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瑤城。</br> 這是綰寧從書上看到過的地方,現在終于圓夢,踏上了這片土地。</br> 這里四季分明,家家有花,戶戶有樹。</br> 綰寧和君逸已經在這里待了一個月了。</br> 每日睡到自然醒,游湖,聽雨,喝酒,看花。</br> 時光慢慢游走,歲月如一條平坦寬闊的河,讓人舒服的徜徉在其中。</br> 這樣的日子,是生命的饋贈,綰寧無比享受,也無比珍惜。</br> 這一日。</br> 天氣晴好。</br> 三月的風光,舉目四望,便美不勝收。</br> 綰寧和君逸騎著馬,一起去了郊外散步。</br> 見著山澗處的梨花開得正好,一路沿著花樹往上走。</br> 綰寧穿著一身白衣,裙擺上繡著精致芍藥。</br> 襯得整個人嬌美動人。</br> 君逸還是和從前一樣,豐神俊朗,俊若謫仙。</br> 一對璧人站在一起,讓路邊的花兒都羞了顏色。</br> 他們牽著手,順著春日的陽光,慢悠悠的在林間踱步。m.</br> “孩子們住在國公府,不知道怎么樣了,也不知道祖母會不會覺得吵鬧?”</br> 君逸:“不會,祖母高興著呢。</br> 放心吧,那么多人看著,又在京城地界,沒事的。”</br> 綰寧:“我主要擔心妹妹。”</br> 君逸:“放心吧,咱們出來的時候,我跟哥哥都交代好了,讓他好好照顧妹妹,要不然下回得挑好多水。”</br> 綰寧撇撇嘴:“不行,我不同意,有你這么當爹的嗎?你這是鍛煉人嗎?你這是懲罰是折磨。”</br> 君逸:“男孩子當然要受些苦了。”</br> 綰寧:“要受你去受,反正娃娃們不受,上回你悄悄罰他,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才多大點的娃娃。”</br> 君逸趕忙哄著綰寧:</br> “好好好,娘子說什么便是什么。</br> 都聽娘子的。”</br> 君逸看綰寧沒繼續追究,才松了一口氣:</br> “你放心吧,讓他們熟悉熟悉京城的環境也好。</br> 前兩日影衛們送來了信,說兩個小家伙最近蹭飯蹭得很開心。”</br> “蹭飯?國公府是沒有給他們吃的嗎?”</br> 綰寧已經腦補出了兩個小家伙,東跑西跑的畫面,嘴角不自覺露出笑意。</br> 君逸:“大概就是好玩吧,還帶著祁王一起,今天去武安侯府,明天去郡主府,后天去太師府……</br> 京城那些大臣府邸,怕是都被他們蹭了個遍。”</br> 綰寧捂臉,“這樣真的好嗎?”</br> 君逸笑:“由他們去唄。”</br> 綰寧面露擔憂,“我怕這么下去,妹妹以后嫁不出去,這哪里有點女孩樣啊?”</br> 君逸:“放心吧,咱們的孩子一定搶手。</br> 還有,你不是說了,不要壓抑孩子的天性,他們高興便好。”</br> 綰寧無奈嘆了一氣,“行吧,高興便好。</br> 人活一世,可不就是高興便好。”</br> 二人一邊說著話,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前面出現了一家精致的屋舍。</br> 綰寧和君逸相視一眼,眼前一亮。</br> 在這山清水秀的山間,有一家精致的屋舍,主人家一定是極有意趣的人。</br> 屋子里傳來主人家說話的聲音。</br> 似乎是在吵架。</br> “思思,你別生氣呀,我也不知道那是鹽。”</br> “孩子都打醬油了,居然還分不清糖和鹽,你真的是在寺廟里做和尚做久了是不是,可惡。”</br> “我錯了,思思。”</br> “南宮青竹。”</br> “到。”</br> 空氣一頓,接著傳來一陣女子呵呵的笑聲:</br> “算了算了,看你態度那么好,原諒你了。</br> 下回再分不清,嘗一嘗再放好嗎。”</br> “好的娘子。”</br> 綰寧聽著里頭兩夫妻的對話,臉上浮起笑容。</br> 愛和溫馨,總能讓人感覺到人世間的美好與浪漫。</br> 君逸緊了緊牽著她的手,二人向著春日融融的山間走去。</br> 綰寧側過頭,看著漫山遍野的花朵開得嬌艷。</br> 陽光明媚,微風徐徐!</br> .</br> .</br> .</br> .</br> .</br> .</br> 全書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