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月色凄凄,灑落一地瀑寒,閻羅王殿外,月光照耀,殿內(nèi),燈火跳動,倒映素衣身影。
沉思不知幾時(shí),議事桌前,寧辰始終不曾說過一句話,眸中思緒不斷閃過,思考著解決之法。
不多時(shí),暮成雪端著煮好的清茶走來,斟好茶水,放到前者身前。
寧辰下意識地拿過茶水喝了一口,片刻后,神色一震,回過神,看著身前人,不解道,“你煮的茶?”
暮成雪輕輕點(diǎn)頭,道,“當(dāng)年于凡聆月那里學(xué)的。”
“難怪。”
寧辰臉上閃過一抹釋然,這熟悉的味道,確實(shí)與當(dāng)年亭中凡聆月所煮出的茶十分相似。
論煮茶,凡聆月當(dāng)?shù)锰煜碌谝弧?br/>
天下間,總有人無論做什么,都讓他人望塵莫及,凡聆月的可怕,他比任何人都能清晰體會,連天都妒忌的人,從來到這個世間,他只見過這一人,也希望,只有她一人。
“若是想不出來,便休息一會再想。”暮成雪再次為前者將茶斟上,平靜道。
“辦法有,不過,我需要權(quán)衡好利弊,事關(guān)界內(nèi)安危,我不能出錯。”寧辰輕聲道。
“界內(nèi)安危,非是你一人能夠承起,盡人事,聽天命即可。”暮成雪神色平和道。
“至少,我要盡力試一次。”寧辰輕聲道。
“你還和當(dāng)年一樣,一點(diǎn)也沒有改變。”暮成雪淡淡道。
寧辰聞言,目光看向身邊人,疑惑道,“成雪,你想起當(dāng)年的事情了?”
“沒有。”
暮成雪輕輕搖頭,道,“我現(xiàn)在所記得的事,都是你告訴我的。”
寧辰聽過,沉默下來,片刻后,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記不起來也好,那個時(shí)候,我確實(shí)挺丟人的。”
“怎么丟人,怎么丟人?”
不遠(yuǎn)處,音兒聽到,趕忙上前,好奇道,“快說說。”
“離遠(yuǎn)點(diǎn),臉太大,看著頭暈。”
寧辰抬手推開湊近的小臉,沒好氣道。
“你才臉大。”音兒噘嘴道。
暮成雪看著斗嘴的師徒兩人,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來,寧辰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
“音兒,我們先不要打擾你師父了。”
暮成雪抬手拍了拍身邊丫頭的腦袋,開口道。
“暮師娘,你告訴我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好不好,寧辰他怎么丟人的?”音兒一臉好奇道。
暮成雪微微一笑,點(diǎn)頭道,“嗯。”
兩人離開,寧辰目光移過,看著身前茶水,一抹緬懷之色閃過。
凡聆月,若是你在,如今這個局面要怎么抉擇?
就在地府眾君為將來的魔劫擔(dān)憂之時(shí),紅鸞星域,戰(zhàn)火連天,魔宮大軍不斷征討,接替君問天為魔軍主帥的地魁,行事更加激烈,戰(zhàn)火所過,寸草不生。
短短數(shù)十日,一顆顆生命大星接二連三被魔軍攻下,死傷無數(shù),生靈涂炭。
萬千魔軍前,一身黑色戰(zhàn)甲的地魁靜立,目光看著遠(yuǎn)方星域,紅鸞已盡歸魔宮,接下來,該它了!
與此同時(shí),魔域,圣殿內(nèi),解天策看著身前天幕,右手揮過,一顆顆棋子飛出,沒入天幕之中。
這一刻,紅鸞、諸天、紫薇等星域中,黑白棋子顯化,瞬息后,沒入虛空消失不見。
地府,閻羅王殿,思考多日,寧辰目光看向殿前靜立的白衣倩影,開口道,“成雪,有一件事,還請你幫忙。”
王殿前,暮成雪回頭,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寧辰起身,右手揮過,一張白色惡相面具出現(xiàn),飛向前者。
“帶著它,會方便許多。”
暮成雪接過面具,看著惡相上的容顏,平靜道,“無常?”
寧辰點(diǎn)頭,一步步走向前,魔氣涌動,一身素衣變化黑色。
“地府不僅有閻羅,還有無常,這個位置便是給你留的。”
寧辰輕聲說了一句,右手中,一張黑色惡相面具再次出現(xiàn),覆于臉上。
“走吧”
話聲落,兩人身影閃過,朝著天際掠去。
兩人離開不久,紅鸞與諸天星域交界,一顆顆黑白棋子浮現(xiàn),氣息流轉(zhuǎn),輝映天地之機(jī)。
“哦?”
魔域,圣殿之內(nèi),感受到遠(yuǎn)方天機(jī)變化,解天策眸中異色閃過,找到了。
“君問天!”
解天策邁步走到圣殿前,看著遠(yuǎn)方四宮,開口道,“你不是想為月織女報(bào)仇嗎,現(xiàn)在,吾便給你這個機(jī)會。”
遠(yuǎn)方宮殿中,一身水云戰(zhàn)衣的君問天猛然睜開雙眼,冷聲道,“什么機(jī)會?”
解天策淡淡道,“地府的位置,已基本能確定,接下來要怎么做,不必吾再提醒吧。”
“吾需要戰(zhàn)力!”君問天冷聲道。
解天策點(diǎn)頭,右手一翻,一道流光飛過,掠向遠(yuǎn)方宮殿。
“持此令,日月星三宗會相助于你。”解天策平靜道。
君問天看著身前飛至的魔宮圣令,緩緩起身,右手一握,不遠(yuǎn)處,顛倒水月輕鳴,化為流光飛來。
君問天伸手握住月魔神器,邁步朝著殿外走去。
紅鸞星域,一顆生命大星上,地魁立于眾軍前,后方,雙宗跟隨,一場征戰(zhàn)后,徹底覆滅大星上所有的反抗力量。
“地魁,該回去復(fù)命了。”
月耀宗看著前方黑甲女子,提醒道。
“不急。”
地魁看著遠(yuǎn)方星域,平靜道,“紅鸞雖滅,還有天嵐、紫薇、羅嘉這些星域未能打下,待吾平定了這些星域,再回去復(fù)命不遲。”
后方,星輝宗聞言,眉頭輕皺,剛開說話,突然,前方虛空上,神陽出現(xiàn),旸宇走出,淡淡道,“星輝、月耀,圣司有令,讓吾等相助君問天,征討地府。”
雙宗聽過,神色全都凝下,沒有多言,邁步跟了上去。
看著三宗離開,地魁收回目光,臉色依舊如初,沒有任何變化。
就在這時(shí),遠(yuǎn)方,一黑一白兩道流光極速掠來,速度快到極致,讓人震撼。
“地魁實(shí)力超凡,身邊有三宗相助,僅憑你與我,無法將她怎樣,為何還要走此一趟。”
黑白兩道流光中,女子開口,問道。
“能否除掉地魁并不重要,此行,最重要的事情是將吾等行蹤暴露給魔宮,暫時(shí)轉(zhuǎn)移魔宮注意力。”黑白流光中,男子之聲回應(yīng)道。
“你辛苦建立地府,若是就這樣暴露,豈不是前功盡棄。”女子不解問道。
“地府蹤跡早晚都會暴露,與其日后被魔宮發(fā)現(xiàn),還不如我們主動讓他們找出,至少,讓魔宮看到什么,由我們自己決定。”男子應(yīng)道。
兩人交談間,速度越來越快,不多時(shí),消失夜色之中。
魔宮大軍前,靜立許久的地魁從沉思中回過神,剛要轉(zhuǎn)身離開,突然,眸子一凝,看向遠(yuǎn)方。
“什么人!”
“地府,無常”
話聲中,九天之上,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從天而降,強(qiáng)大的氣息流轉(zhuǎn),凌厲逼人。
地魁看著前方出現(xiàn)的兩道身影,眸子冷色閃過,原來,地府也還隱藏著其他的高手。
“兩位來此,有事嗎?”
地魁看著兩人,淡淡道。
“吾等此來,是受閻王之命,邀請地魁前去地府做客。”黑衣無常平靜道。
“常言,厲鬼勾魂、無常索命,地府黑白無常的邀請,吾受之不起。”地魁冷笑道。
“閻王之命,吾等不能違背,請地魁不要讓吾等為難。”黑衣無常語氣冷了幾分,應(yīng)道。
“吾若執(zhí)意不去呢?”地魁臉色也冰冷下來,道。
“那吾等只能得罪了。”
說完,黑衣無常上前一步,右手一握,病王神劍顯化,頃刻,黑色火焰彌漫而出,焚練人間。
“動武,你們會后悔。”
地魁冷哼,纖手揮過,涌動的魔氣中,末日神話再現(xiàn),魔戟墜下,轟然一聲,蕩起漫天沙塵。
“要戰(zhàn),那便戰(zhàn)吧。”
黑衣無常身后,白衣無常纖手輕握,白色光華中,一口薄如蟬翼的劍鋒顯化,瞬息之后,人與劍同時(shí)消失。
快至極限的速度,讓人難以看清,地魁眸中一縮,下意識閃避。
承影破空,如影隨形,白衣無常身形如幻,快極,冷極的劍,一劍快過一劍。
“速度不差,難怪有如此底氣!”
地魁旋戟擋下一波又一波攻勢,冷聲道。
“現(xiàn)在便驚訝,太早了。”
花未落,戰(zhàn)局外,黑衣無常亦動,病王過隙,殺機(jī)奪命。
就在地府黑白無常對上地魁之時(shí),紅鸞、諸天、紫薇三域交界,四道身影掠來,看著前方無盡星空,停下腳步。
“圣司所說的地方,就在這里,地府所在,應(yīng)該也不遠(yuǎn)了。”四人之首,君問天開口道。
星輝宗上前一步,神識放開,全力探查著周圍天地。
許久之后,星輝宗收回心神,凝聲道,“這里什么都沒有,圣司是否算錯了?”
“不會”
月耀宗搖頭,道,“圣司不可能出錯,一定有什么禁制和陣法,阻擋了吾等神識。”
地府,一直以來負(fù)責(zé)鎮(zhèn)守十殿的卞城王殿中,劍二有感,身影閃過,掠至王殿之外。
相隔神禁,劍二目光看著遠(yuǎn)方星空,眸光沉下,魔宮之人竟然這么快就找到了這里,時(shí)間比計(jì)劃中提前了不少。
莫非,魔宮那位圣司先一步算到了他們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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