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計劃第二日出院的, 只那晚輸完液后, 徐少邱怎么都不愿在住在醫院里了,怎么都要回家。
借著他生病了的緣由, 硬是要回到他那里,說他那里比較大,兩個人比較方便。
又說在她那里手腳都伸展不開。
叨叨了一大通。
石青如何都不樂意過去。
隱隱有些不耐煩了, 只沖他道著:“那你往后別來了, 我這里廟小,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其實,心中還有些煩悶呢。
原本已經下定了決心, 要與他斷了,分了。
可是他借著生病,借著被她誤會了他,反倒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好像錯的反而是她似的。
許是見她惱了,他倒是消停了,摸了摸鼻子, 便舍近求遠的,大搖大擺的跟著她回了她那里。
只仍是在問著她, 為何不去他那里,他那里明明要好的多。
石青被問急了, 只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道著:“指不定還會再撞見哪個呢,我往后可都不敢再去了——”
他聞言,只將眉毛挑得高高的, 盯著她瞧了半晌,忽地笑了,低聲道了一句:“這女人果真皆是小心眼的,到現在竟還在計較著。”
石青道著:“就是小心眼,怎么呢。”
他只湊過來,低聲的道著:“我就喜歡小心眼的。”
石青聞言,看了他一眼,心快速的跳了一下,睫毛輕顫,許久,都沒有說話。
晚上。
好不容易身體好了,又這么久沒有親熱了,徐少邱如狼似虎。
在醫院里石青便隱隱的察覺到了,他那樣急匆匆的要出院的原因。
徐少邱極熱衷床·事,且性·欲極強。
平日里,除了出差,或者她來了親戚,幾乎一日未曾落下。
且他在她面前,向來毫不掩飾,并不難猜想。
只石青心中還在矯情著,如何都不給他。
他喘熄著,上下其手,很快,石青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卻仍是僵著身子,干脆僵著身子,一動未動。
他邊親著,邊撫著,氣喘吁吁問她怎么呢。
石青只閉著眼不說話,半晌,只一時嘴快的,低聲說著:“我···我今日不想,你···你去找其他女人吧!”
他聽了,頓時就怒了,只掐著她的臉,讓她看著他,火冒三丈的瞪著她,道著:“你將我當做什么人呢,我是那樣隨便的人么?”
其實,石青說完,便有些后悔了,又有些心虛了。
她是知道他的性子的,怕是又將人給惹怒了吧。
只閉著眼,不敢看他。
卻不想,他只撐起了身子,盯著她瞧了片刻,見她一張小臉有些羸弱不堪的。
他病了,她幾乎是日日夜夜隨著他身側伺候著。
她近日在學校里,本身就有些難熬,晚上下了班,還得時時刻刻照顧著他。
他本身就是位難伺候的主。
學校里的流言蜚語。
與他之間的誤會矛盾。
本身心中的彷徨糾結。
石青近日只覺得身心疲憊。
原本春節期間好不容易養的一些肉,又給生生的掉了。
徐少邱瞧著石青明顯消瘦了圈的小臉,亦是有些心疼。
又似乎瞧見了她心中明顯的彷徨不安,徐少邱心中一頓,只微微瞇起了眼。
就這么一瞬間,胸腔里的怒氣便全消了。
只捧著她的臉,往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又湊近她的耳邊低聲的道著:“沒有女人,沒有其他女人,只有你一個···”
徐少邱話音剛落,石青便下意識的睜開了眼,只有些不可置信似的。
雖心中可能猜測到了,自從與她在一起后,應該是沒有多余的時候,多余的精力去與旁的女人周旋的啊,畢竟,人日日與自個在一塊兒,旁人不知,她該是知曉的呀。
除非,除非如上次戴茜那件事那樣,那她還真就不好說了。
只是,卻也沒有理由避著,躲著,瞞著她是不?
她是誰啊。
便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他那樣的性子,既然做了,也定不會刻意的瞞著的。^o^思^o^兔^o^網^o^
心中雖一直清明,可是,卻不想,他竟然真的親口說了,親口對她說了。
石青胸腔里忽而有些發酸。
卻見他挑眉看著她,道著:“不信?嗯?”
石青只悶聲回著:“嗯,不信。”
他聞言,笑了,只咬著牙道著:“那你就親自感受下。”
說著,便握著石青的腰大力的沖撞了起來。
俗話說小吵怡情,或許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一遭,算得上是石青與他鬧得最厲害的一次了吧,他都直接進了醫院了,而她,甚至都鼓起了勇氣提出分手了。
鬧得極大,好得卻也極快。
不知道別的男女之間相處是不是都是這樣的,石青未曾與旁的男人相處過,徐少邱是她唯一的男人,唯一如此親密的異性。
便是,無論在感情中,或是在生活中,在其他的角色中,除了大舅,蘇里,他亦是她生命中出現過的為數不多的異性之一。
石青覺得男女之間相處,有些像是做過山車似的,這一秒,心情低落到了谷底,下一秒,便又甜蜜到了頂點,時好時壞,時而心情澎湃,時而彷徨害怕。
她覺得,近日,自個就像是做了好多回過山車似的。
現在,已經由低谷,正在往頂點上沖刺著呢!
兩人近來的相處,幾乎可以用得上“如膠似漆”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哪里也沒有去,什么也沒有做,一下班了,就膩在了家里,一到了周末,亦是膩在了家里。
以往便是來得在如何勤,終歸公司里啊,他的圈子里啊,總會有些事的,從沒有像現在這般,這樣日日膩著。
鬧了一通誤會,矛盾,兩人之間的感覺,反倒是越發近了似的。
只有一點,石青怎么都不讓他送她去學校,便是送了,也得提前兩站地提前下了。
徐少邱對此有些意見,不過這幾日脾氣倒還算不錯,雖有些不樂意她這樣的舉動,終究沒有多說些什么。
倒是趙然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道著:“石青,我到今日才發現,你當真是個死腦筋,你與我說說,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石青聞言,微微垂眸。
趙然問的,無非是她與他之間和好的事,然后還有學校里的那些關于她的輿論。
其實,石青并沒有多想什么。
說她傻也好,說她不自信也罷,總歸,在她的心中,他與她是不會長久的。
這次是DAISY,下次興許便會是DEMI,DIANA呢,這次是誤會,終歸會有現實的那么一天的。
不知為何,石青最近總有些預感,那個日子,似乎并會太不遙遠。
許是情到濃時,自然憂慮吧。
凡是物極必反,她與他到了最為濃情蜜意的時候,心中便總會有些不安。
總覺得,過山車已經到達了頂點了,接下來,便會將要到達谷底了吧。
若是如此,便還是不要將他牽扯進學校的那些輿論中來的才好,免不得,又會徒生成了另外一道事端反倒是不好了。
那時,怕當真將輿論給坐實了便不好了。
石青與趙然每周的這一日下午都沒有課,兩人一起走著回小區。
路經街道旁那種燒烤攤時,只覺得一股濃烈的鐵板味道涌入鼻尖,勾得胃里一陣惡心,石青只覺得胃里沒由得一陣反胃。
忙幾步跑了出去,只扶著墻想要吐,可是,干嘔了半天,卻是什么東西也吐不出來。
一抬頭,便見趙然扶著她,只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末了,只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半晌,神色復雜的沖著石青問著:“石青,你該不會是···該不會是···有了吧?”
趙然話音剛落,只見石青正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隨即,慢慢反應了過來,石青猛地一怔。
只愣愣的看著趙然,一時,被她的話驚得有些不知所措。
猛地聽到趙然這樣說起,她只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不會的,應當不會的,他與她···他們每次都···
其實,他與她一起時,他并不愛帶套。
每回石青都有些心驚膽戰,總是提醒著他。
他總是咬著牙下意識的說好,說等一下,說他知道,石青只覺得他人都有些恍惚了,總忍不住有些擔憂,卻不想,無論意識多么渙散,每回挨到最后一刻,卻也還是會記得,咬著牙帶上了。
又或者,實在是忍不住了,卻也及時的抽出來了,噴射在了外頭。
除了頭一回的時候,基本還算是安全的。
是以,石青倒還算是沒有這方面的顧慮的。
應當不會的,石青這樣想著,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隨即,心中卻沒由來的又是一緊···
她恍然間只想起了其中有一回,是過完春節剛回北京的那一日,那日早上···
是好多天沒有瞧見過后的抵死纏綿,他一時心猿意馬,竟弄在里頭了。
偏生那日兩人好似鬧上了,事后兩人在屋子里待了一整日,第二天便去參加顧溱城的生日聚會去了,竟一時都忘記了這一茬。
石青忽地臉有些發白,只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應該不會的,不會有那么湊巧的事情吧,不過就那么一回而已···
都已經過去好長時間了,快有兩個月了吧。
可是,石青忽然意識到,她這個胃病也已經持續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頓時心中一緊。