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被體內那波滾燙的熱流沖擊得神色呆愣, 邊哭著, 邊瞪大了雙眼,抽泣了好一陣, 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只胸`前仍急促起伏著,許久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徐少邱從后緊擁著她, 臉埋在她的頸窩里, 亦是渾身抽搐著,許久,這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兩人的呼吸漸漸地平緩了下來。
兩人許久都沒有說話。
石青渾身汗涔涔的, 有些難受,只將臉埋在了枕頭上,臉上的淚痕已漸漸地干涸。
身后的徐少邱待平緩下來后,便抱著她調整了下姿勢, 石青渾身一顫,只抖著聲音小聲的道著:“唔···你···你快些出去···”
他還埋在了她的身體里,沒有出來, 石青只僵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片刻后,便聽到了身后的人答非所問的問著:“怎么不跟司機回別墅?嗯?”
許是因為身體得到了滿足, 便覺得連聲音里都帶著一絲滿足后的愉悅。
只覺得那聲音低低的,放得很輕, 帶著些沙啞,聲音拖得老長。
原來徐少邱安排司機去接她,是欲直接接她前往年前他的那個住所的, 只石青執意要回自己的家。
見他事后追究,石青只悶聲回著:“想回來這里。”
石青生怕他又要在她的體內胡亂作怪,只將注意力分散了,根本無法集中。
聲音一時有些悶悶的。
她又應當以怎樣的立場回到他的住所呢?
她與他之間,他從未言明。
石青心中忽而有些煩悶,又悶悶的道著:“你···快些出去,我要去洗澡了···”
聲音里帶了些鼻音,感覺有一絲不可輕易察覺的哽咽。
徐少邱本是還想要膩歪一會兒的,聽到她的聲音有些異樣,只撐起了身子去板她的臉,見她雙眼微紅,睫毛上還殘留著晶瑩的淚水,明顯是哭了。
只一時分不清究竟是他方才弄狠了,弄的,還是怎地。
只若有所思的瞧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道著,“我抱你過去···”
邊說著,下邊的邊緩緩地從她的體內退了出來。
石青只微微□□著抓緊了底下的被單,感覺體內一股熱流隨著大腿內側慢慢的流了出來。
兩人洗了澡,石青去做飯,吃完飯后,徐少邱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石青挑開簾子進房間去收拾床鋪。
想著昨日才剛換的床單仍掛在了陽臺上還未全干,這會子又得重新換了。
石青抱著床單進了陽臺,將洗衣機打開,將被子塞了進去,又調好了時間,便一直立在洗衣機旁等著。
里頭人雖在看著電視,但視線其實一直緊緊跟隨著她的身影在移動,見她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又見一直在陽臺磨蹭著沒有進來,他一直直勾勾的盯著她瞧著。
恍然間,只見石青抬眼往里頭瞧了一眼,兩人的視線撞到了一塊兒。
石青立馬收回了。
徐少邱微微瞇起了眼。
趁著洗衣機運作的空擋,石青又回到了浴室,將昨晚兩人換下來的衣服給洗了,厚的外套自然不會日日清洗,不過都是些貼身穿著的內衣,里衣。
他的貼身穿著的衣服,通常都是她親自手搓的,襯衣,還有一條黑色的內褲,一雙襪子。
石青洗好了,又拿去陽臺涼了,洗衣機里的床單也已經好了一并晾干。
家里的家務活昨晚回來其實已經都弄得差不多了,這會子磨磨蹭蹭了一個多小時,只覺得整個屋子里頭該洗的洗了,該擦的擦了,實在是找不到繼續磨蹭下去的理由了。
石青便直接進了屋子。
見他一直做在了沙發上,電視開著,將筆記本打開了坐在那里刷文件吧。
石青看了他一眼,便直徑回到了自個的電腦桌前,亦是將電腦打開了,繼續整理著昨日未曾弄完的資料。
石青剛將文檔打開,便感覺有人在靠近,他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后。
下一秒,便覺得他彎腰坐在了她身后的軟凳上,是那種萌萌的可愛圓凳,石青習慣雙腿卷縮著盤腿坐著用電腦。
圓凳不大,石青一屁股坐著剛好,只她習慣著身體前傾,后邊還會留下小半張空余的位置。
是以,他忽然間坐在了身后,只差點將前頭的石青擠了下去。
所幸,他伸手扶了她一把,石青被他穩穩地圈在了懷里。
石青原本預備著整理些資料的,可是他這樣,她哪里還有心思整理下去,半晌,只對著身后的人小聲的道著:“我還要整理資料呢,你···好好坐著···”
他長臂伸著,手隔在了電腦桌前她的手旁,聞言,嘴里漫不經心的道著:“你整理你的,我坐我的,又沒干擾你···”
說著,還伸手握著石青的手掌將她的手放在了鼠標上,示意她繼續。
石青哪里還繼續得下去,只返過身來輕瞪了他一眼。
徐少邱見狀,總算是笑了,只挑眉看了她一眼,突然間漫不經心的道著:“不鬧呢?”
石青聞言,臉一熱,裝傻低聲的問著:“鬧什么?你說什么,我不懂···”
徐少邱輕“哼”一聲,說著只抬起左手往左腕上的手表上瞄了一眼,隨即嘴里淡淡的道著:“自飯后到現在,一小時四十三分鐘過去了,你沒有開口與我說過一句話,僅僅只抬眼看了我一眼,這不是在與我鬧脾性又是在做什么?嗯?”
說著,只伸手在石青的臉上掐了一把,嘴里輕哼了一聲:“嘛呢?”
只湊過來,低低的在她耳邊問著:“這又是在鬧什么呢?嗯?”
她驚嘆于他心思的細膩,仿佛一舉一動都生生的公布在了空氣里,哪怕只是隱隱的一個小心思,竟逃不過他敏銳的感知,只覺得一時間無處可逃似地。
可嘴里還是有些不承認的道著:“我···我才沒有···”
其實,從自個昨日突然間回到自個的住所,恍然間猛地發現,她的生活已被密密麻麻的填滿了另外一個人的痕跡。
從自個昨晚一個人起先怎么都無法安然入睡起,直到半夜他來了,這才輾轉著在他的懷里睡得香甜。
心中便漸漸地開始有些恐慌,她忽然止不住的害怕及恐懼,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深深地漩渦之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許是在家里待久了,便越發習慣及渴望那些溫暖的家的感覺,只想要沉溺在那樣的幸福中不要醒來才好。
從前的她一直試圖著安慰著自己,催眠著自己,想著只要過一段時間,再過一段時間便好了,他許是會厭了,棄了,她自是脫身了。
他們稀里糊涂的開始,那便悄無聲息的結束吧。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又過了一段時間,非但沒有預想中那般分道揚鑣,反而越發泥足深陷了。
而令石青恐懼的便是,原先或許還能夠云淡風輕的看待兩人的勞燕分飛,兩人走到一起本就是偶然,分開亦是必然的事情,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可是,人有時候本就是貪心不足的,得到了一些,便還想要得到更多,永遠都不會知足。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像原來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做到那般氣定神閑。
這般想著,心中便忍不住有些煩悶呢。
其實,從他昨晚回來的那一瞬間,她的心陣陣發酸,發軟,身體被填滿的同時,心里也被塞得滿滿的,只是,人們總愛樂極生悲,越是幸福美好的時候,心中卻是止不住惶恐不安。
她知道自己有些矯情呢。
只想著自己原本算是個理性而有規范的人的,從前的自己每日、每月、每年都會按著自己的章程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的,可是都是因為他,讓她變得這樣舉棋不定,踟躕不前,都是因著他,都是因著他,都是因著她···
便暗自將他給惱怒上了,在他尚且摸不著頭緒的時候。
她哪里敢承認啊,他知道了,怕是得笑話她了吧,夠幼稚的。
其實,哪里是跟他在較勁啊,不過是自個在鉆牛角尖罷了。
見她眼珠子亂轉著,明顯一副心虛的模樣,他嘴角輕揚起,只湊到她的耳邊曖昧的道著:“該不會是早上只有一次,沒有讓你滿足,這才鬧起脾氣來了吧···”
說著,不由從身后提起了她的身子,作勢要抱著她往床上走去。
石青嚇了一跳,只下意識的緊摟著他的脖子,又被他話里的打趣給羞得滿臉的通紅,只壓根不敢看他的眼,結結巴巴的道著:“你···你你···你瞎說什么呢,我···我可沒有鬧脾氣,你別···亂來啊···”
徐少邱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只覺得無比可愛,沉吟片刻,半晌,只又湊過去,在她耳邊似玩笑又似正經般的低聲道著:“不要亂想,就這樣好好的,嗯?”
石青聞言,立馬轉過頭來看著他,只覺得心要從喉嚨里跳了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