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他會對她···
無視呢?
畢竟,在這之前的一整日,無論是在舞臺上頒獎的時候,還是站在一旁合影的時候,又或者是剛在酒店外頭碰見的時候,他似乎全程面色淡淡的,只隨意瞥了她一眼,裝作對她視而不見,或者素不相識。
就好像兩人原本就不認識一樣。
想來那日她的那個舉動,她心知,他定是清晰明了的。
本就是人中龍鳳,自是不屑糾纏不休的。
石青敬了酒后便欲回自己的桌上去。
也不知道那教導主任逮著石青如何就不依不撓呢,打趣著說他們這一桌皆是些老的,男的,陪得不大盡興,大意是讓石青多敬徐總幾杯。
從領導嘴里說出來的官腔,盡管是桌面上開著玩笑說的,那能說會道的自是一兩句避重就輕的就一把揭過了。
石青不太會拒絕。
教導主任一連為她添了好幾杯,她敬他,也不見他拒絕,幾乎是來者不拒。
她喝了一大杯。
他不過微微抿了一口而已。
不知為何,石青總覺得有些怪異,只覺得他是有幾分故意的似地。
別人敬的酒,他三兩句避重就輕的拒了。
只覺得有些故意為難著她似地。
石青喝了幾杯,見又有人過來敬酒,便趁機落荒而逃了。
她一貫就不太習慣這類型的飯局。
這一頓飯吃了許久。
趙然與其他的老師們在其他的包廂,早就吃完了,給她發了信息,說在外頭大廳等她。
石青見宴席差不多接近了尾聲,只借故頭暈先走了。
她先到洗手間洗了把臉,許是因著那幾杯紅酒,后勁有些足,當時不覺得,這會子只覺得有些酒氣上頭,頭有些暈暈的,面上有些發燙。
到了大廳,沒有找到趙然的人。
心里想著給要她打個電話。
可是人卻是靠在沙發上坐著一時不想動彈,過了會,不由調整了下姿勢,側身躺著。
只覺得腦子里有些晃神。
她覺得可能是有些喝多了,微微有些頭暈,人是清醒的,只躺著不想動。
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身旁有人坐下了。
只以為是趙然回來了。
石青喃喃的道著:“趙然,我頭暈···”
見許久沒有人回應。
一睜眼,看到出現在眼前的面容,卻是嚇了一跳,只覺得人瞬間清醒了幾分。
他就這樣閑適的坐在了她的身邊,直勾勾的看了好一會兒呢,視線在她的臉上、身上打轉。
半晌,只微微挑眉,低聲的問著:“還能走么?”
石青眨了眨眼,只覺得這會子自己的思緒非常緩慢,許久都沒有晃過神來。
半晌,只愣愣的道著:“我在等趙然···”
徐少邱見她答非所問,人瞧著清明,實則有些迷糊了,不禁莞爾,緊繃了一整天的臉難得舒緩了些。
也不多問了,直接伸出雙手將人扶了起來,一只手握著她的胳膊,一只手繞到后頭扶著肩膀往懷里一帶,嘴里淡淡的道著:“她已經回去了。”
石青下意識的抓緊了他的衣服,只覺得渾身有些無力,任由他半摟半抱著扶進了車里。
她平日里少有喝酒,便是同事一起聚會什么的大多喝的飲料,有時候與顧溱城她們出去,實在推不過,也不過是抿幾口而已,她知道自己喝不了,也從不多喝。
還從未喝醉過呢。
原來喝多了酒是這樣的感覺,人有些迷迷糊糊的,眼里所到之處都一片迷蒙,她只覺得渾身發輕,像是墜入了云端似地。
只不想動,想要睡覺。
耳邊一直有人模模糊糊的問著什么,石青也聽得不大真切了。
徐少邱一邊俯下身子給她系安全帶,一邊問地址,方才在酒桌上得知了原來那片宿舍樓已經清空了,不知道是住在學校還是哪里。
許久不見有人回話。
一抬眼,只見眼前的人閉著眼,安安靜靜躺在座位上似乎睡著了,像只聽話的貓兒似的一動未動。
徐少邱心中一動,不由湊了近了幾分,捏著她的下巴,勾了勾唇笑著:“這才幾杯就這樣呢?”
見她一時喝多了,也不哭不鬧,只乖乖地瞇眼睡覺,一副可以任人為所欲為的樣子。
又見她這日臉上難得帶了些妝,淡淡的,不甚明顯,但卻是襯托得整張小臉愈發的明艷秀麗。
其實,五官長得很精致,尤其是皮膚很白,那色澤幾乎快要接近透明了,那臉上毛茸茸的細絨都清晰可見。
尤其是那一張小嘴,微微輕啟著,一副待君采摘的嬌艷欲滴的模樣。
徐少邱瞧了心下一蕩,忍不住捏著她的下巴,湊過去往她嘴上親了一口。
石青不過是瞇著昏睡了一會兒,靠在椅子上睡得不深,沒多久便醒了。
一醒來便看到自己還坐在車里,旁邊的人拿著平板電腦正靠在座位上刷文件。
她一動,就側眼看了過來,低聲道著:“醒呢?”
石青一愣,只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又四下瞧了一眼,發現車子停在了校門外,往日里經常停放的的那個位置。
她的頭還有些暈,不過人卻是非常清明的。
多少記得是他將她扶著送上車送回來的。
只是想著之前自己小家子氣的一些舉動,此番,兩人又單獨處在了一起,便覺得有些尷尬不已。
得知她不住在這里了,便又啟動了車子將她送到了新的住所。
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車里很安靜,其實兩個人之前相處的時候大部分都是這樣子的,她的話本就不多,他大多數也是沉默寡言的。
石青有些坐立難安。
見這日他穿了一件深色的風衣,大冬日里顯得有些單薄,不過那厚厚的衣領豎起,卻又給人一種凌厲之意,在蕭瑟的冬日里忽然就有一種肅穆的感覺。
只想著這日似乎有些難以捉摸,明明之前還當做不認識似的,這會子不知怎地就又這樣糾纏在一起了。
似乎連空氣里的氣流都有一絲不同。
只覺得他一直繃著一張臉,一直沒有說話,許是因著她方才執意要下車的緣故吧。
他雙眼一瞇,又重復問了一邊地址。
只覺得那一下空氣中就有些微微凝固住了。
她慌忙報了地址,便閉口無言了。
總算是盼到了目的地。
只覺得這日的氣氛微微不對勁,讓人心慌慌的。
她忙對他道謝,只想著趕快下車。
他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石青伸手去拉車門,只剛將車門打開,正欲下車之際,只覺得身體被一股大力扳過,天旋地轉間,已被人從后面抱住了,劈頭蓋臉的吻落了下來。
那動作太快,她都還沒反應過來,那溫潤的舌早已滑進了嘴里,天翻地覆的攪動著,仿佛是帶著不知名的惱意,只覺得那動作有些激烈,像是夾雜著某種宣泄,甚至有些弄疼了她,只覺得舌頭發麻,那舌尖都要被吸吮出血來。
直到她掙扎出聲,他才似乎微微反應過來,喘息著用舌尖不住的輕舔著她的舌尖。
一下一下地,似乎是在安撫她似地。
他越抱越緊,身上淡淡的煙草氣息,那味道,竟讓她覺得有些的熟悉,越來越灼熱的體溫一時竟讓她開始意亂情迷,慢慢的停止了掙扎,舌尖被輕舔著,有些痛,有些麻···
終于喘息著退出來,輕啄她的唇,又舔舐幾下,把她用力的擁在懷里,又去咬她的耳朵,半晌,才松開了她,才極力壓低著聲音在她耳邊有些惱人道,“你就給我裝吧···”
那語氣恨恨的,竟有種情人間鬧了矛盾而惱怒的意味。
那氣息噴灑在脖頸,又酥又麻,只覺得頭暈目眩著,那既不真實的觸感,恍如夢境。
那一秒,如排山倒海般猛的爆發的情緒,險些淹沒了她。
石青只覺得自己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