更加明顯,再次靠近顧司言,在她旁邊壓低了聲音:“別這么見外嘛,我這也是想替兄長照顧照顧你嘛。”
說完在她的頭發上嗅了嗅氣味,微微瞇起眼睛,露出一臉的陶醉。
顧司言只覺得胃里酸水涌動,用力將盆子里的臟水撩起,將男人澆了個透心涼。
“清醒了嗎?我可是你兄長的媳婦,你再這樣我喊人了!”顧司言一臉認真,作勢就要喊叫。
“喊人?好啊,你叫的越大聲越刺激,你以為這個宅子里誰會管你死活?別以為我不知道,自從大哥把你娶進門就沒上過你的床!裝什么裝啊?還不如從了我,讓你快活快活。”男人像是吃定了顧司言一般,露出輕蔑一笑。
顧司言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我的天啊,我想回家。可這種念頭也只能想想作罷,毫無辦法的她,只能可憐巴巴的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懵懂的小包子們。
“不吃,不喝,不睡,給我揍他!”顧司言病急亂投醫,連幾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幾個小包子像是得到了誓死保衛的命令,磕磕絆絆的就向著男人跑了過去。
不吃用肉嘟嘟的小拳頭,用力地捶打著男人,不喝猙獰著笑臉,齜牙咧嘴的咬住了男人的小腿,不睡拿出彈弓,朝著男人的屁股迅速瞄準。
男人無暇分身,顧司言端起木盆,將整盆水倒頭澆下,將男人淋成了落湯雞。
然后滿意的拍了拍手,搞定!
“顧司言,你不就仗著為李家添了三個男丁?想母憑子貴?做夢!你給我等著,我就不信不能把你弄到手!”男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臟水,氣呼呼的看了看掛在他身上的幾個小包子,又惡狠狠地訓斥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